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左右为难,就是不动弹。 苏夫人瞧着顿时脸色青青紫装,“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夫人,奴婢……”菊儿还想说什么,云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苏夫人这般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她尚未睡醒,被人吵醒,脾气算不得好,只是面对苏夫人,她也是强忍着没让菊儿直接两人扔出去。
“沐云溪,你还真是恬不知耻,你究竟给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三番五次忤逆我与你一起!”
苏夫人恨不得上前撕碎云溪那张脸,只是她不是云溪对手,所以她恨啊!
“这个得问你儿子!”云溪挑眉,紧了紧身上衣裳,淡淡道,“苏夫人若是来做客,云溪欢迎,若是来兴师问罪,不好意思,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回吧!”
“你……你竟然敢!”苏夫人从未被旁人如此清晰的下过逐客令,云溪今儿个可真是打她的脸啊!
云溪嗤笑,还想再讽刺几句,突然听到什么,她顿时站直身子,脸上迅速染上无奈。
“夫人到底意欲何为!”
苏夫人不解云溪这突然变脸是为那般,说话依旧无所顾忌,“我要你离开岳儿,这话我不止一次说过。”
“理由呢!”云溪又问。
“因为你的身份下贱,与我儿实在谈不得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苏夫人没注意苏晨岳已经站在门口,云溪却道,“错了!”
“什么!”苏夫人正不解着,云溪却抬步朝她走来。
“夫人如此激进,无非是觉得云溪抢了您的儿子,您一人将苏晨岳拉扯大的确不易,可是这不是你摆弄他的借口!”
“胡说八道!”苏夫人最心底的秘密似乎突然被人剖开,她有种羞于见人的感觉。
云溪继续道,“莫非不是吗,你想让他娶谁便娶谁,若是不从,不惜对他下药,先是媚药,后是忘忧草,敢问夫人,全天下的母亲,即便再爱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如此作为吧!”
云溪今日就是要苏晨岳听个清楚,他一直庇护的母亲是如何心思深沉,如何害他的。
果然,苏晨岳听到云溪质问也看向苏夫人。
可是苏夫人没有那般强烈感官,自然感觉不到,而是狠狠道,“只要他离开你,任何事我皆做的出来!”
“当真吗?”云溪仰面冷笑,“那么你为他一心求娶的水绾言可是合了您的心意了!”
“你!”
自以为是的事情被云溪一一摊开,苏夫人有种想要掐死眼前人的冲动,只是被心腹死死拉着,可劲儿给她使眼色。
苏夫人如今在气头上,哪里会注意到这些,骂又骂不过云溪,打又打不过,三番五次如此,只觉喉咙一口腥甜吐出。
“夫人!”
“母亲!”
心腹和苏晨岳的声音同时响起,苏夫人转头看他黑沉脸色,不确定他听到多少,只是白着脸道,“跟我回去!”
“母亲,我都听见了!”
苏晨岳从未想过,她视为最亲近之人冾是害他最深之人。
苏夫人一阵踉跄,“岳儿,我是你母亲!”
“所以在我对溪儿失去记忆时,母亲利用了我。”
苏晨岳语带嘲讽,几步走到云溪跟前,握住她冰凉的手,转头看着苏夫人,神色莫名,“母亲即是见不得溪儿,往后便莫要再来这里了吧!”
“所以,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女人在与我下最后通牒吗?”
苏夫人冷笑质问,脸色直接成了锅底。
苏晨岳凝眉,只觉无力的紧,“我并非此意!”
“那你是何意!”苏夫人声音分贝突然拔高,接着狠狠道,“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苏晨岳沉默,却见苏夫人转身就走,“罢了,从今往后我只当从没有你这个儿子!”
她此番太过平静,平静的让苏晨岳不安。
云溪不解苏夫人又出什么幺蛾子,却还是推了他一把,“去看看吧,别再出什么事!”
“放心!”苏晨岳遣了心腹跟着,拉着云溪回了房间。
“可是用了晚膳!”
“倒也不曾!”苏晨岳不在乎,她更是不在乎的。
想着坐在椅上,吩咐菊儿上菜,这才把玩着自己的指甲道,“此次入宫可还顺利!”
