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郑氏,周围暮色四合。 郑赟锡仰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猜想着林美好会去哪里。
林美好的交际圈不算广泛,除了公司和别墅,最常去的地方就是肖柏柔所在的小区。现在肖柏柔已经去世了,她没有理由再去那里。
疾步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的瞬间,郑赟锡蓦然想到之前林美好酒吧买醉的事。
一阵气血上涌,他上了车,砰的把车门摔上。
要是她再去那种地方,他定饶不了她!
赶到别墅,没看见灯光,郑赟锡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直接看门进去,摁下了玄关的灯开关。
连鞋都懒得换,郑赟锡抬步就往里面走。他没注意脚下,冷不丁踩到一只鞋,往前趔趄了一下才,才堪堪站住身形。
往后看了一眼,是林美好的高跟鞋,被歪七扭八地脱在地上。
莫名的,郑赟锡心里松了一口气。
客厅里没看到林美好的身影,郑赟锡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一股浓重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郑赟锡皱了皱眉,开了灯,一眼看见坐在落地窗前的林美好。
她坐在地板上,手边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还有未喝完的红色液体,周围全是红酒瓶。
那些全是郑赟锡珍藏的红酒,现在被她翻出来用以买醉。
径直走过去,郑赟锡在她的身旁站定。
听到动静,林美好仰起头看着郑赟锡。她的脸颊很红,眼圈也不例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你回来了啊。”
听她的声音,显然是醉的不轻。
郑赟锡的眉头更加的拧紧,使得眉心中间现出一个“川”字。
林美好抓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站起身来。
紧贴着郑赟锡的身体,林美好问了一句:“我喝了你的酒,你会不会不开心?”
她站得不是很稳,眼看就要摔倒,郑赟锡伸出手去想要把她捞回来。像是预知到了郑赟锡的动作,她推开他的手,又跌回地上。
失望、难过、愤怒交织在一起,泪水又流了出来。
郑赟锡心疼地把她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压在床上,攫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不信我?”
郑赟锡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林美好垂着眼帘,倔强地不去看他,轻笑道:“我也很想信你啊,可是……”
喉咙里就像哽着一块大石头,剩下的话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机的陈述,加上林浩然不久前送过来关于肖柏柔和郑赟锡见面时争吵的录音笔,成了她怀疑郑赟锡的有力凭证。
即使她没有说完,郑赟锡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怀疑他。
有了这个认知,郑赟锡顿时怒不可遏。
冷笑了一声,郑赟锡低下头吻住林美好的唇。
林美好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剧烈地抗拒着郑赟锡的吻。
不满于她的挣扎,郑赟锡压制住她的身体,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怎么也逃不掉。
下一秒,浓重的血腥味就席卷了口腔。即使嘴唇被她咬破,郑赟锡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他抱着她,吻得缠绵悱恻。
林美好的反抗渐渐弱了下来,甚至回应了他。郑赟锡顿了一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用的力气太大,勒的她很疼。
她紧咬牙关,硬是没出声。
过了很久,郑赟锡才把她松开。
离开之前,他丢下一句话:“今天我去客房睡。”
林美好松了一口气,和郑赟锡待在一起,她反而会无所适从。
她晃进浴室,放了热水后开始洗漱。
水雾的蒸汽很快就漫了上来,把她笼盖其中。她靠着浴缸边缘,红酒的后劲一上来,就有些昏昏欲睡。
害怕自己会在浴缸里睡着,林美好只泡了一会儿。
沾到枕头,林美好很快就深深地睡过去。
第二天一醒来,她就感到头痛欲裂。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只有空气里飘着的淡淡酒气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等头痛感缓和了一会儿才下床。
洗漱完毕后,林美好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
把行李箱扔到后备箱,林美好坐到驾驶座上,才把手机开机。郑赟锡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一股脑炸过来,手机震动了十几秒才停。
林美好看也没看,直接点击删除。
他发送的最近的一条短信是在今天早上,提醒她别忘了吃早餐。
起床的时候,林美好确实看到床头柜上有热牛奶和吐司。她看了一眼,尽数扔进垃圾桶。
编辑了一条短信给郑赟锡发送过去,林美好驱车离开别墅。
期间,手机铃声响了好几次,她都没有接。
进了办公室,助理正好来向她汇报近日的行程。
等她汇报完,林美好才开口道:“帮我看一下房子吧,最近想搬家。”
小何心里纳闷,却也没有多问。
下班之后,她直接去了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林美好才拎着行李箱上楼,直接刷房卡进门。
离开了郑赟锡,她的心里总是感到怅然若失。
很久之前,林美好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人是群居动物,相处久了就会有感情,对方的存在都会成为自己的习惯。
嗯,说的挺对的。
她躺在床上,捞过手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
早上郑赟锡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她没接,他就没有再打。倒是楚新,一连打了好几通。
酒店不比家里,总是少了一点家的味道。
一整晚,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天翻起了鱼肚皮时,林美好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没能睡多久,她就被闹钟给吵醒了。
迅速地收拾一下,林美好才出了门,直接开着车到了林家。
林家早已大不如前,肖柏柔也不是林正国的正牌夫人,来参加葬礼的人少之又少。来了的那小部分人,大概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这样也好,免得人太多扰了肖柏柔的清净。
想着,林美好走了进去。
一路上,她的脊梁骨差不多都要被人戳断了。
“这是什么女儿啊,母亲死了,办葬礼的钱都不出一分。”
“怕是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