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用了几秒钟调整好情绪，确认从车上下来的人的确是席曜后，便走了过去。 “耳机。”席曜递了手上的东西给她。
    “啊，掉车上了么……”朝暮完全意外了，就是因为她的耳机，他就特地送过来了吗？
    她伸了手接过，看着他淡漠平静的眼眸，下意识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犹豫着问道：“要上去喝杯茶吗？”
    席曜定定看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冰冷的眉角，仿佛还有一丝看穿的嘲笑。
    朝暮也大约知道，这句话还有这近乎大胆的暗示的意思，当即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神：“你还有事要忙对吧，那就算了，这个，谢谢你给我送来。”
    夜色静谧，入秋已有段时日，晚风微凉，吹散一片浮躁。
    朝暮也清醒了不少，少了几分拘束慌乱，看席曜仍旧没有动作，不由开玩笑道：“要我送你吗？”
    “下次吧，”席曜总算是动了，漆黑眼眸淡淡扫过她后，就转了身拉开车门，“我明天会去健身。”
    明天……朝暮忍不住开了口：“席曜——”
    席曜上车动作一顿，随即才转头挑眉示意，等着她的下文。
    “我们，还是朋友吧？”朝暮手心微微攥紧，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笑意。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席曜手还搭在车门上，没什么表情的看她。
    朝暮松开了手，尽量不露异样情绪的点头道：“嗯。”
    席曜唇角微勾，却是个再凉薄清冷不过的笑，冷意凛然：“你觉得我缺朋友吗？”
    这已是十分明显的拒绝，朝暮张了张嘴，有些无力感：“那我们这样算什么？那么那天……”
    她险些一时口快说出来，咬紧牙关才咽了回去，气息有些紊乱的扭头不看他：“我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想法，席曜，你就有这么恨我吗？”
    “我的想法？”席曜冷沉的低笑了声，“我是个商人，从来不打算做赔本买卖，你想跟我做朋友，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朝暮怔了怔，转回来重新看他：“什么意思？”
    席曜放在车门上的手略微握紧，骨节分明之中显了点冷酷，随即关上车门，几步走近朝暮。
    他靠得太近，朝暮不由下意识往后退，腰侧却被箍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席曜低了头，凌冽气息扑在她耳侧：“你不是还记得吗，那天车里的事？我不需要对我无用的朋友，只需要一个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朋友，你觉得怎么样，嗯？”
    朝暮耳垂滚烫，心里却是冰凉的：“像是桑梦、周穗她们一样吗？”
    见她还挺有自觉，席曜冷笑一声：“有一点不同，她们能见光，你，只能待在黑暗里。”
    朝暮有些不敢置信，抬了头想看他，却刚好与他侧过来的脸颊撞上，冰冷的唇顺势落在她的唇上，而与其说这是一个吻，倒不如说是无意义的啃咬。
    朝暮正待挣扎，就先被推开。
    席曜一脸冷漠的看她：“味道一般……想好了联系我。”
    说完，便转身开门上车，踩下油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