“顺利吧!”苏晨岳怅然,脱了外衣,坐在云溪对面,亲手为她呈了一碗汤,“不过三皇子通匪之事皇上似乎知晓一些!”
“哦?”云溪挑眉,莫不是大皇子提及此事。
“像是坊间传闻!”苏晨岳也不卖关子,大皇子没那么蠢,自己跑到嘉和帝跟前说三皇子通匪,若是通过其他人的口可不一定了。
总归事情真真假假,听个意思,种个心思。
三皇子笃定大皇子没有证据,再说,通匪可是大事,只要不再朝堂那地方提起,其他时候说了,他也有法子拨乱反正。
大皇子也不愿暴露自己,借悠悠之口,再他他一旁打气,皇上自会信上几分。
如此倒也说的过去,为何他入宫前,三皇子派人前来了。
“倒是好法子!”云溪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也总算感受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手中搅着汤勺,有些神游天外。
“算计之人亦是心机不浅!”
云溪说着低头喝干了一碗汤,接了筷子夹菜。
“嗯!”
两人一顿饭吃的温情脉脉,苏夫人气炸了身子回到将军府便病了,消息传到云溪两人耳中时,她只是挑了挑眉。
苏夫人能不能有些新意的。
原想着劝解苏晨岳前去,只是她真是怕了那六亲不认的婆子,只得硬生生压着。
苏晨岳也不愿再被算计,与云溪丝毫不提此事,两人装模作样过了几日。
逍遥的日子让她忘了金任轩的存在,大皇子倒是无孔不入的,在金任轩养伤期间,竟然生生将他扯成了吃喝玩乐的行家。
三皇子如今也有些焦头烂额,大皇子出手散播谣言,嘉和帝怀疑他,苏晨岳在一旁助阵,让他时刻心惊胆颤,唯恐露出什么马脚。
同时他也在加紧寻找大皇子把柄,而且让人散播了云溪乃是妖女的流言,而且流言越传越离谱的架势。
苏晨岳不满了,他说过不让任何人伤害云溪。
三皇子此举是要弄死他啊!所以他大手一挥,直接找出秦员外以往做过的账本,在朝堂之上,上呈给嘉和帝,嘉和帝震怒。
萧国有令,除却登记在册的,其他人,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不得私购产物超过两件。
苏晨岳给出的账本是三皇子多年来让秦员外在青衫镇所有店铺生意。
大到酒楼茶田,下到布庄棋馆,一笔一笔记的尤为清楚。
更为打脸的是秦员外曾经往宫中运过一匹布料,自他死后,那些布料由三皇子另派人送入宫中,云溪还打过那批布料的注意。
只是后来事情繁多生生给忘了,只是此事却成了指认三皇子置办私产的有力证据。
三皇子看到嘉和帝扔下去的账簿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他与秦员外合作是互利互惠,他保他无忧,他为他效劳。
没曾想这老匹夫竟然给他挖坑害他。
事实却是秦员外也知自己身份,唯恐三皇子卸磨杀驴,所以便每次将账簿交上去之后,自己也做一份账簿,至于三皇子的印泥刻却是苏晨岳自己找人印上去的。
“父皇,儿臣冤枉!”
事到如今,三皇子依旧辩驳,看着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字体,他有种眩晕的感觉。
明明他方才占了上风,怎么转眼便落得这般下场。
“物证再此休要狡辩!”嘉和帝大怒,坐在上面,神色冷漠,一甩袖子,“根据萧国律法,私购产物超过一定数量,上交所有产物,轻者终生不再有机会购置,重着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请父皇明查!”三皇子一听这话,当即吓得亡魂皆冒,只是他很清楚,一旦承认,事情再无转圜余地。
而嘉和帝本就因他通匪之事模模糊糊,如今这事彻底触了他的眉头。
“来人,拉下去!”
“父皇,儿臣冤枉,父皇!”
“皇上息怒!”以三皇子马首是瞻的众臣跟着求情。
嘉和帝不为所动,看着三皇子被几个侍卫拉着去,神色淡淡道,“诸位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三殿下向来安分守己,断然不敢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