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心知云溪又有打算,苏晨岳不再多问。 两人到了皇后已然过了午后,嘉和帝在偏殿设宴,玉宰相也在,瞧见两人前来当即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也不是鼻子。
只是在看到两人身后完好无损的玉祁莹,这才并未当场发作。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苏晨岳抱拳行礼,云溪醒来不久,又车马劳顿,极是疲倦,她大半身子靠在菊儿身上,见了皇上自然也得下跪行礼。
嘉和帝倒是通情达理,“你大病未愈,这礼便免了吧!”
“谢皇上!”两人同时谢恩,随即经嘉和帝点头这才坐定。
“哼!”玉宰相心知劝解无用,索性不再多言,只是依旧没有好脸色罢了。
玉祁莹也是战战兢兢,好在嘉和帝并未为难与她,只道了句,“你也坐吧!”
玉祁莹连忙应了,僵硬落座,只是始终不敢抬头,倒是看着云溪的眸光恨不得杀之后快的。
“苏将军可是用膳了?”嘉和帝无视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吩咐宫女布膳,缓缓询问。
“陪云溪用过一些!”苏晨岳恭敬开口。
“唔!”嘉和帝颔首,一群宫女已经鱼贯而入,摆放许多吃食过来。
“请吧,几位!”
嘉和帝抬手,由着身旁宫女布菜,这才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苏将军徇私枉法,罔顾法纪,围堵宰相府,扰乱皇城,带走莹儿,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玉宰相似乎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几乎在嘉和帝语音刚落,便直接起身开口。
嘉和帝看了苏晨岳一眼,苏晨岳跟着缓缓起身,“皇上,玉祁莹公报私仇,借太子妃设宴之时谋害溪儿,微臣只是要为溪儿讨回公道,只是宰相大人护女心切,不愿交人,微臣被逼无奈。”
苏晨岳说罢停顿片刻,跟着道。“微臣愿受一切惩罚,只是请皇上替微臣做主,给溪儿一个公道!”
玉宰相以为如此便能拿捏苏晨岳,苏晨岳却直接承认错误,好像一切冲动本就只是为了云溪而已。
嘉和帝看着两人对怂,神色不变,加了一块菜放在口中缓缓吃着。
“此事你怎么看!”
吃完之后这才拿帕子擦嘴,嘉和帝转向云溪。
云溪起身,故作惶恐,“草民不知,只是勺儿乃莹儿贴身婢女,她亲口指认!”
她原就存着放人的心思,所以做戏也得做的逼真啊!
徐婆子以为有望,跟着说道,“沐姑娘不知,勺儿那婢子向来是不安分的,小姐不过多说两句,便装死害人,你可莫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
“是啊!”玉祁莹就算再傻也明白,此时不自保更待何时,所以快速从勺儿还活着的事情中反应过来,跟着开口。
“是吗?”云溪故作迷茫,却让人带了勺儿过来。
勺儿那日呛水本就假死,被暗二扯上来之后不久便醒了过来。
供出玉祁莹的自然不是她,云溪如此一来竟是逼的她没了退路。
“小姐!”勺儿并未受刑,只是几日的关押让她有些憔悴罢了。
如今一看见玉祁莹便哭泣起来,“小姐,救救奴婢!”
“大胆婢子,竟然敢污蔑主子!”徐婆子猛然上前一巴掌将勺儿打倒在地。
菊儿见状下意识便想上前,云溪却拉了她,示意她看着就好。
接着便见徐婆子手中突然出现一枚簪子,簪子头端尖锐,泛着寒光,接着她快速朝着勺儿脖颈哪里刺去。
眼看那簪子便要落在勺儿脖颈,
菊儿就要出手,却被云溪死死拉住。
“别急!”
她刚刚说完,只听“噗嗤”一声,徐婆子也觉眼前一红,勺儿惨叫一声捂住如水龙头一般冒血的脖颈,难以置信看她。
“徐妈妈,你!”
