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公主可算!” 太子嗤笑,神色倨傲异常,心底却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证据呢!”
苏晨岳挡在房门口气场全开,声音冷淡。
“郡主亲口所言怎会有假!”
太子说罢手掌一挥,他身后众人顿时齐刷刷站在苏晨岳面前,并异口同声开口,“请将军莫要为难属下!”
“荒谬!”苏晨岳冷笑一声,正欲动手。
太子瞅准机会一顶帽子再次扣下,“苏将军,你这是妨碍公务,按当朝律法可是要杀头的。”
苏晨岳低眉,竟是丝毫不放在眼中。
“想要过去先踏着本将军的尸首过去!”
他长剑一挥,霸气开口,身上衣裳猎猎生辉。
此时天色刚晚,寒风更重,两方人对峙气氛陡然凝固。
太子前面众人面面相觑,苏晨岳之名流传甚广,他们竟有些不战而屈的意味。
太子脸色有些挂不住了,这群废物,却是道,“苏将军,本太子还是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微臣若是懂得这般,这些年也不会与太子为难!”
苏晨岳更绝直接一句话将太子气的险些吐血。
“甚好!”说罢再次摆手,“给本太子上,出了事本太子负责!”
“是,太子殿下!”
一群人应着当即朝着苏晨岳杀去,暗二几人当即冲进人群中与之厮杀。
太子见状气的脸的绿了,“苏将军好大的胆子啊!”
苏晨岳却是一把抓住雀雀欲拭的沐顷榄,低声道,“去找黄大仙,让她带走云溪。”
不知为何,苏晨岳觉得黄大仙应该另有身份,否则对萧国来说如此艰难的蛊毒他说解便解,说不定他与塞外有密切关系。
“好!”沐顷榄迟疑一阵,转身进屋。
只是很快他便退了出来,苏晨岳转头看去,却见云溪扶着门框而立。
多日昏睡,她脸色有种病态的苍白,脚步虚扶,眼睛却很清澈。
“溪儿!”苏晨岳顾不得其他快步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云溪却痛呼一声,苏晨岳连忙放开她上下检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无碍!”
上次她中了半成品的金蚕蛊被黄大仙施救,此次又中了子母蛊,母蛊死,子蛊疯狂在她体内释放毒素。
她也的确快不行了,谁曾经黄大仙竟然会用曾经的金蚕蛊救她。
金蚕蛊乃是蛊中之王,有吞噬其他蛊虫作用,而且蛊毒更胜。
她并未降服与它,虽然阻止了子蛊,可是两种毒素入血,竟是达到了平衡。
而灵泉的存在也让她身子逐渐好转,她才会昏睡这么长时间。
昏睡期间,发生何时她全部知晓,她感念苏晨岳对她的维护,也见证了人性,着实有些感慨。
“你没事便好!”苏晨岳见云溪摇头,再次将她抱在怀里,云溪觉察到脖子有一阵湿意划过……
她伸手扶着他的后背,心底同样暖暖的。
“苏晨岳,我要去塞外!”
靠近他怀里,云溪低声开口。
苏晨岳低头看她,触及云溪眼底认真,忍不住眼眸暗了下去。
“萧国容不得我,我亦不愿你因为我背上不忠不孝的名声。”
“我……”让她独身去塞外,她自是舍不得的,塞外皆是一帮蛮荒之人,云溪一介女子如何去的?
“放心,我会护着自己!”云溪颔首,接着离开他的怀抱,看着底下都目瞪口呆的一群人,淡淡道,“公主之事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你说没关系便没关系吗?”太子冷笑起来,心底却在诽谤。
她还真是命大啊!都这样了,竟然还没死!
云溪眨眼,苏晨岳突然抱起她朝着外面走去。
“此事微臣自会与皇上去说!”
“苏晨岳!”一张披风落在身上,云溪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眸露不解。
苏晨岳却笑,“你说的对,萧国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说罢抱着她大步朝着皇宫走去。
十三公主密不发丧,只简单葬了,此事成了皇后的心病,跟着一病不起。
就连除夕宴会也是粟贵妃一手操办,嘉和帝坐在上面陪一众妃嫔用膳,心思不知飘到哪里。
王公公突然进来,附耳在他跟前说了什么,嘉和帝顿时起身离开。
粟贵妃一行人当即起身相送,“恭送皇上!”
