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话叫乐极生悲,林小凡恰恰应了这一句。还来不及表达她的喜悦,她肚子里的小孩就开始狠狠地踢她。阵痛一阵强过一阵,她的脸色顿时煞白。
林小凡的异样,几个大男人吓得无措。唯有无冰想到了什么,蹭地飞出林小凡的房间,半盏茶的工夫,一个矮胖的花甲老人被他提了进来。
若不是卿上元在,陈老绝对要发飙,太过分了,把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当作玩偶一样拎过来,也不看看他一大把年纪了,被他这样折腾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嘛。
卿上元见到陈老被无冰‘请’过来,声音慌了神。
“陈老,快看看小凡怎么样了?”
为何她会痛得这么厉害,刚刚都没事。来不及拥抱她,表达他的爱意,被这一惊人的变故吓呆了。卿上元完全忘记了林小凡现在快要临盆了。
杜小明往天飘了一下白眼,切,老天你玩笑开大了,他只不是想让这个长得丑丑的女人知道有他这么一个帅哥而已,有这样不赏脸否认吗?
江波听着林小凡的痛叫声,五官全部挤在了一块。
陈老非常郁闷地被无冰扔到了林小凡的床边,原想破口大骂,听到主子的吩咐,他忍了。瞅着床上的林小凡已痛得脸色发白,汗水也隐隐现了一层,他这张老脸,眉头挤在了一块,她似乎要提前几天生小孩了。为了确定,他抓住林小凡的手,一诊,已确定。
林小凡痛得破口大骂。
“死老天,有本领,你让孩子他爹遭闪电抽,否则我决不饶你。”
敢让她痛,咒死让她怀孕的臭男人。痛得无法控制的林小凡,把所有的怨气都散发在了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身上。忘记了她曾经有多庆幸他给了一份上苍最珍贵的礼物给她,只能说,女人是有权利随时翻脸的。
明明正常下雪的天,忽然在白天划过一道闪电,不知敲打在某一处为林小凡泄气。
远在大明国的独孤煌,并没有以他的太子身份呆在太子府,而是以风煌的身份呆在风府。坐在腾斋阁,看着手上的文件,忽然天际闪过一道闪电,直直穿过窗子往他坐的位置而来。来不及反应,不敢置信地看着诡异的事发生在他身上,他大白天被闪电劈了。
阵阵焦臭味在腾斋阁溢起,阁内着火了。
独孤煌看着他刚坐的位置,已成焦炭,而他现在也是一个炭人。邪魅的双眸闪过一丝狼狈,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腾斋阁的异动,隐藏在暗中的人迅速现身抢火,个个不敢看独孤煌身上的狼狈。
独孤煌拳头紧握,眼里的怒火腾腾上升。
一会的工夫,腾斋阁恢复了清静,唯有浅浅的焦味。
独孤煌站到窗外,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实在是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脑海里忽然闪了一丝模糊的概念,快得抓不住。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顶着一身黑,终于去了府里的温泉沐浴。
刚刚收拾好出来,独孤煌的肚子突然无故痛了起来,一阵阵的痉挛使得他的心脏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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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林小凡是要生小孩,陈老把所有的男人都推了出去,他匆匆出去喊上早已准备好的产婆进入,他又到厨房命人烧水等候。
除开江波,陈老等人全部林小凡嘴里的精彩诅咒给吓着了,天哪,那个男人的勇气实在是太大了,竟敢让她怀孕。还好,还好,她只是嘴里说说,否则真的如她所咒,真的会晕厥。
林小凡痛得直呼。
“娘滴,死男人,老娘咒你与我一起痛,直到生下小孩为止。”
老天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竟然只让女人痛,不让男人痛,她一定努力地咒。好似唯有这样,她心里的怨气才会减少。
门口的卿上元脸色如五色盘,不断地变化着。听着林小凡嘴里一句接一句的咒骂,想到先前天空好像闪过一道闪电,他嘴角不断地抽搐着。或许,林小凡的诅咒会如上一次一样成真。不过,幸好,她肚子里小孩的父亲来自未来。
杜小明啧啧几下。
“天哪,没有想到齐兄的夫人恨齐兄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人吃惊哪。”
