“恋歌姑娘说的可作数?”
恋歌点点头。“句句是真。你且听好了,这山上的花为什么这么红?”
那人道:“当然是染红的呗!”
恋歌笑道:“那是用什么染红的呢?”
“这!”那人迟疑了半天,道:“是染料?”
恋歌摇了摇头。
又有人回道:“是季节变化?”
恋歌依然摇头。
众人纷纷猜测,依旧回答不出恋歌心中所想。也看着恋歌就要消失于众人面前,高启臣答道:“是鲜血染红的。”
恋歌眉毛一挑,道:“怎讲?”
“姑娘可曾记得三十年前扬州城曾被一群倭寇给占领,那倭寇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那块地。恰逢月季盛开,那片山谷的月季就比往常的月季开的红艳。姑娘适才所说,这山上的花为何那么红,我想不是花红。而是被人的鲜血灌溉而红。姑娘是在顾左右言其他吧!”
恋歌笑道:“公子说什么,奴家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公子猜错了我的意思,其实我的厢房内种植的便是月季。为何会红,是因为充足的阳光照耀,肥料灌溉,才会花开百日红。”
高启臣不依不饶道:“那也得良好的肥料才是。那人血,岂不是花肥最好的肥料?”
恋歌抿唇不语,过了好半响,那老鸨催促道:“我的心肝儿,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恋歌叹了口气,道:“公子,随我来吧。”
黑凛推了高启臣一把,高启臣笑道:“那就谢过姑娘了。”
恋歌的厢房也不像文人墨客似的堆满了书籍,也不像其他姑娘似的,堆满了衣服跟饰品。她的房间,干净,简洁。除了有个琴架外,有的就是那一道纱幔了。
高启臣就坐在纱幔外头,听那里头传来的琴声。
琴声悠扬,可他偏偏从里头听出了一丝绵绵不绝的思念。思念忧愁至极,令他也同样感同身受。
想来离开京城也有数月,也不知道京城中的母妃可还安好?家中的事物打理的怎么样!还有家中的妻子可有跟姬妾争吵?
高启臣的人生从来由不得自己,不管是嫁娶还是身处低位,若是步步错,怕是要满盘皆输。若是一步对,可能一步登天。
他如今要到而立之年了,若非靠着妻子的本家,怕是还混不到今天的地位。
一想到回去之后又是腥风血雨,高启臣不免叹了口气。
恋歌停止了弹琴,道:“贵客既然有心事,今天的琴不听也罢!”
“姑娘怀有一颗玲珑心,那你猜猜,我此刻在想什么?”
恋歌道:“公子在想什么,奴家不知。来天上人间的有各自的忧愁跟烦恼,奴家能活到现在,全凭着奴家无知才避免了杀身之祸。实在是不想知道公子的事情!”
“那真是可惜了!”
高启臣重重的叹了口气,难得碰到一个心思通透的,结果她还是跟刚才一样的散漫状态,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底。
高启臣不免多喝了几杯,酒劲上来之后,他便找到了内心深处隐藏的另一个自己。
他撕裂了纱幔,看到了纱幔后站着的恋歌就一把抱住了,抱住之后,就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任凭恋歌拳打脚踢,都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