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苏晨岳一阵怅然,抱着她刚走出几步便被一群侍卫挡住。 “苏将军这是!”
“让开!”苏晨岳心底有气,不愿与他们多费口舌,斥退他们后,直接抱着云溪去了长春宫。
云溪为了逼真,体内真气逆转,筋脉损伤,口吐鲜血,躺在苏晨岳怀里极为萎靡。
一群侍卫见状当即不敢多言,却快速禀报了各家主子。
长春宫乱做一团,粟贵妃昏迷之事迅速席卷整个后宫。
嘉和帝坐在前面脸色黑沉,把手的如此严密的皇宫竟然也会有刺客,宫中侍卫都是吃白食的吗?
“你们可看清那刺客是何模样!”
“并无!”一群宫娥面面相觑,上前小心回话。
“贵妃今日见过什么人!”嘉和帝觉得这就是个无头案,本着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心思询问。
“回禀皇上,娘娘只见了一个乡下妇人,那刺客却是在那乡妇离开不久之后来的!”
“那里来的乡妇?”嘉和帝凝眉,他到不曾听过贵妃还识得什么乡下妇人。
“是最近皇城内传的沸沸扬扬的沐姑娘。”
宫蛾微微低首,小心开口。
“嗯?”嘉和帝每天日理万机,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最终还是近身公公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嘉和帝这才明白过来,“人呢!”
“皇上,苏将军求见。”
“他怎么来了!”嘉和帝凝眉,这些日子他似乎风头很盛啊!
“皇上,苏将军抱着……”进来的公公看了屋里其他宫娥,跟着低声道,“抱着沐姑娘!”
“让他进来!”嘉和帝冷笑一声,他到要看看,即便是他,如何处置此事。
“是!”
近身公公掀开帐子,却并未见苏晨岳进来,声音却传了进来。
“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这是怎么回事?”嘉和帝看了近身公公一眼,眉头凝的更深。
“苏将军许是顾念此乃贵妃娘娘住处,故以……”
“哼!”嘉和帝起身,袍子一甩朝着外面走去。
苏晨岳跪在地上,怀里放着奄奄一息的云溪。
嘉和帝只看了一眼,坐在侍卫搬好的椅子上,眉宇微合,“苏爱卿,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皇上,此乃云溪,是微臣挚爱之人,只是今日她被粟贵妃接入宫来打成重伤,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苏晨岳神色淡淡,将云溪缓缓放在嘉和帝脚边,行了一礼。
“到底怎么回事!”若非旁人,嘉和帝定然会说,长春宫主子可还昏着,事情如何还不知道呢。
只是苏晨岳,他初封的镇国将军,嘉和帝只能再次确认旁人,否则,失了云溪是小,寒了众将士的心便坏了。
“皇上,奴婢不敢说谎。”先前说话的婢子当即惶恐起来,毕竟是她们虚心再先,若非她们执意逼她喝酒,沐云溪也不会逃走。
“皇上,她会武功!”那婢女感受到头顶嘉和帝审视的眸光,突兀灵光一闪。
“会武!”嘉和帝重复一句看了底下苏晨岳两人,眼眸沉沉,语话却带了几分柔和,“快起来吧,苏爱卿,此事朕定会查明给你一个说法,只是你也知道粟贵妃受了惊吓昏迷至今未醒!”
“皇上,贵妃娘娘醒了!”正当此时,负责诊治的太医快步走出内室。
嘉和帝突然有种想要将此太医鞭尸的想法。
“醒了?”
那太医听出嘉和帝语气的不悦,当即有些颤颤巍巍起来。
“是,皇上!”
“扶她出来吧!”嘉和帝原想和了稀泥,如今却是少不得当面对质了。
粟贵妃其实并非真晕,她只是想要先发制人,好让云溪彻底葬身在皇宫。
谁曾想苏晨岳来的这么快,而且还往她身上泼了脏水,不止如此,大皇子也来了。
“父皇,儿臣听闻母妃受了惊吓,特意过来看看。”
嘉和帝看着玉冠歪斜,身上带着明显不过的粉色味的大皇子,刚卸下的眉头再次紧凝,“成天混迹花楼成何体统!”
