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乐筝此时,在遥远的刘家村。
这个村子,也就是张妈的村子。琅乐筝用张妈家的座机,给姜繁星打的电话。
村里还是比较穷的,有手机的人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留在村的老弱病残,基本上都是家家一个座机。
“乐筝,你不要想家,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就行,有事就打电话。”
这个时候,姜繁星的话,就让琅乐筝的眼泪流了出来。她在心里感谢嫂子,可是堵在嗓子眼儿的话,却是半句也说不出来。
真的,那是一种无语的感情。
而且,姜繁星也没有问太多的原因。琅乐筝也就省去了很多解释,刚开始,她还害怕,怕自己的嫂子,会像轰炸机一样,对自己问一大堆的问题,现在完全可以放心了,嫂子她什么也没有问。
挂了电话。
琅乐筝一转身,就接过来了刘玉兰递过来的纸巾。
“乐筝,你别哭了。”
已经吃过了晚饭,刘玉兰本想马上就骑着单车回她自己的家。可是,说好了,要和琅乐筝好好聊一下。
所以,也就没有马上离开。
夏天的夜,就算是在这里,也是很凉爽的。坐在院子里,一人一个小板凳。
小豆子让张妈抱着,在屋里,和刘宝国在一起。
山间的月亮,出奇的圆,也出奇的亮。仿佛是一轮玉盘,就那么挂在夜空之中,闪动着银色的光。
不得不说,这里的月亮真的好漂亮。
在城市中,琅乐筝似乎都不记得自己好好看过月亮了。
好像一切都离自己的那么的遥远。
“乐筝,你别难过了,与我相比,你只不过是和你家男人吵了架。”
刘玉兰的声音,在月光中跳动,像一曲悲伤的音乐。
琅乐筝忆苦思甜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不管怎么说,窦井然从来也没有打过自己,这是事实。
然而,所有的一切,还是不能让琅乐筝满意。她要的是一种纯粹的爱情,可是窦井然偏偏就做不到。
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一牵扯到金灿儿,琅乐筝瞬间就不能淡定。
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有必要单独去见一下金灿儿了。问问她,到底想要怎么样?再问问她,她要怎么才能放过自己的井然。
对啊!
自己好像不应该出来的,应该在家里,等着窦井然回来,而且也不问他出去这几天都做什么了,然后再慢慢徐图机会,找到机会,把金灿儿给约出来,与她说个明白。
相信彼此都是女人,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容易说的开的。无论别人怎么看待这件事,琅乐筝都觉得,自己有义务,也有责任去面对,不应该就此放弃的。
事情光是逃避,半点用处也没有,最好的选择就是面对。唯有面对,才是最直接的办法,除了这个办法,自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好的主意了。
但是,现在的琅乐筝,也只能想一下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因为自己已经出来了。
应该就像自己的嫂子所说的那样,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好在这里玩上一段时间。
看看窦井然与金灿儿,在那边能不能闹翻天。
是的,是时候要好好考虑一下了,考虑一下与了窦井然之间关系,是否要重新定义。
之前的事,无法再改变,可是以后的事,琅乐筝也不想一直就这样下去。
如果自己一直这样,那么自己真的就太失败了。
“乐筝,你在想什么呢?我的话,你在听吗?要是你心情不好,我就先回家了,明天我再过来。”刘玉兰说。
琅乐筝这才一个恍惚,意识到自己太出神了,把人家都给忘记了。
这真是的忘了,不是忽视。
“玉兰姐,我在听呢,刚才我在想我自己的事。”琅乐筝实话实说,没有半点的隐瞒。
“那就先说说你的事吧。”刘玉兰是个懂事的女人,而且说话也很有分寸,比一般的农村女人,要得体的多。
“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井然。井然就是我的老公,可是她在我们那边,也算富家公子哥,很英俊,很洒脱,反正就是那种特别招女生待见的男人。”
“我喜欢他,是我追的他,我们有一个孩子,就是小豆子。可是,我们结过婚了,他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无法容忍这样的生活。”
刘玉兰一开始,很安静的听着,听到琅乐筝说窦井然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仿佛在琅乐筝的话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乐筝妹妹,我也和你说吧。现在村里的男人,差不多一年都外面打工,可是也有一些男人嫌外面的活太累,不愿意出去,所以就在家里待着。”
刘玉兰说也怕,也是村里的真实情况。
现在村子,全国各地差不多都一样。要不然,一到了逢年过节,城里的人就要少一大半,都是回家过年去了。
“我家男人,就不愿意出去,天天守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和我们村的好几个女人都勾搭不清。”
刘玉兰说到这里,琅乐筝就见她低下了头。还暗暗抹了一把眼睛,接着又抬头,叹息中无奈的一笑。
那一笑一叹中,又有多少辛酸和无奈。
也许,刘玉兰对这样的事情,不能过于的了解,可是就算是那样,同样身为一个女人,也有着切自的体会。
一段不忠的婚姻,是对爱情的亵渎。
刘玉兰接着说:“我不知道,我到底爱不爱他,反正我知道,我恨他。可是,像我这样的女人,到现在一直也没有孩子,所以这在农村,人家就叫我不下蛋的母鸡,就算是离婚了,也不会再有男人愿意娶我。”
“玉兰姐,你……”琅乐筝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妈。
总而言之,一个女人的悲哀,多半都是男人给的。男人在没有得到女人之前的所有甜言蜜语都是不可信的。
只有一种东西,永恒不变,那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唉,”刘玉兰又叹了一声,然后就站了起来:“天太晚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