“你安心去吧,小姐有我!”徐婆子的手还握着簪子,簪子的一头也在勺儿脖颈里面,她下意识用力扭转。
勺儿疼的脸色扭曲,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溪冷眼看着这一幕,这才放开了菊儿,菊儿上前,一脚将她提开,一把扶住勺儿,神色冷淡。
伤到了动脉,而且方才徐婆子来回扭动,看她偏头艰难模样想必也是伤到了其他。
“这就是你拼死护着的主子!”菊儿低眉眼底满是讽刺,却想到了自己。
勺儿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玉祁莹眼睛直愣愣的。
“玉小姐好衷心的奴仆!”云溪转头,看着玉祁莹,讽刺勾唇。
玉祁莹脸色难看之极,如今她若是还不明白上了云溪得当便是傻子了。
“你!”
她气的双眼昏话,同样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徐嬷嬷好大的胆子,天子面前杀人,这便是宰相府的惯有传统吗?”
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披风,裹的她娇小的身子越发单薄,一张脸也是人畜无害,只是手段老练与她年龄尤为不否。
“好毒辣的女人!”玉宰相眼看事情要超出视线,当即提高分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的确!”云溪颔首,淡淡道,“云溪不知,玉小姐这般竟然能舍能得。”
“你休要胡言乱语!”从一开始玉祁莹便失了先锋,此时辩解越发显的欲盖弥彰。
“玉小姐既然清白,徐嬷嬷何惧勺儿胡言乱语,甚至不惜下杀手!”
如今的云溪终于露出了她一直掩藏的锋芒。
“老奴觉得小姐清誉不可辱没。”徐嬷嬷再牵强不过的理由让人觉得可笑。
“如今呢!”云溪又问。
徐嬷嬷不语!
“嗤!”猛然,云溪听到一声闷哼,她寻身看去,却见徐嬷嬷竟然将方才那把簪子扎进自己脖颈。
血流如注!
“徐妈!”
玉祁莹忍不住喊了一声,她身边两个衷心奴仆竟然会折损在这里,她好不甘心啊!
她站在原地有些站立不稳,最终忍不住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莹儿!”
再怎么来气,始终是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玉宰相看她吐血倒下哪能不急。
云溪跟着适时歪下,被菊儿一把扶住,唤了一声“小姐!”
“溪儿!”苏晨岳接过她的动作将云溪抱在怀里,急切道。“你怎么样!”
“我无事!”
云溪额上突兀起了一层薄汗,虚弱说罢,“我好像好心办坏事了!”
在场众人“……”
您这不是好心办坏事,而是故意为之吧!
明知今儿个玉宰相来兴师问罪让皇上做主的,挑拨离间甚是让玉祁莹两个婢女没了。
这也便罢了,如此一来,你的确是双手不沾血腥的,玉祁莹不止背负“逼死”两个婢女的名声,谋害您的罪名怕是摘不到了吧!
“不甘你的事!”苏晨岳倒是懂得配合,知她又在做戏,又好气又好笑,随后又补了一句,“某些人做贼心虚吧!”
“噗!”玉祁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腥甜再次涌了上来。
“莹儿,来人,请太医!”玉宰相抱着自己女儿有些慌乱。
苏晨岳拥着云溪也是脸色冷淡。
王公公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谁也没管倒在地上抽搐的徐婆子。
等待死亡是很痛苦的事情,徐婆子既然这般衷心,那么便好好感受吧!
“宰相大人,里面有榻,还是先将玉小姐送往里榻吧!”
王公公跟着开口,终究派了人去太医院请人过来。
“也好!”玉宰相抱着玉祁莹往里走去。
云溪却头一歪直接“晕”了过去。
“溪儿!”苏晨岳对于她时不时地演出戏已经有了免疫,只是该走的程序一步都不能少。
“这!”王公公无奈了,“皇上,溪儿身子不好,微臣且带她回去救治!”
“嗯!”
嘉和帝摆手,云溪两人顺利走出皇宫,坐上马车,她才坐了起来。
“做善事果然不太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