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几乎和顾沐宸鼻尖贴着鼻尖，温如菲的心跳乱了。
    “我…”
    忽然被他抬高了下巴，这个姿势，太像要亲吻她的准备动作，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等了很久，也没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
    “很期待？”
    “我…没有。”
    “如菲，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一件极其可耻的事情？”顾沐宸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她，低哑的声线魅惑得犹如暗夜里的精灵，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丝丝讽刺的意味，“是谁教你的？嗯？勾引有妇之夫？”
    “我没有，我不是，明明就是她插足了我们的感情，没有她，我们明明还会在一起。”
    不知道是被他捏得疼，还是心里酸涩，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换了以前，顾沐宸一定心软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解释。
    他念及旧情，不忍心伤害曾经的爱人，他顾及亲情，不愿跟柳婉儿起正面冲突，可结果呢？他的心软换来了什么。
    刚在别墅里转悠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
    这两个女人，不把林瑾汐逼走是不会罢休了。
    他拖不起，必须尽快脱困才行。
    “你一走就是八年，现在还有脸倒打一耙？温如菲，既然选择了做绿茶婊，还想给自己立什么牌坊？”
    “宸，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顾沐宸从来都不会对她恶语相向，还是这样的话语，她更委屈了。
    明明，她只是想努力地挽回他们的感情而已。
    “那是哪个意思？跟我同住一个房间，这样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不等温如菲反应过来，顾沐宸就已经拽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到了床边，恼羞成怒地把她给推倒在了柔软的席梦思上。
    “我一次次地给你台阶下，可你在做什么？处心积虑地想爬上我的床？温如菲，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么不要脸。”
    “我…我没有。”面对这样的他，她已经语无伦次了，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辩解。
    他的身影已经压了下来，却毫无温柔的意味，反而，更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
    “没有？呵，女人。”
    欲迎还拒？
    “上次在酒店里我就警告过你，不要作贱自己，事到如今，你有脸做没脸承认吗？”
    “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现在除了这句话，还有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他的语气已经极其不耐烦了。
    温如菲咬着嘴唇没说话。
    “我告诉你，就算今天我上了你，明天也不会对你负责，我的妻子叫林瑾汐。”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挤出两个字：“来吧。”
    “你！”
    顾沐宸险些被气到窒息。
    疯狂的女人，真以为他不敢？
    “你觉得我有什么损失？你想清楚，一把万能钥匙，和一把能被许多钥匙开的锁，有很大的区别。”
    温如菲错愕地盯着顾沐宸的脸，此刻的他陌生又冷漠。
    这个社会，哪怕到了开放的年代，对于上床这件事，男女的区别对待依旧很明显。
    尽管顾沐宸没有处女情结，可并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是。
    “哗啦”一声，温如菲下意识地把手挡在了自己面前。
    “宸，不要。”
    “后悔了？”
    她拼命地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要还是不要？！”
    她又连忙点了点头，觉得不对，又摇了摇头，却发现怎么都不对。被他扼住了咽喉，她呛得不行，只能连连认错讨饶：“宸，我错了，我不该到这来，我不该这么做，我…”
    顾沐宸本来就没准备对她做什么，对于灵魂上契合不了的女人，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发生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那我给你一次认错的机会。”
    “咳咳，好，好，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壁画上的微型摄像头记录下了房间里的每一幕，柳婉儿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又有了新的主意。
    温如菲性子太软，压不住顾沐宸，这连第一晚都还没过去，就差不多被他给拿下了。
    看来，太保守的女人，也不行。
    脸皮太薄。
    她要是有林瑾汐一半的黏人，恐怕这会儿早就把顾沐宸给骗进温柔乡了。
    房间里，顾沐宸已经松开了温如菲，坐回了桌边，倒了杯水，缓了缓自己的情绪。
    “告诉我，满足什么条件我才能出去？”
    看着温如菲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漠然地抛出了一句绝情的话来：“你别告诉我要让你怀孕为止。”
    温如菲低下头，没应声，他竟然一语中的。
    柳婉儿确实有过这样的暗示。
    拿到离婚协议，怀上他的孩子，把顾沐宸逼上道德的制高点，让他不得不对她负责。
    “呵，如果真是这样，就别怪我没有良心。”他语气的温度，已经降至了冰点，“我现在能让你怀孕，出去我就能让你把这个孩子打掉，你听清楚，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我有妻子，叫林瑾汐。”
    “宸，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残忍？究竟是谁先逼了谁。温如菲，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是他从一开始就看错了她，还是她变得面目全非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次，顾沐宸不愿再因为同情而心软。
    “你要是这么想多个私生子，当一个单亲母亲，那随你的便。”
    昔日的恋人，终究是走上了反目成仇的道路。
    温如菲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阿姨不同意林瑾汐嫁给你，她会在你们公开婚讯前，让你们走完离婚程序。”
    “可笑。我不到场，她不到场，离婚是你们想想就能离的吗？”
    “阿姨以为你会对我回心转意的，现在看来，你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是吗？”
    “机会？”看了眼衣衫凌乱的温如菲，顾沐宸反唇相讥道，“原本，我们也许还能成为朋友，现在？”
    他开始憎恶她了。
    “沐宸，如果你想出去，你就只能签离婚协议。”
    温如菲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再低声下气地祈求他，既然他不肯给自己这个机会，那就一步步地逼着他走吧。
    只要先逼走林瑾汐，来日方长。
    她的想法，和柳婉儿不谋而合。
    反正两个人相互联系不上，多制造点隔阂让林瑾汐误会就是了，让她主动离开顾沐宸，结果是一样的。
    第二天一早，林瑾汐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后台几个人眼神都怪怪的。
    难不成赵芊颖离职的事情他们知道了？
    那也不该用这种眼神看她才对，又不是她要离职。
    “怎么了？”
    今日微博热搜，蓝天集团总裁在休假两周后突然公布婚讯，准新娘为大学初恋女友，预计将于五月份正式结束爱情长跑。
    七点多的时候顾沐宸的微博更新了一张合照，是大学毕业时候的照片。
    为了求证消息的真实性，开始有人在顾沐宸的微博底下发出质问，为什么突然删除了前几天的生日合影，那个女孩子又是谁。
    有人问，就有人答。
    吃瓜群众越来越多。
    “知情人士”透露的意思大概是，顾沐宸在十二年前就谈了这个女朋友，在今年偶遇了另外一段感情，在认识到自己的错爱之后，决定正式公开恋情并和女友结婚。
    营业部的人都心知肚明，这里指的“今年偶遇”的这个人，就是林瑾汐。
    现在，顾总是要打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