“父皇教训的是!”虽说认罪,大皇子语气却依旧吊儿郎当的,看着嘉和帝胃疼。
他已经上了年岁,这些日子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国力也有些心力交瘁了。
只是大统之位交给谁他一直没有定论。
太子心狠,暗自拉拢朝堂众臣他并非不知,否则也不会此次乡试任由一个乡野妇人愚弄,说到底他只是想给太子一个警告罢了。
大皇子……
嘉和帝只觉头也开始疼了。
七皇子终日泡在药庐里,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亦不参加任何宴会,妥妥的透明人一枚啊!
所以他才想要巡回先皇后另一子,瞧瞧他是否有监国之象。
“罢了。”
他的儿子没有一个是安分的,嘉和帝想着,却见大皇子突然低头,惊讶一声,“咦,这不是云溪吗,她这是怎么了,还有苏将军。”
“不该你问的别问!”嘉和帝冷目,让他进屋扶人。
大皇子不满憋嘴,却见粟贵妃在心腹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长相极美,又带着几分怜弱,一出场,只觉周身花儿亦失了眼色。
“臣妾见过皇上!”被人扶着,一副羸弱模样,却依旧不忘行礼,只是眼睛落在躺在地上的云溪身上,暗自思付。
“莫非被人撞见打成这般模样?”
“爱妃请起。”嘉和帝一生都在追逐好看的东西。
粟贵妃的容貌是他极为喜欢的,如今见她如此,更是爱怜不已。
去贵妃顺势倒在他身旁,依偎皇上,低声道,“皇上,这是!”
“爱妃今儿个见云溪作甚!”嘉和帝壮似不经意询问。
“臣妾好奇。”粟贵妃倒不否认,跟着道,“乡试一说臣妾略有耳闻,只觉她作为一介女流竟然有此见识,当真不凡。”
“那你宫中刺客之事!”嘉和帝有意无意摸着她的脊背缓缓询问。
“刺客另有他人,唔,沐姑娘这是怎么了!”
粟贵妃说罢看向云溪,故作惊讶。
她倒是聪明,凭空捏造一个刺客事实,既能掩盖她意图伤云溪之事云溪奋起之事,又能让云溪跑不出皇宫,即便是死,刺客乱杀人又怪得了谁。
“娘娘当真不知吗?”粟晨岳冷笑一声,负手道,“今日娘娘宣她入宫,云溪便这幅模样,若是今儿个本将军未入宫,恐怕连云溪的尸首都找不到了吧!”
“放肆!”粟贵妃一声轻喝,又低低咳嗽几声,缓缓道,“本宫是贵妃,岂容你这般质问,莫不是苏将军认为自己打了胜仗,可以为所欲为了!”
粟贵妃这话其心当诛,她就差直接说苏晨岳功高盖主了。
历来帝王最是忌讳此事,云溪虽然躺着,心底却在诽谤,这毒妇,想害她不成竟然还敢扯上苏晨岳。
“微臣不敢!”苏晨岳即使心底再不满也只能深深压下。
嘉和帝心底却有了芥蒂。
“啊!”云溪突然低低吟了一声,苏晨岳当即低头将她扶了起来。
不想云溪瞧见粟贵妃,脸上竟然露出蚀骨的惶恐来。
“她要杀我,她逼我喝毒酒,她们都是帮凶,她还要人打我,好疼!”
她死死抓着苏晨岳的手,尽力表现一个惊恐之极的模样。
苏晨岳还好,大皇子直接头顶冒起一阵青烟。
“笑话,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你!”粟贵妃暗恨云溪命大,却碍于嘉和帝在场,不得不细声说话。
云溪却头摆的跟拨浪鼓一般,“就是你要杀我,要不是我略懂武功,恐怕早就死了,她,就是她,掰开我的嘴巴!”
云溪一指站在粟贵妃身旁嬷嬷,脸庞更是面如土色。
“荒唐!”粟贵妃下意识去看身侧皇上的脸,见他脸色沉沉当即有些心慌。
苏晨岳跟着开口,“皇上,云溪从不说谎,微臣不知,云溪到底何处得罪娘娘,竟然惹得娘娘如此大费周章非要置她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