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余可不能这么置之不理，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埋在大妈身体内的内力，恐怕会提前爆发。
    当然大妈的死活无所谓，可要是在这人的拳头下窒息而亡，那岂不是坑了这个为他出头的人，这样的事他可干不了。
    “干什么呢！快住手！”
    乘务员来了，这下整个车厢里的人，都知道为什么这大妈那么嚣张了。一脸怒火的乘务员跟这大妈有七八分相似。
    看脸就知道是她儿子。
    乘务员大步上前，一把拉开骑在大妈身上的女孩，嗯，为姜余出头的、出场自称老子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老子还没打过瘾，住尼玛的手！”女孩马尾甩动，力气出乎乘务员意料的大，挣开了他的手掌，一脚揣在大妈胸部。
    “呃——啊！”大妈呼吸都停了两秒。
    女人和她的那个熊孩子都吓的不敢出声，呆立在旁，好一会了。
    看到老妈被打的涕泪横流，做儿子的乘务员，哪里还能忍，气急之下直接挥动拳头砸去。
    然后不出三招两式，就被女孩掀翻在地。
    “哼。”
    女孩哼了一声，将散乱的马尾捋顺，扫视一圈呆滞的众人。
    “妈惯儿子，儿子惯妈，一饮一啄，倒也自成轮回！”
    姜余回过神来，先是凌空一道内力打进大妈体内，中和之前埋下的内力，以防这厮突然猝死，使得女孩无故背了黑锅。
    “谢谢……”姜余还想道谢。
    “闭嘴吧你！”女孩不耐烦打断了，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好似完全不担心自己打人的后果。
    原来她就在姜余背后，他嘴角抽了抽，尴尬的闭上了嘴。
    而面容惨不忍睹的大妈，此时竟然依旧毫无惧色，狰狞着对自家儿子嘶吼道：
    “你这废物快起来！把他们都给我叫来，把那小贱人给我轮了！”
    这话一出，女孩猛的转头瞪向大妈，而后者就算刚挨了打，但就是不怂，脸一拉，张口就骂。
    女孩明显不善口舌，撸起袖子就要干架，但却被她旁边的人拉住，看着她摇了摇头，她虽有不甘，但还是无奈坐下。
    乘务员儿子，终于扶着下巴站起身来，凑到他妈身边小声安抚了几句，然后歪着头打量了前方座位上的的女孩几眼，嘴角上扬，踉跄着跑了出去。
    两个女人依旧互相瞪着眼，谁都不肯示弱。
    这会儿姜余倒成了旁观者，再次打向大妈一道内力后，也没心情玩游戏了，便悄悄给了自己一发净心术，使得心灵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姜余忽然觉得自己随便动手杀人好像有点过分。
    他越想越觉得不合适，不过他也没有直接收手，而是大费周章的延长了爆发时间，好让自己仔细考虑考虑。
    望了望原本的吃瓜群众们，事件平息下来后，又开始各干各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得。
    “真冷淡啊！”他暗自咕哝着。
    然后他转向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小男孩被刚才的事吓得躲在他妈怀里瑟发抖，他妈也好不了多少，时不时的瞄女孩一眼，好像在担心女孩暴起抽她一顿。
    “话说，这个小孩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吭过声吧？”
    姜余所说的是女人的另一个孩子，从产生冲突到矛盾爆发再到事情结束，丫愣是头都没抬一下，死死的盯着手机屏幕。
    由于女人手机开着外放，姜余大概也能猜到他看的应该是《甄嬛传》之类的宫斗剧。
    一个六七岁的男孩，看宫斗剧，达到了心无旁骛的境界……
    不过……在这个女装大佬频繁出没的年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收回目光，姜余闭上双眼，路途漫漫，他想休息一会儿。
    还好，那乘务员没来报复，也没通知列车长或者乘警，小男孩也没再闹腾，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些许交谈和咀嚼声。
    姜余缓缓进入梦乡。
    ……
    午夜
    三个推着小车的人，在走道里穿行，小车被厚厚的黑布盖着，有好奇或者饿了的乘客问到，他们就会笑着说是食材。
    一般情况下，人们也不会去关心，火车上是否有厨房，或者厨房在哪个方向，所以这一路上他们畅通无阻。
    8号车厢，黑暗中，百来个乘客歪七扭八的坐着。
    突然，灯亮了。
    所有人立马打起精神，挺直腰板，将视线投向临近七号车厢的入口。
    推着小车的人进来了，他穿着厨师学徒的衣服，大概有三十多岁。看着一张张激动不已，兴奋难耐的面孔，满意的点了点头。
    “同学们。”他笑着说。
    “在开始之前我想说几句……”
    “噫～”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嘘声打断。他作无奈状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露出一个滑稽的苦笑。
    “你们都不喜欢我了～”
    乘客们大笑。
    “那好吧，这就开始吧，咱们的……”他像是综艺节目主持人似得拉长了音。
    不过这次大家没嘘他，一个个兴奋的盯着他……身前的小车。
    他双手各抓住小车上的黑布一角，弓下腰。
    “迎新晚会！！！”
    他竭力大吼着，双手猛地掀开了黑布，其上是……堆得满满的，各式各样的枪械！
    “嗷！”
    乘客们终于压抑不住了，一个个歇斯底里的大吼着，而这，也终于引起了其他车厢乘客的注意，但那些想来查看的人，都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厢的乘务员们拦了下来。
    他推着小车，缓慢的往前走着，另外两人也推着小车跟上，他们都已揭掉黑布。两旁的乘客咧着嘴各自抽着枪械。
    手枪、ak、微冲、散弹，甚至还有三八大盖儿这奇葩玩意儿……
    8号车厢的乘客们，起码人手一支。
    末了，他一手ak，一手m16，扫视车厢一圈。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他双手平持，猛然开火，在乘客们头顶扫过，惊的众人无不噤声，向他投去目光。
    “我问你们！”
    “嗷！”
    有人率先长嚎，反应慢半拍的，零零散散的跟上。
    “晚会上，男人怎么办！”
    他大吼，脸色憋的通红。
    “杀！”
    声音好似经过无数次排练一般，异常整齐洪亮
    “女人怎么办！”
    “操！”
    声音大了一倍以上。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见！”
    “操！”
    “操！”
    “操！”
    “那你们他妈的还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早就等不及了，当即纷纷起身，涌向左走车厢。
    而外面那些人，再傻也有些猜测，早就慌得不行了。
    终于，他们见到了那些高举屠刀的刽子手们。
    绝望，淹没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