嘉和帝走出青月楼,直接到了宫门口。
“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在苏晨岳几人身上扫来扫去。
太子当即添油加醋,“父皇,沐云溪谋害公主证据确凿,儿臣奉命捉拿,苏将军妨碍公务,打伤儿臣,还请父皇做主!”
嘉和帝听闻脸庞阴沉下去,他身上明晃晃的衣裳在夜风中尤为明显。“苏将军,你有何话所说!”
“微臣知错,请皇上收回微臣头衔与职位。”
太子一喜,许是没想到苏晨岳竟然会这般。
嘉和帝却拧了眉头,“你以为将军是说有便有,说撤便撤的吗?”
况且,他得胜归来不久,若是他此时撤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容不得人。
“皇上息怒。”苏晨岳与云溪同时跪在地上,“微臣只愿卸去一切职务与云溪会乡种田!”
“荒谬!”嘉和帝气笑了,“堂堂将军竟然还比不得种田来的畅快不成!”
“皇上,将军固然是好,只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如果微臣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微臣宁愿回乡种田,至少每日惬意舒适!”
苏晨岳是想先发制人,他也知道此事滋事体大,他唯有如此。
“你的意思是朕污蔑沐云溪了!”嘉和帝听来听去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心底如同被人扎了一根刺,吞不得吐不下,难受至极。
“微臣不敢!”苏晨岳当即低头认错。
“太子,将人犯带上来!”嘉和帝也动了真怒。
他要杀云溪不假,可也不是没有理由,无缘无故!
“是,父皇!”太子抱拳颔首,让人带了凤瑶儿出来。
凤瑶儿入狱之后并未遭受酷刑,可是他所忍受的比遭遇酷刑还有恐怖。
任谁被人每日狂轰乱炸,说什么要与萧国利益为重,以凤王府为首,都不会舒坦。
云溪是她真心结交的朋友,此事虽说是她连累她,却也是她自找的。
如今皇上为了杀她断了塞外心思,不惜下令让她做伪证,她实在不愿看见云溪失望的眸子。
云溪见她,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却是低下头去。
她早该知道的,即便不是她,也会有其他。
单单塞外圣女一事皇上便不会让她活着。
苏晨岳想要以悠悠之口堵住嘉和帝怕是终会落空。
“你说!”
皇上转头看她,眼底只有凤瑶儿能看懂的警告。
“我……”
凤瑶儿张口,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难堪的低下头去,双手搅成一团。
“香水是我制作的,第一次拍卖是我,第二次却并非我拍卖。”
云溪低头,脑中捋了一下,将凤瑶儿知晓的事情说了一遍。
管事已死,她只能如此来个死无对证。
只是嘉和帝存心置她与死地,怕是没那么好糊弄!
“既然如此,为何当时不说,你隐瞒不报居心何在?”
太子再次质问。
云溪叹息,“太子殿下当时一副吓人模样,云溪害怕。”
“呵!”太子气乐了,“难为你也懂得害怕,恐怕真相不仅如此吧,郡主,你与沐云溪向来交好,将你在狱中与本太子说过她如何陷害十三之事一一说出来!”
太子声音冷冽,说罢转身直接盯着凤瑶儿,誓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
凤瑶儿被逼无奈,只得闭上眼睛,咬牙道。
“瑶儿记得不慎清楚,只知在暮云寨时稀里糊涂被云溪带走,她似乎有件能容人的东西!”
“你!”苏晨岳咬牙,第一次为没拍死凤瑶儿而感到无比的后悔。
“果然是你!”嘉和帝却直直盯着云溪。
云溪心头一惊,是她意会错了什么吗?
嘉和帝这话怎么听着更像是试探呢!
云溪脑海高速转动,她一把拉住即将发飙的苏晨岳,镇定道。
“郡主在说什么,云溪怎么听不懂!”
“十三的密室杀人案!”太子却是喃喃自语,“父皇,若她真有个能藏人的容器而不被人发现,十三的案子便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