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临渊，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亲手织的第一件毛衣？
那是他们刚上高一的时候。学校直升，他们还是在同样的学校，同一个班级。
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存在那么多问题。她还是很爱跟在莫临渊身边，也不管他喜不喜欢。在外人眼中，她就是莫临渊的女朋友。
只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女朋友。
学校的人都知道，乔乔喜欢莫临渊，但是莫临渊对于乔乔总是不冷不热，从来不在任何场合与乔乔有超过十句的对话。当时甚至有人打赌，如果莫临渊某天跟她说了十一句话，他们就一起去冬泳。
那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冷多了。
“头儿，我们是不是要去教训教训乔乔？”学校里当然有小团体，她们也不知道仗着什么，一直在学校里肆意妄为。
老大a翘着二郎腿，口里嚼着口香糖，不以为然地笑，“教训她干嘛？”
“瞧她整天跟在莫少身边狐假虎威的样子，看到就讨厌。”小b嫉妒地看向出现在视野中的乔乔。不知为什么，她们就是莫名讨厌乔乔。
格格不入。
对，乔乔的气质跟这学校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人都不喜欢异类。面对有威胁的异类，自然是教训一番驱逐出境最好。当然，相信有很多人乐意看到她自己走出去。
a其实不想搭理。
“你是不敢招惹吧。”身后有一个声音传出来，大家回头一看，是穿着校服的夏馨雅。
夏馨雅虽然不是什么名门，但是她怎么说也是救过莫临渊的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对她自然也给几分面子。
“我敢不敢与你何干？”a也不是一点就着的人，不然她这个老大可就白当了。
但是夏馨雅哪里肯放过，“你知不知道，她打过陈玄东。”
陈玄东在学校里也是个名人，有点坏的小痞子，却有一张好看的脸，得到了不少女生喜欢。刚好，a也很喜欢他，并且觉得自己跟他很配。
夏馨雅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这个a可以利用，这才买通她身边的人，扇扇风点把火。
“她竟然敢动头儿的男人？”b夸张的叫，好像被揍的不是a喜欢的人，而是她自己喜欢的。
“不就是靠着莫少撑腰吗？头儿，听说莫少其实根本不想搭理她，就算我们动了她，莫少也不会说什么的。”c也在一边添油加醋。
a生平最不喜欢谁仗着自己的背景说话，她知道自己要是不动手，这台阶就难下了。反正只是玩玩，她就去会会吧。
她们趁着下午放学，将乔乔单独堵在一条偏僻的过道里。难得她今天没有跟着莫临渊，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宝贝东西。
“陈玄东怎么招惹你了？”a是个直爽人，立刻进入主题。
乔乔本来还疑惑怎么有人堵她，听到这句话才知道，原来是来替喜欢的人报仇的啊。哪个男生这么没出息，竟然要女生出面报仇？
陈玄东？
哦，对了，那个带头欺负雷胜瑞的人。
这都多久的事了，怎么这时候被人翻出来了？
乔乔也不想跟这些人多就餐，以她的身手，万一这又是一堆没实力的人，岂不是她欺负人？
“那是他活该。你要是想报仇，行，改天。”
她今天还有事要做。
a本来只想让她道个歉，意思意思也就行了，谁知道乔乔根本不想搭理她们，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心情不好了，当然就直接动手。
她一挥手，背后立刻涌出来十多个人。全是女生，但是看起来也不好对付。
乔乔很是苦恼，怎么挑在她赶时间的时候来找麻烦？再这样下去，她就赶不上莫临渊的生日会了。想到这里她也不跟她们废话，打算正面突破。
这次夏馨雅没有打错算盘，这一堆人还真不是花瓶。
一来二去，乔乔竟然处于下风。
a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教训教训就行了。”她也不知道，她的这些人都被夏馨雅买通了。她们当然知道乔乔抱着的是给莫临渊的礼物，便纷纷去夺。乔乔一个人始终抵不过一堆人，再加上有心保护手里的东西，一时失误，反倒让人将东西夺了去。
那些人将袋子里的毛衣逃出来，拿出随身的工具，将它拆得面目全非。
a看到毛衣之后就知道自己被利用了，然而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她只好站在原地不参与。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见暴怒的乔乔，很久很久以后，她都没有忘记，乔乔当时的反应。
她拿起身边的钢管就往这堆人冲过来，那么重的钢管，她抱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她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觉得胆寒，纷纷后退。
但是乔乔没有将钢管扔出去。她只是吓吓大家，然后跌跌撞撞地捡起地上面目全非的毛衣。
“报完仇了？”乔乔满眼猩红，直盯着a。
a被她的眼神震得呆站在原地。
“滚吧。”
“你什么意思？不要仗着莫临渊……”仍有人在闹。a一巴掌扇过去，看着瞪视那个人的乔乔，一时没有动作。
后来的段柔说，那时候的乔乔就像一只吃人的老虎，但是只有她知道，乔乔只是一只善良的小猫。
段柔在人群外看着这个名声在外的人，笑了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她语气清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她身后一众黑衣的保镖，隔着墨镜看向这群人。
那些人看见段柔身后的阵仗，也不敢多说什么，匆匆离去，只有a默默地回视了乔乔一眼。她抱着毛衣，满眼的失落。
段柔看着a，沉默着与她擦肩而过。只有段柔一个人听见了，她的那句“对不起”。
“毛衣没了，再织一件，亲手织的总比买的更有意义。”
乔乔仍然警惕，“关你什么事？”
“我也喜欢莫临渊。”段柔笑着，知道这时候只有莫临渊会刺激到她。
果然，乔乔抱着毛衣就蹦了起来。
“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