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朝暮趴着都有些不舒服的时候,席曜才松开了她,两人开了车门下去透气—— 车里太暖和了,而且之前那股缠绵暧昧的味道还没褪去,再在里面待着,又什么都不能做,简直算是折磨了。
之前闹了那一场,风吹了许久,身上的燥热感才慢慢褪去,朝暮舒了口气,感觉自己都有些适应这室外的温度。
她是舒服了,一旁席曜强压了欲望,风一吹是冷静了下来,只是总是有些郁结,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找烟,摸了个空后,就想起来他已经有段时间,尽量避开她吸烟了。
这次两人出行,他自是干脆没带烟。
顿了顿后,席曜就只好转回车旁,从后座拿了瓶水出来。
朝暮看在眼里,哪里还能不明白他口干舌燥、憋闷的缘由是什么,当即还偏着头打趣他:“回去还洞房么?”
席曜面不改色的喝了半瓶水,随手放回后座,一言不发的转回到她身边时,冷不丁将她整个抱起放在了车前盖上。
朝暮吓了一跳,连忙道:“我错了,我闭嘴。”
她这般坐着,也只比席曜略高了一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的平视了。
席曜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懒洋洋地挑了眉道:“倒是我的错,让你还有体力挑衅。”
朝暮也就过一下口头的瘾,这会自是不敢当真往下接话,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看他,随后眼神扫过一处,才忽然叫了他一声:“席曜。”
“嗯?”席曜抬了眸看她。
朝暮与他对视了片刻,随后才绽放了笑容:“生日快乐!”
席曜微微一顿,似是有些动容,但很快就被压下,黑眸里是寻常的笑意:“零点过了?”
“嗯,”朝暮伸了手给他看表,又催道,“快放我下去。”
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席曜还是如她所愿的抱着她,重新放置在了地面上。
朝暮站稳后,还不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心里准备,一时间还有些紧张颤抖。
席曜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可能要放大招了。
“你先闭上眼。”朝暮缓了缓情绪,然后才开了口。
想要问她要做什么,可看到她紧张成那样,好像他一开口打断,她就会中途放弃的模样,席曜就还是沉默着,顺从的闭上了眼。
朝暮手伸进了口袋,握住里面的东西,还咽了咽口水,想着曾经看到过的场景,先是挺直了腰背,然后才尽量看起来能帅气又有型地弯下了身。
微风吹过,空气中的冷冽都像是有一瞬的凝滞,被隔绝在外。
静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是吐字发音都清晰而又准确的英文:“你愿意,和我结婚,并共度余生吗?”
这样一句话,简单而又明确,坚定中又带着些许颤音,泄露了那一丝怕被拒绝的担忧。
席曜仍旧闭着眼,只觉这一瞬,已跨过了地老天荒。
旋即,他才睁开了眼,对上有些害羞,但又强撑着,坚持要看着他,等待他回答的朝暮。
她简直可爱的迷人,还效仿了男士求婚的姿势,半跪在地,手上举着在夜色中绽放着隐隐光芒的钻戒。不过身体确实有些颤颤巍巍,仿佛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她就会立即难过得晕过去一样。
这个女孩,便是他爱了十余年的人,也会是他爱一辈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