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不应该帮着外人一起过来怀疑他?
可是那画像上面的身份还有名字都是一模一样的,如果是那个人有心编造的话,那似乎也太真了吧。
林奕之呼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转过头来看着方婉婉道:“我的身份,的确是隐瞒了你,我并不是什么孤苦无依来到丰海镇求安慰生活的落第秀才,我父亲是堂堂定北侯。
可就是在三年前被jian人陷害满门抄斩,我是被府里头贴心的下人给转换出来的,沦落在外头,一直都想调查清楚父亲的死因。”
方婉婉听的是眉心纠结的拧成了一团,没想到林奕之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可真是有些错综复杂。
但是那通缉告上可没有说他以前的身份是什么,方婉婉想到这里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公主,我也是被人偷偷给调换出来的。”
林奕之满脸惊讶的看着她,却没有发现方婉婉脸上那种调笑玩味的神色。
“我是认真的,并没有在跟你说笑,这些年来我忍辱负重一直在调查着父亲的死因,在背地里那些人也没少追踪我的下落,都想置我于死地,你说的那个龙皓我真的不认识,但是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三皇子。”
三皇子的原名叫皇甫皓,也是一个单“皓”字,很有可能就是这三皇子找到了方婉婉,若是他们的位置真的暴露的话,他们可真的是太危险了。
方婉婉不禁翻了个白眼,听林奕之说了这么多,居然还把皇宫里面的人给扯了出来。
她在丰海镇里呆着,跟皇宫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距离,但是没想到经过这一晚上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这林奕之说话的时候,一脸沉重且深恶痛绝的模样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要真的相信他的身份是小侯爷,真的是令人有一些吃惊。
不过看他平日里头吃饭和早起就能够看得出来,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吃饭都是有规矩的,在想起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的躺在了草丛之中,想来应该也是被外面的人追杀。
方婉婉想到这里可谓是越来越疑心,又望了他一眼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林奕之点了点头,又举起了三根手指道:“我对天发誓,若是有一句谎话的话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别了,动不动就死不死的,老天爷的天打雷劈,这句话这么灵验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非作歹了。”
方婉婉说了一句大实话,可林奕之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望着她道:“婉婉,你真的不相信我吗?我知道我的存在和到来给你们带来了多的不便,若那些人在追查起我的下落的话,我也只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林奕之眼神低落的垂下头,方婉婉抓住了他的手道:“放心吧,我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你羊入虎口的。
那些人将追查着你的下落,你自然要藏好,那个什么龙皓的,想让我把你骗去谢台楼,到时候就好叫你一网打尽,但是我实在不忍心这么做。”
“婉婉……”林奕之深情看着她,此刻千言万语自在心中。
“好了,今天晚上我们还得去谢台楼一趟,不过不能是你去,我们得将那些人引到谢台楼,你就赶紧收拾一下,乘着船只离开这个地方。”
“你呢?”
林奕之焦急的问了起来,虽说他知道婉婉这样做都是为了他好,但是他实在不忍心抛弃这么多人一个人离开。
他在丰海镇呆了两年之久,都已经有了感情,说走就走,实在是难以分割。
方婉婉紧紧揉搓着他的手掌心道:“都这个时候了,得先出去避避风头才是,那个宋文涛,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龙皓是一伙的,他们背地里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如今你的消息已经暴露了,但是你的仇却还没有报。
这样下去谁吃亏显而易见,所以你只能暂时离开这个地方前往京城,京城是你洗刷冤屈最好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我这些日子也有意要去京城做生意,你先去那里等我,到时候我们再会合。”
林奕之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方婉婉的嘴里说出来的,她好像看事情的格局居然比他还要大。
一看就不像是一个从没什么见识的农妇,刚开始对她倾心,也是佩服她的智慧和头脑,还有这么果断的性子。
方婉婉看着自己把他说的哑口无言,于是便紧皱着眉头道:“别再愣神了,最重要的是带上足够的银子,等过两个月避了风头之后,我会带着小恒去京城的。”
“婉婉,谢谢你。”
林奕之眼眶有些湿润,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心里面受到了柔软的撞击。
二天也黑了,这方婉婉跟龙皓约定的时间已到,只能暂时将欧阳文带过去。
特意让欧阳文穿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这样在黑夜之下那些人也看不清楚他的脸,正好拖一下他们的时间,而另一边的林奕之早就已经偷偷上了船。
方婉婉将一头雾水的欧阳文带来了谢台楼,欧阳文一脸无语,以为这方婉婉是让他去看什么东西呢!还让他穿着这么古怪,可是这掌柜的交代了,在路上不能发出半点声音,要不然这愿望就不灵验了。
“掌柜的到底有没有到啊?”欧阳文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方婉婉转过头去轻声安抚道:“放心吧,马上就到了,在谢台楼上赏星星,那是最灵验的啦,再者说了,我观察天象,今天晚上会有三道流星划过。”
欧阳文被她说得热血沸腾,她最喜欢看流星了,那一刹那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样子,多了几份落寞,又多了几分禅意。
“到了!”
谢台楼就是丰海镇遥望对面河岸的一个小炉台而已。
有些历史了,这楼梯一上去,得花费不少的时间。
欧阳文神情激动的将斗篷拿了下来,看着天空只有寥寥的几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