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随后而至的轿车和suv紧急刹车,如果不是开车的司机反应够快,这两辆车都得撞到横在路中的面包车上。
轿车才刚刚听下来,车门便嘭的一声被人狠狠推开,紧接着从里面跳出来一名大汉,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妈的你是怎么开车的?你他妈要找死啊?”
面包车就那么直挺挺地横在路中,连点动静都没有,好像里面没人似的。那名大汉还要继续叫骂,这时候,在他们的身后又行驶过来一辆面包车。
这辆面包车在距离suv不足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把轿车和suv死死堵在中间。
后跟上来的这辆面包车正是戴权乘坐的那辆,他先是向车窗外望望,而后嘴角挑起,对同车的众兄弟说道:“生意上门了,兄弟们,该我们干活了!”
说话之间,他伸手入怀,从衣内抽出一张京剧脸谱的面具,缓缓带在头上。同车的众人也是如此,拿出一模一样的脸谱面具,贴在各自的脸上。
戴权深吸口气,随着哗啦一声,他拉开车门,从面包车内蹦了出来,其他兄弟紧随其后,快速地窜出汽车。
出轿车大声叫骂的大汉听闻后面有动静,他本能的回头观瞧,只见后面上来一群黑衣人,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钢刀,最恐怖的并不是他们手中的刀,而是他们脸上带着的白底黑纹的京剧脸谱,在黑夜当中,他们就好像是一群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这时候,suv的车门也打开,另一名大汉走了出来,一抬头,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戴权等人,他身子哆嗦了一下,惊声问道。
“干你妈!”戴权一马当前,冲到这名大汉的近前,抡刀就砍。
那名大汉反应倒也不慢,身子横着扑了出去,险险避开戴权的一刀。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钢刀没有砍中对方,倒是把敞开的车门砍出一团火星子。
这时,车内的另一名大汉探出头来,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
看到车内还有人,戴权想都没想,持刀的手腕一翻,对准车内的那人狠狠就是一刀。
那名大汉根本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被戴权刺来的这一刀正中胸口,扑哧,大汉啊的惨叫了出声,身子仰面倒在车椅上。
刚才扑出去的大汉回头一瞧,脸色顿变,他坐在地上,慌张地提着衣襟,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
他还没来得急开枪呢,戴权把钢刀从尸体身上拔出来,反手又是一刀向坐在地上的大汉劈去。
那大汉顾不上再开枪,急忙翻身闪躲,只是这回他是坐在地上,行动不便,闪开的速度稍慢,被戴权砍来的钢刀正切在后背上。
沙,这一刀下去,将大汉的背后划出一条接近尺长的大口子,皮肉外翻,如果细看的话,连白森森的脊梁骨都露出来了。
大汉疼得嗷的一声,扑倒在地,他一边叫着一边抬起手来,打算向戴权开枪,只是戴权的第二刀又接踵而至,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大汉持枪的手腕应声而断,断手连同手枪一并落在地上。
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戴权身后的兄弟们蜂拥而上,钢刀齐举,对着那名大汉就是一顿乱劈乱砍。可怜这人,只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是浑身刀口子,整个人就如同血葫芦一般。
同一时间,另有两人从轿车里出来,只不过挡在他们前方的那辆面包车车门一开,又窜出来数名和戴权等人打扮一模一样,身穿黑衣、面带京剧脸谱的刀手,这群人根本不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见面就砍。
双方之间没有发生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的打斗,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轿车里四名大汉和suv里的四名大汉,无一幸免,全部被戴权等人砍死在汽车的内外。
倒在车旁的尸体横七竖八,死在车内的更惨,尸体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也不知道被刺了多少个血窟窿,鲜血顺着汽车的缝隙汩汩流淌到地面。
“搜!把马海给我找出来,我要提他的脑袋去见杰哥!”环视四周的戴权一边甩着刀上的鲜血,一边大声喊道。
“哥,看不出来谁是马海啊?”正检查车内尸体的一名青年退出来,扬头看向戴权。
直到这时戴权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失误,他根本不知道马海长什么样子。
“妈的!真是猪脑袋!”戴权没好气地拍拍自己的脑袋,低声咒骂着自己的疏忽,他眼珠转了转,沉声说道:“马海的儿子都不小了,他至少得有五十开外,看看车里有没有老头,如果有老头的话就肯定是马海。”
众人闻言又开始重新检查车内车外的尸体,一名青年正检查轿车里的尸体时,忽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轿车也随之震颤了一下。
那名青年身子猛的一哆嗦,急忙从车里退出来,两眼瞪得溜圆,不停地向左右张望,大叫道:“谁?是谁在踹车?”
