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被莫临渊丢到地上，有些委屈，又有点难过。
    为什么？她真的不懂，为什么她做什么都会惹莫临渊生气，为什么莫临渊从来不肯听她解释，从来没有给过她一点机会？是不是有了夏馨雅，他的世界就不再需要这个从来只跟在他身后的、什么都做不好的乔乔？
    她低着头，觉得自己的存在或许才是莫临渊生气的主要原因。
    “这就认输了？”一个阴影跟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是雷胜瑞。
    她想要避开，如果她听莫临渊的，没有跟雷胜瑞有更多的联系，是不是他就不会生气了？但是她委屈极了，甚至没有回避的力气。
    她也不懂，这时候雷胜瑞为什么还要来掺和，来点燃莫临渊尚且压抑的怒气。
    雷胜瑞弯腰将她扶起来，细心地替她拍掉衣服上的灰，用湿纸巾替她擦拭膝盖和手。乔乔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莫临渊，赶紧结果雷胜瑞手上的湿纸巾，示意他，她可以自己动手。
    雷胜瑞也不生气，反而有些得意的看着莫临渊，“莫临渊，对待女生要绅士，你难道不懂？”雷胜瑞笑看他，继续添油加醋，“还是说，你的绅士只对待另一个人？”
    乔乔瞪视他。
    她敢保证，雷胜瑞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在莫临渊面前将她扶起来，故意在莫临渊面前温柔对她，故意说这些话刺激莫临渊。
    但是她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莫临渊对夏馨雅从来是冷静的，不会有动怒的时候。只有她，只有她会让莫临渊生气，甚至是暴怒。
    莫临渊真的，真的很讨厌她。
    “乔乔，我说过，让你离他远点。”莫临渊压根没有打算跟雷胜瑞对话，他只看着乔乔，看她温顺地被雷胜瑞扶起，看她温和地等待雷胜瑞为她处理身上的灰，她会瞪他，会气他。
    然而在他面前，她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她近乎讨好的态度，只会让他看清楚，她有多想进入厉家，有多想与厉家联姻。她害怕他，远离他，而对于其他人，她都可以温和地笑，友好地说话。
    “莫临渊……”
    他最恨的，是她不知何时开始，只叫他莫临渊，而不再是“临渊哥”。
    “莫临渊，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听你的？你已经有夏馨雅了。”她越委屈，越是什么都敢说。他明明说过，永远不会爱她。
    哪怕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婚约。
    她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不在意夏馨雅的存在，不在意莫临渊不爱她，只要他们在一起。但是为什么，他还是不满意？
    乔乔转过身，不想被莫临渊看见自己的眼泪。
    她只是想逃避一下。
    然而在莫临渊看来，她是在主动投入雷胜瑞的怀抱。
    “你说过，不会背叛我。乔乔，你做不到。”她的那句话像是在质问，问得他哑口无言，问得他无声疼痛。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呢？
    乔乔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也想做到，她也想说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可是，她说了，他会信吗？
    “莫临渊，你凭什么让她听你的？”雷胜瑞也在质问他。
    “乔乔，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答应不再见他，不，只要你回头，我就不计较。
    但是乔乔不知道，莫临渊其实是在求她回来。
    她有点累，对他的不理解，也对自己的没出息。
    她说，你走吧，莫临渊。
    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一想到他的表情，他不顾而去的背影，她就很难过。所以她不能转身，她不会转身。
    如果她让他生气了，那不如，她主动离开。
    她这样想着，便真的走了。然而她才走几步，就有人拉住她。
    “所以这是你的选择？”莫临渊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我没有选择。
    乔乔默默地想。
    是雷胜瑞冲过来，掰开了莫临渊的手。但是下一秒，他的脸就印上了莫临渊的拳头。等到乔乔回过神，两个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
    “莫临渊，你住手！”乔乔慌忙地叫道。
    她其实是怕他受伤，所以她一开口，就是莫临渊的名字。
    莫临渊怔住，被雷胜瑞一拳揍倒在地。
    乔乔想也没想，冲上去就扑到莫临渊身上。雷胜瑞原本想要落在莫临渊身上的拳头，落在了她的背上。
    “旋旋，你没事吧？”雷胜瑞脸上有悔意，急忙伸手想将乔乔扶起来。
    莫临渊却先他一步，扶着她一起起身，起来之后却立刻放开她，“多管闲事。”
    乔乔往旁边退了几步，不想要跟他争吵。她看着莫临渊冷眼看她的表情，那样子，像是在看一只与他无关的蝼蚁，满满的嫌弃和不屑。
    她叹了口气。
    或许，这一辈子她都得不到莫临渊的青睐。算了，就这样吧。
    她不再理会莫临渊和雷胜瑞，一个人打车回了学校。到寝室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力气说话。室友冲过来八卦她的消息，问她雷胜瑞和莫临渊到底哪个才是她的男朋友。
    她们告诉她，莫临渊今天来过寝室找她，她们说她跟男朋友去了酒吧。当时莫临渊的脸色就变了。
    她们还告诉她，当时莫临渊的手里，还抱着跟她坏掉的那部一模一样的相机。
    但是乔乔都没有听。
    她只记得莫临渊的那句多管闲事，和他看她时没有温度的表情。
    她闭上眼是他，睁开眼还是他。所以她只能一夜无眠。第二天她顶着黑眼圈去上课的时候，被雷胜瑞拉出教室，光明正大的逃了课。
    雷胜瑞告诉她的老师，她亲戚来访，身体有恙，需要多休息。
    你才亲戚来，你全家都亲戚来！
    乔乔想要骂，但是想到雷胜瑞也是出于好意，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确实身体有恙，她很累，想要好好休息。
    雷胜瑞借着这个机会带她出去转了很久。
    回寝室的时候，她很认真地看着雷胜瑞，对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让他生气。”
    雷胜瑞一把拉住她，“就因为他不喜欢？”
    她被他抱住，看不见身后。
    她的声音有点无奈，“是，他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喜欢。雷胜瑞，我只是救了你一次，你不用放在心上。”
    雷胜瑞抱着她，语气温和，“那就当还我个人情。不要躲。”
    那个短暂的拥抱，成为后来她跟莫临渊之间的刺。
    回到寝室之后，室友正趴在床上，回过头对她笑，“真羡慕你，两个这么优秀的人都围着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