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乐筝在巴黎,与姜繁星通过电话之后,想要叫醒白云飞。
可是,看到白云飞趴在床边,睡着的样子,与小豆子相差无几,也如同一个孩子似的,也就没有叫他。
让他睡一会儿吧!
刚才他抱着小豆子,一路跑到医院,肯定也累坏了。
琅乐筝出去,没有关卧室的门。来到客厅,蜷缩在沙发内,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小,然后也就眯起了眼睛。
真的是累了。
不光是身体上的累,更多的是从心里向外泛出的那种累,更加的折磨人。
她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刚睡着不久,琅乐筝就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自己,身穿洁白的婚纱,在表哥的挽扶之下,款款走进教堂。
可是,刚一进去,琅乐筝就发现,站在牧师身边的男人,也就是新郎,居然不是窦井然,而是抱着小豆子的白云飞。
“我去。”
梦中的琅乐筝,甩开表哥,转身就跑。
天啊!
琅乐筝发现,自己在梦中,居然跑不快。蜷着一双腿,睡在沙发上,能跑的快才怪。
这个梦,琅乐筝做的很长,在梦里,自己就是一直向前跑啊跑,好像没有尽头似的,跑了多长时间,就连琅乐筝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突然,脚下一步蹬空,琅乐筝就掉进了梦中的深渊。
一个激灵,一身冷汗,琅乐筝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老天爷!
不会吧!
琅乐筝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白云飞就那么站在自己的面前,含笑而立,怀里还抱着小豆子。
与梦中的神态那样相似,同样是面带微笑。就那么看着自己。
“你……”琅乐筝翻身而起。
两只脚一触到地板,那微凉的感觉,就告诉她,这是现实,不再是梦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你怎么醒了?”琅乐筝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接小豆子。可是,小豆子好像更加依恋白云飞的怀抱,扭着哼哼哼,意思是不让琅乐筝抱。
“我抱着吧,一样的。”白云飞微笑如花:“乐筝,你刚才是不是做恶梦了。”
“知道我做恶梦,你还不叫醒我,累死我了。”琅乐筝也是第一次发现,在梦中奔跑,同样也是很累的。
白云飞摇头笑了:“我才不会叫你。你是一个年轻的妈妈,和我年纪差不多,万一我叫醒你,你惊慌失措,要一个抱抱,我的清白就堪忧了。”
“噗!”琅乐筝一下就笑喷了。
朋友之间,应该就是这样的轻松,开个小小的玩笑,也无伤大雅。
“哇,天都黑了,我睡了一天吗?”琅乐筝问。
其实,白云飞早就醒了。他没有打扰小豆子,也没有打扰琅乐筝,一直到小豆子醒了,他就抱了起来。
说真的,小豆子真心很好带,只要有人个抱着他,他就不哭。
小孩子就像田里的庄稼,一天一个样。
琅乐筝发现,小豆子已经开始学说话了。而且,一开口,就让她无比的尴尬。
“爸,爸爸。”小豆子的嘴里,不停的吐着泡泡。
琅乐筝跳了起来,不管说什么,也要接过小豆子。不能让他叫白云飞爸爸,这样下去,要是让窦井然知道,自己就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白云飞是个理智的男人:“现在小豆子还小,刚开始说话,叫什么你都不用在意。我敢说,就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抱着他,他都会叫爸爸的。”
果然如白云飞所说,琅乐筝刚一接过小豆子,小豆子就像小鱼一样吐了个泡泡:“爸爸。”
口齿不清,却也缓解了琅乐筝的尴尬。她和白云飞都笑了,是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挥之不去。
“天都黑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白云飞说。
琅乐筝欣然同意:“去吃东西,我请客。你的钱就留着吧,将来了娶媳妇用。”
“我不到三十岁,就不成家。我也不着急,现在事来还没有起步,如果真的成家了,人家女孩子跟着我,也受委屈,你说对不对?”
“不对。”琅乐筝断然不同意这样的说法:“现在生活是两个人一起打拼的,不是以前依靠男人的时代了。如果只是那样,怕是你们男人会累死,也养不活我们女人,我说的是真的。”
就是这样的。
琅乐筝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也是一个自尊自信的女人,应该有的常态。
两个人,抱着小豆子,一同走出酒店。
巴黎的夜,闪动着梦幻般的妩媚霓虹,微微轻风,在缓缓的吹着。
这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城市,自由、平等的呼声,就是自这里流淌而出,流经了整个世界。
那是一种从来都不会有过的东西,也许再也不会重现那样的辉煌。
琅乐筝喜欢文学,知道很多在巴黎生活过的名人。
“云飞,你喜欢巴黎吗?”琅乐筝问。
“我不是太喜欢。”白云飞说的也是真心话,这里固然是好,可是再好的地方,好像也比不过自己的家。
“我挺喜欢巴黎的,要是有条件,我想在这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以看到埃菲尔铁塔,只要一出门,走几步就到凯旋门……”
琅乐筝如同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是白云飞带着琅乐筝,走进了一家披萨店。
要了一份十寸鸡肉披萨,刚要开吃,琅乐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这次不是电话,而是视频。
还是窦井然发过来的。
琅乐筝想也没想,直接就接通了。
“有事吗?看到了吧,我在巴黎吃披萨,这里的披萨很好吃,我想吃吗?”琅乐筝已经真的做出了改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温顺。
“琅乐筝,儿子呢,小豆子呢?”窦井然是真的有些饿了,而且在酒吧里,与霍寒嚣喝酒不少的酒,胃里难受。
“又喝醉了?”琅乐筝关心他。
可是,琅乐筝的关心,在窦井然看来,真的是分文不值:“我向霍寒嚣借钱,他居然一分都不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