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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失去灵魂
    “我陪着你,你不会不孤单的。”他蜷缩着身子,倚在冰柜旁的墙上,侧脸便能看见身旁的那副身子,嘴角挂着浅笑,言语温柔至极。
    心底那份熟悉的暴躁之意欲要压制住此刻的江镇涎,从前他未曾能克制住,可今天却异常的冷静。
    地板冰凉,透着刺骨的寒意,可江镇涎却未曾有半分嫌隙之意,就那样地坐在一旁,眸光随意落在地上。
    意识越发寡淡,头脑浑浑噩噩的,伴随着夜色的逐渐深下,那股藏于心间的暴躁仿佛是一头欲要挣脱束缚的野兽,不断地在头脑中与他厮打着。
    终是到了深夜,他愈发地难以克制心中的那份暴躁,漆黑的眸子变得浅淡下来,逐渐被一抹妖魅的蓝色所掩盖。
    可刹那间,又闪烁着归回了湛黑,反反复复,来回变换着,伴随着瞳仁的变化,江镇涎眉宇间的痕迹变得深邃,脸上逐渐浮出了痛苦的神色。
    下意识的摸了摸兜里,却未曾摸到想要的东西,他剑眉入鬓,双眸中的森冷焰火灼烧得越来越旺盛。
    掏出兜里的手机,他似乎是不愿意吵到一旁的人,强压着痛苦,起过身来,走到了太平间的角落内,紧攥住了拳头。
    另一只手不断地颤抖着,艰难地划过手机屏幕,找到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拨通了来,声音颤抖着,就连指尖也在微微发着颤。
    “我在市中心医院太平间,没拿药。”江镇涎的喉咙发紧,阴戾骤然间充斥双眸,将他最后一丝理智迅速地压垮。
    “砰!”一声响,手机被狠狠地摔在墙上,零件破碎,全然掉落在地上,狼狈不堪。
    江镇涎牙关紧咬着,眼眶周遭愈发的猩红,瞳孔深处如深海般的幽蓝色逐渐地欲要浮出眼底,双拳紧攥成了一团,关节处仿佛都被握得泛白,难以压抑的那股暴躁仿佛要在下一刻,冲上心头。
    下一刻,江镇涎的拳头,便狠狠地落在了白墙上,未曾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拳头触碰到墙面的那一刹那,关节的“咯吱”声便传入耳畔之内,力度过大,手上不久间,便缓慢地渗出了血液。
    可江镇涎仿佛未曾有半分动容,心以及头脑中的思想,都全然在抵抗着心中另一股力量,想着想着,一拳又一拳。
    双手被锤得发紫,血液缓慢渗出,狰狞的伤口映入瞳仁中,可他仍是未曾停下,似乎在释放着心中的怒火。
    手上的动作愈发地难以控制心中的那股力量,他像是中了魔咒般,口中不断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狰狞的双手附在头上,紧紧向里收缩着。
    额际暴起了夸张至极的青筋,仿佛下一秒,其中的血液便要从中爆出,向外流淌,极其渗人心魄。
    心底的暴躁之意逐渐冲上心头,他脑中忽然间浮现一层暴力血腥的画面,欲要以那种行为来释放心中的压抑。
    瞳孔的漆黑全然消失,仅剩的便是那让人心尖颤动的幽蓝色,刹那间,一边的嘴角稍有几分得逞的勾起,江镇涎奋力压抑着的所有情绪,全然在那一刻爆发,转身欲要走出太平间时,却在步伐迈到一半之时,掀眸望见了正要打开的门。
    匆忙赶来的廉治身后跟随着几位身材健壮的黑衣保镖,望见江镇涎暴躁愤怒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彻底难搞了。
    迅速地侧过头,向身后几人使了个眼色,他掏出兜里拿着的那一小瓶药,站在那几个黑衣保镖的身后,逐步地走向前去。
    眼前的江镇涎意识到来人的目的,可却终归是难以控制行为,望着眼前走来的黑衣人,目光忽的变得凶残至极。
    那几位黑衣保镖眼色森然,似乎是早已习惯了眼前男人的模样,对了对目光,又互相颔了颔首,熟练地跑到了江镇涎的身后,两人拉束缚住他的胳膊。
    江镇涎力度极大,尤其是在如今这个时刻,两个胳膊,四个人控制着,才强强将他压制住,可他仍是挣扎着欲要逃脱,却有了些难度。
    廉治见此,迅速地将药瓶中的药片捏在手里,走到了江镇涎的身前,趁着他正全然将心思放在挣脱之时,将那两片药塞入他的嘴中。
    而后,他又掏出一根极其细的针管,熟练地捋起江镇涎的袖管,迅速地将其中的药水注入江镇涎体内。
    时间缓慢流逝着,约摸着半分,江镇涎的情绪开始变得慢慢稳定下来,瞳仁中的蓝色,也在霎时间慢慢地变得浅淡下来,逐步恢复了正常。
    紧皱的眉头缓慢地疏散开来,挣扎着的身子也逐渐平稳,江镇涎逐步变成了从前的那番模样。
    可却生生地能看出明显的变化,凌乱的头发,以及他浑身的狼狈之色,全然在诉说着他方才的暴躁。
    只有廉治清楚,江镇涎此刻必须走,不能让他待在这里,他只能在酒店房间里,一个人安安静静,否则,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于任何人,都是不好的影响。
    廉治轻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的男人和保镖,轻声开口,“你们去把外面的几个医生引开,我带着boss回酒店。”
    江镇涎的情况,仿佛是成了机密一般,被遮掩着,就连老爷子,都未曾发觉到他的不对劲。
    廉治话落,眸光落在了江镇涎身上,却发觉他此刻的脸色仿佛阴沉到极致,未曾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他脸上没了分毫的生气,犹如一个活死人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廉治试图叫叫他,“boss?”
    江镇涎浅淡地呼吸着,未曾有半分的动容,转身走向了冰柜旁,就那般的安安静静地看着徐梦。
    眼睛仿佛开了闸一般,眼泪不断地向外喷涌,看得廉治心头一颤,双眸中的诧然被悄然埋藏,他几乎知道所有的内情,知道boss爱徐梦,知道他为什么不跟她亲近,知道他本身的情况。
    他此刻仿佛是理解了江镇涎的情绪一般,深知如果强行把他带走,他一怒之下恨不得能将他炒了,江镇涎对徐梦的重视,廉治再清楚不可。
    廉治瞥了眼一旁的黑衣保镖,转过身去,走到了太平间的另一间房内,弓下腰身坐到了病床之上,等待着白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