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翰的神色微凝,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以前好像真的为了工作忽略过她。 裴诗雨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陆总,可能我就不应该回国,更不应该在你已经有了新人的时候,还奢想着我们的过去。”
陆铭翰闻言,忽然就想到了裴诗雨上次喝醉酒以后搂着自己痛哭的模样,她当时嘴里一直在说着后悔,说着爱,可是唯独没有埋怨。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启声,缓缓问道。
裴诗雨笑了笑,刚刚哭过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仿佛氤氲着冬日早晨的三分雾气,“我怎么告诉你?你为了证明自己拼尽了全力,更何况,就算我说了,你就会改变吗?”
她说着,眼神中浮现出一抹嘲讽,自顾自的回答道:“你不会的,在你心中,任何东西都比我重要。就好像是现在,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但是在你心中,我就是恶人,想方设法破坏着你的感情。”
陆铭翰有些愕然,面对裴诗雨的指责,他竟然说不出否认的话。
是,当年的他,就算裴诗雨对自己提出了要求,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陆铭翰想着,叹了一口气,从桌上抽了了一张卫生纸递过去,这么多年,他所想的全部都是裴诗雨为了钱离开自己,却独独没有思考过自己的问题。
“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陆铭翰的声音响了起来。
裴诗雨擦眼泪的动作僵在了原地,一脸错愕的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你愿意相信我了?”
陆铭翰点头,过了半饷,重新开口,“当年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也放下吧。”
裴诗雨顿了顿,轻声应了一句好,她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接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了头,“刚刚是我骗了你的助理,你不要罚他们。”
陆铭翰目光平和,答应了下来。
裴诗雨扭头一笑,精致艳丽的眉眼灿烂若盛世的烟花,“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她说完,打开门,高昂着头走了出去,陆铭翰看着她的背影,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低下了头,只是再也无心工作了。
裴诗雨从圣汉斯出来,就直接钻进了保姆车里,她勾唇满意的笑了笑,哪里还有半分在陆铭翰面前时的模样。
小红见裴诗雨的心情不错,大着胆子凑了过来,“裴姐,事情都解决好了吗?”
裴诗雨得意一笑,“当然好了,杨敏那边怎么样?”
她想到刚刚陆铭翰动容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愉悦,自己不过是故意装出一副隐忍倔强的模样,果然让这个男人心软了,以后就算自己再不小心做出什么事情,估计他也不会怀疑过来。
果然她刚刚故意选择坦荡放手的模样是对的,但是怎么可能真的不打扰呢!
小红看着裴诗雨的模样,开口回答道:“杨姐说都可以了,只是下次去京城的时候可能会不太……”
“行吧。”裴诗雨直接出声打断了小红的话,她现在心情好,不想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小红闻言,立马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裴诗雨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先睡一会儿,到家以后叫我。”
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只是还不等她睡着,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裴诗雨皱了皱眉头,然后拿起了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沉思了片刻,还是点下了接听键。
一道略微有些阴郁的男声响了起来,“裴小姐最近有空吗?不知道楚某有没有荣幸邀请你吃个饭?”
“你是谁?”裴诗雨把男人的声音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完全不认识。
楚临天勾唇,一双眸子中有着化不开的阴暗。
“我是楚临天,楚氏集团的副总,裴小姐有兴趣吗?”
裴诗雨不解的皱眉,楚临天?他找自己做什么!
“你找我做什么?”裴诗雨丝毫没有怀疑男人身份的想法,毕竟这是自己的私人手机号,能够拿到已经说明了对方不是简单人。
而这种人,更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找自己,背后势必有所图谋。
楚临天闻言声音中流露一抹笑意,“裴小姐认识罗薇吧!”
裴诗雨的身子一下子绷直,“你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有着共同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既然如此楚某在银都餐厅恭候大驾。”
楚临天说完就挂了电话,裴诗雨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咬咬牙,对着司机说道:“去银都餐厅。”
就在保姆车发动的那一瞬间,裴诗雨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里面是具体的包厢位置。
这里离银都餐厅很近,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保姆车就已经开到了。
裴诗雨戴上帽子下了车,她径直向楚临天发过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推开门,就看见了沙发上看书的男人,裴诗雨的目光扫过去,男人已经抬起头,明明是笑着的,可就是传递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裴诗雨第一直觉就是这个男人并不好相与。
“不知道楚总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裴诗雨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自然是很准的,她找了个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楚临天放下手中的书,讲故事一般的轻声说道:“罗薇有个助理,叫做李月染,目前陷入了一桩离婚的官司里,裴小姐有没有心情去做一点破坏?”
“楚总这是什么意思?”裴诗雨反问道,她本能的就不想和这个男人合作。
楚临天只是笑笑,对于裴诗雨的反应并不置可否,“裴小姐莫不是真的以为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陆铭翰相信吧,说起来还是我替你把尾巴清理干净了呢!”
裴诗雨的目光一滞,楚临天隐晦的话,她全部都听懂了,对方分明就没有给过自己拒绝的余地。
裴诗雨压下心中的恼怒,仰头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楚总为什么出手对付罗薇?”
楚临天微微勾唇,“自然是为了替我孩子的母亲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