他莫名其妙的发问把周围人都说愣住了,人们纷纷停下来,转头不解地看着他。青年环顾两旁的同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说你们别吓唬我,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你说什么呢?谁吓唬你了,到底怎么回事?”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同伴皱着眉头问道。
那青年抓了抓头发,喃喃说道:“我……我刚才感觉好像有人踹了汽车一脚,声音挺大的,你们都没听到吗?”
周围的众人面面相觑,接着,不约而同地摇头笑了,其中有人嘟囔道:“小五啊小五,你说你这么小的胆子还跟我们出来砍什么人啊?你真应该在家里待着。”
其他人闻言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青年气呼呼地瞪了周围的同伴一眼,故作满不在乎地叫道:“我胆子大着呢……”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车内又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与此同时,车身也出现了明显的震颤。那青年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倒退两步,紧接着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轿车,他颤巍巍地抬手指着车内,尖声叫道:“车……车里的人都死光了,怎么会有人踹车,鬼,有鬼……”
这一次,周围人也听到车内确实有动静,人们倒吸口凉气,他们刚才就已经检查过了,车内肯定没有活口,那踹车的声音又是谁发出来的?难道还真的有鬼不成?
这时候,在suv那边的戴权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扫视一眼手下的兄弟们,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哥,车……车里的人明明都死了,可是车内还有动静……”一名青年来到戴权近前,小心翼翼地说道。
戴权愣了愣,接着噗嗤一声乐了,他歪着脑袋,向轿车里面看了看,嘀咕道:“这倒是有意思了,他们生龙活虎的时候老子都不怕,现在他们死了做鬼了,老子还怕他们不成?”
说话之间,他走到轿车前,弯下腰身,钻进车内。车里有两具尸体,戴权伸手摸了摸,人已经死透透的了,体温都已经凉了,可是除了这两具尸体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
戴权不信这个邪,他把两具尸体拉出汽车,把汽车的座椅掀开,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正在他仔细检查的时间,只听车内又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和刚才一样,车体也随之一震。
他愣了片刻,又侧耳倾听了一会,他从车内退出来,回手重新把钢刀抽出,与此同时,他向周围人挥了下去,又指了指轿车的后备箱。
众人立刻会意,刚才他们只检查了车厢里,还真把后备箱疏忽了。
人们提着钢刀,跟着戴权纷纷来到后备箱近前,其中有胆子大的青年伸出手来,按住后备箱的车锁,先是用力一扣,接着猛的将后备箱掀开。
随着后备箱打开,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向里面看去,看清楚后备箱里的情况,人们不由得纷纷吸了口气。
原来这狭小的后备箱里竟然挤进去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可以肯定的是,死者不是被他们砍死的,看上去那人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身上的血迹已然干枯,而活着的那位则是个黑脸的大汉,他的手脚都被用绳子捆绑住,嘴上还缠着好几圈的胶带,他的眼睛瞪的滚圆,正望着外面的众人呜呜地叫着。
戴权向后备箱里望了一会,然后瞅瞅身边的兄弟,问道:“你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吗?”
众人不约而同地纷纷摇头,他们哪知道轿车的后备箱里还藏着两个人,更不知道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戴权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把他嘴上的胶带撕掉,问个清楚啊!”
人们反应过来,刚才打开后备箱盖子的那名青年急忙把贴在黑脸大汉嘴巴上的胶带硬扯下去。
在他扯胶带的时候,黑脸大汉也疼得吱哇乱叫,等青年把胶带全部撕下去后,黑脸大汉终于可以说话了,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别说戴权等人的脸上还带着面具,就算不带面具,他们之间也不认识。戴权哼笑一声,说道:“小子,你先别管我们是谁,你先说说你是谁吧,为什么会被人藏在后备箱里,你和安义帮是什么关系,他又是谁?”说话时,他又指了指黑脸大汉身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