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第二天要正式拍婚纱照，林瑾汐又开始兴奋得无法入眠了。
    “汐汐，该睡觉了。”
    明明上回在家给她拍过一套了，怎么还是这么激动？女人这种感性的生物，顾沐宸越来越猜不透了。
    林瑾汐趴在床上，支着下巴，晃悠着双腿，丝毫没有睡意。
    “顾总明天会不会帅出新高度啊？”
    “你再不睡，明天要没力气拍照了。”
    拍照，其实是项体力活。
    “那你哄哄我嘛。”说着，她就往他身上挪了挪。
    这是要哄女儿的节奏？
    顾沐宸顺势搂住她的腰，拢了拢她垂下的发丝，笑着逗她说：“汐兔子想听睡前故事，还是做点睡前运动？嗯？”
    “流氓。”
    “我明明让你二选一。”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流氓啦。”承认自己想歪了，林瑾汐开始耍赖了。
    “那你睡不睡？”
    “好吧…睡啦。”她终于翻了个身，在被窝里躺了下来，缩到了顾沐宸的怀里，“老公抱~”
    “唔，过来。”他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一如既往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乖，晚安。”
    “阿宸，有你真好。”林瑾汐轻声呢喃了一句，啪嗒闭上了眼，搂着他的脖子睡了。
    预约的摄影师和助理早早地就到了，梁书泽打了个哈欠，给几个人开了门。
    “几位先在客厅里休息会儿，我去给你们倒茶。”
    招呼完他们，梁书泽就犹豫了，要不要上楼去敲宸少的门呢？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这门敲得不是合时宜，就不妥当了。
    拍婚纱照这么重要的事，两个人总不会忘了的。
    睡过头，应该不至于吧？
    主卧里，林瑾汐早就起床了，正在对镜梳妆。
    “汐汐，先吃早饭吧？等化妆师来了慢慢给你上妆就好了。”
    “好嘛，那麻烦顾总先去楼下跟张姨说一声啦，我想吃…灌汤包。”她扭头看到他松垮的睡袍腰带，转过身去牵住了他的手，连忙阻止了他，“哎，等一下。”
    “怎么？”
    林瑾汐重新给他系了一遍带子，抬起头来冲他“嘿嘿”一笑，说：“在家也不能这么随便啦。”
    “这么小气？”
    “嗯呢，谁让你身材这么好，不舍得给其他人看呢。”
    “你个小淘气。”
    顾沐宸下楼时，才发现客厅里已经坐了好几个人，还好林瑾汐刚刚的调皮之举，让他的形象不至于太随便。
    他站在楼梯口，冲梁书泽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来，问起话来：“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
    “我看还没到点，就没敢上来问。”万一他还没睡醒呢？又万一正在办正事，岂不是更尴尬。
    “去跟张姨说，准备一下早饭，我跟瑾汐等会儿就下来。”
    顾沐宸才刚转身上楼，客厅里的几个人就按捺不住了。
    “顾总本人比照片上更帅诶！”
    “而且穿睡衣的样子…照片上见不到，哈哈哈，感觉今天赚翻了。”
    “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是一级养眼。”
    “你们这样，今天真的能专心干活吗？”作为唯一一个男性存在的主摄影师忍不住打断了几个女孩子的对话。
    “动力十足！”
    “今天就算没有报酬都不亏啊。”
    “那把你那份出外景的费用给我好了，我不嫌多。”
    “你做梦。”
    ……
    梁书泽听着他们的对话，内心毫无波澜，大概是听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谁让顾沐宸长得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撩倒一片小姑娘呢？
    等林瑾汐化完妆，换完婚纱，时间也不早了。
    顾沐宸照了照镜子，尽管平常穿惯了西装，可今天确实又显得哪里不太一样。
    可能，和林瑾汐送他的那条枣红色领带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顾总，要不要在别墅内先取几个景？”主摄影师从进大门起就在观察了，这别墅内外就是个天然的拍摄地，无论是泳池还是后花园还是别墅内部，都是不错的地点。
    “不用，家里放最后，其他地方约了时间。”
    “ok。”
    林瑾汐一听，就好奇了，不去影楼吗？先拍外景么？但是约了时间，怎么又感觉是什么特殊场地，需要预约？
    “沐宸，其他地方，到底是哪些地方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
    这个男人，究竟又准备了什么惊喜给她啊。
    顾沐宸的设想简单又纯粹，每一张有故事的相片才是有灵魂的，他不缺华丽的糖水照，他想要的，是更接近心灵层面的摄影作品——关于他和她的爱情。
    “宸少，需要我开车吗？”梁书泽也好奇顾沐宸的婚纱照到底准备怎么拍，但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于是旁敲侧击。
    “不用，你在家休息吧。”
    “那我…能去凑热闹吗？”
    “想跟去就直说，这么含蓄做什么。”
    车子刚驶上高架，往市区方向而去的时候，林瑾汐也没揣测到顾沐宸的意图，直到随着导航的提示，她听到了熟悉的街名。
    这不是她住了好几年的小区边上的马路吗？
    “沐宸…”
    听到林瑾汐诧异的语气，顾沐宸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一个字：“问。”
    “你该不会是约了那个房东吧？”
    “勉强来说，只能算是曾经的房东。”
    什么？难不成，他把她以前租过的公寓给买下来了？
    车上的梁书泽也疑惑地“咦”了一声，他和林瑾汐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她搬走的那天，顾沐宸在公寓里开过玩笑，说，如果有所留念，就把这里买下来，什么时候想过来住住都可以。
    当时，她还不客气地嘲笑过他，看着就像是很没脑子做亏本生意的主。
    车子驶入小区，林瑾汐几乎已经确定顾沐宸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想和她拍的，是一套有故事的婚纱照。
    这是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她说他事业有成，身心健康，什么都不缺。
    他说，他缺一个她。
    “你把它买下来了？”
    顾沐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顾大总裁有钱任性呐。”
    “不任性啊，毕竟你就是在这公寓里跟我说，想要一个随叫随到的男朋友的。”
    “记性这么好干嘛啦？”明明她当时真的是随口说说的。
    “怕你耍赖。”
    林瑾汐的眼眶氤氲起一层淡淡的雾气，也是在这里，她亲手把他赶出了家门，拒绝了他的示好。
    沙发上那个未完成的吻，和那时犹如小鹿乱撞般的心跳，仍然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