无冰的一张冰脸更是冷似玄铁,对于杜小明的话,他晃若未闻。如果可以,他愿意代替林小凡生小孩,他不愿听到她嘴里一丝的疼痛。她的阵阵叫喊,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什么时候连指甲嵌入手心,冒出血也不知道。
卿上元担忧无比的脸,听到杜小明的戏谑之声,气得又冒火。
“杜小明,你给我闭嘴。”
他实在是太多话了,却不可否认,让他紧绷的弦松了不少。
杜小明耶了一下,如看新鲜事物一样盯着卿上元。
“天哪,实在是大事不妙,一向‘本王、本王’吼个不停的人,现在用‘我’了,实在是让我怕怕哪。”
江波这时才仔细瞅了瞅卿上元,没有想到他还是一个王爷。
卿上元终于忍受不了,登时后院两道身影,以快速的拳脚又打斗纠缠在了一起。
小芬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一步,因为爷爷说了,今天不准任何人到后院,陈医馆也在今天开始休息,直到年过了再说。
林小凡痛得发出尖锐的叫声,使得小芬的脸色煞白,她第一次遇到有人生小孩会如林小凡这样的孕妇。痛就痛,还不断地大声咒人。
产婆站在林小凡的身边,见她的羊水未破,又摸了一下她的肚子,脸色有点难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大雪逐渐加大,仿佛所有的寒流一次性倾泄在了阴山县,大有把人全部掩埋的错觉。
长夜漫漫,狂风骤起,卷起雪花,发出怒吼。
几个大男人一直站在外面,默默地陪着林小凡。
产婆打开门,也不见其他人,对上陈老,脸色疲倦不堪。
“陈大夫,她的阴口不开,羊水不破,胎儿位置横着,是难产的迹像,怎么办?”
如此怪异的孕妇产子,她第一次见识,心底发慌了。
陈大夫虽然是一个男大夫,却也是一个妇科大夫,许多生不出小孩的妇人,都会在最后一刻叫上他。
产婆的话,如一道闷雷击得卿上元、无冰、江波三人脸色大变,杜小明邪邪一笑。
“你们放心好了,她的声气如此充足,怎么也不会出事。”
真是的,那个女人到底怎么生小孩的,比他们中了埋伏还要可怕。
卿上元恨瞪了一眼他,想剜出他的舌头,让他说不了话。
“杜小明,你给本王滚,否则我会杀了你。”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
杜小明耸了耸肩,干脆不说话,转身站在另一个地方。唉,难道是他愿意陪站吗?实在是这里的主人太不会当主人了,给客人的一个休息房间也不安排,可怜的他也要如傻瓜一样站着。
陈大夫蹙起眉,林小凡的情况,他一直知道,只是没有想到差不多两个月的推拿,还是没有让胎位变正常,这下子是有点棘手。
“风妈,不要担忧,她没事的,我去准备一下,然后再进来。”
他看到了主子快要崩溃的表情,他哪还敢说实话。不过,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要让她们母子平安。
风妈点点头,又进去,把门关上。
卿上元再也忍不住,哪还管得了许多,直接推开门要进去看看林小凡到底怎么样了。
还未走远的陈老仿佛知道卿上元会这样,声音凉凉地丢下。
“主子,风寒带进去,会给夫人带去生命危险。”
说完,也不管卿上元会怎么样,他一下子消失在夜幕中。
卿上元的脚未跨出去,无冰一把拉出他,门蹭地又关上。
江波拧起眉头,在两个人身上看了一看,什么话也不说。
卿上元没有对无冰的举动而不悦,只是看向无冰的双眸多了一丝深思。如果这时再看不出无冰对林小凡的爱意,那他就该瞎眼了。
气氛跌至冰点。
房内的林小凡的叫声,不断地让两个爱她的男人心疼。
一会后,陈老携着东西,匆匆推开林小凡的房门进去。
江波注意看,发现陈老换过了衣服,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他静静地期待林小凡安全产下孩子。
天空破晓,后院里的雪积得厚厚一层。
几个男人站在走廊里,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大年三十的早晨,就这样到来。
陈医馆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远在大明国的独孤煌痛了一天,即墨根本查不出原因,最后下断言,有人在下蛊。大明国的天,忽然间变色,在大过年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又一天过去了,大年初一来临。
一直久下不停的大雪,忽然放晴。发脾气的太阳也终于心情很好的露出了一张笑脸,温暖地看着过节的百姓们发出开心的笑容。
突然林小凡房内响起孩子清亮的哭起,放晴的天空,一团紫色的云彩出现在陈医馆上空,紫色的光芒如佛光普通,把整个阴山县笼罩其中。
产婆终于打开门,嘴里大声嚷嚷。
“生了生了,是一对龙胎,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