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李恩妤把头埋进小思身上时，就会闻到小思的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吸入了鼻子，不难闻，甚至吸了过后会神清气爽，还有点飘飘欲仙。
    这让她更喜欢小思了。
    她喜欢闻小思身上的味道。
    小思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时候李恩妤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怀里柔软的洋娃娃，变成了一具冰凉僵硬的婴儿尸体，她一揉眼睛，怀里的明明还是布娃娃。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她刚开始会吓得大哭，后来家里保姆知道她害怕的原因后也是大惊失色，告诉她如果继续看见这些东西，就当没有看见的样子。
    渐渐的，也就看麻木了。
    直到五岁那年，一个消息毁灭了她的家庭，毁天灭地。
    她的爸爸妈妈因为贩毒被警方逮捕，贩毒手段震惊了全国人民——他们将毒品藏到洋娃娃的身上蒙混过关。据说当年有几批货因为失误，当成了正常洋娃娃放到了市场上去销售，买洋娃娃的都是些三四岁的小孩子，小孩子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不知不觉就会将毒品吸了进去，导致全国上下出现多起“幼儿毒瘾致死”事件，还找不到原因。
    这下真相大白了。
    关系到孩子的事情，总是很严重。嫌犯李氏夫妇被抓捕，全国的父母同声讨伐，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公道，法院当庭宣判李氏夫妇半个月后执行死刑。
    审判结果下来后，李恩妤被保姆阿姨带着去探望爸爸妈妈，警方考虑到李恩妤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还小，允许了他们见面。
    李恩妤瘦了，脸色蜡黄，黑眼圈很严重。
    郑文蓉蹙了蹙眉，呼吸一滞，厉声说道：“回去把你的洋娃娃扔了！”
    “小思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
    郑文蓉解释不清，怕李恩妤现在哭闹，就直接让保姆阿姨去做这件事，保姆阿姨似乎明白了什么。
    “爸爸妈妈，你们要离开我吗？”李恩妤才五岁，还没有死刑这个概念。
    李远航和郑文蓉十分沉着冷静，根本就不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他们微笑着，凑到李恩妤耳边小声说道：“李远航和郑文蓉会离开，但你的爸爸妈妈不会。”
    这句话，李恩妤听得似懂非懂。
    “恩妤乖，以后我们不能再陪着你了，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学习。”
    李远航和郑文蓉被带走了。所有人都在说，李远航和郑文蓉丝毫不知悔改，因为他们冷静得不像话，就像不知道自己在不就过后就会死一样。
    李恩妤的家门每天都会被人泼红油漆，还会被一些愤青直接上门砸了她家，还扬言要杀了李恩妤。
    “她就是李远航和郑文蓉的女儿李恩妤？这种人也配拥有孩子？”
    “小贱种，知不知道你爸爸妈妈害死了多少孩子！你还活得这么心安理得！”
    所有人都对李恩妤有敌意，她上幼儿园，同学欺负她，老师也看不起她，经常以打骂她为乐，她和她爸爸妈妈一样，处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