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先生听到赵薇晨将自己的屋子比喻破屋子,心里头的气渐渐的加大。 什么叫破屋子。
“你别走,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走。”
赵薇晨瞥了兰先生一眼:“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清楚,你听不懂是你的事,别拦着我,我还有事。”
这时,阳阳一个人走向了屋角,他在钢琴面前坐下,打开了琴盖,试了几个音后,开始在指间倾泄般的弹了起来。
在这种老旧的屋子里,很难听到,如此美妙的琴音。
赵薇晨不懂音律,可是边听边点头,原来心中的怒火也渐渐的消失。
而站在一边的兰先生,起初一脸错愕,他的女儿,也生气的想上来拉扯阳阳。
可是只是一小段钢琴音乐后,兰先生拉住了自己的女儿。
他摇了摇了手,道:“听他弹。”
这一弹又是十几分钟,阳阳弹得起劲,兰先生听得入迷。
最后兰先生道:“这孩子,怎么琴技还在我之上。”
“怎么可能?”少女不服气的道,“爸爸你不是说,我才是有可能超越你的那一个吗?”
赵薇晨笑了一句:“我的弟弟,从不跟人比,他都一个人练习,不比你有名师指导。”
兰先生突然问:“这孩子是谁?”
“是……”赵薇晨本想说是自己的弟弟,可是对方好像跟钟尚君是认识的,于是道,“是钟尚君的儿子。”
“儿子?”
兰先生看了阳阳半天,心里有些疑惑,可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阳阳把琴弹完,手指在琴键上轻轻的一抚,自言自语的说:“要上油了,要不然琴就坏了。”
他说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兰先生有些局促的说:“大修要请调音师,得要上万块。”
赵薇晨听了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也不顾刚才跟兰先生有所顶撞。
于是走到钢琴前,查看了一番:“兰先生,如果你肯参加我们网剧的拍摄,我可能免费送你一台钢琴。”
兰先生还未说话,少女先开了口:“哪还有我家这台好,我家这架钢琴才是最好的。”
兰先生阻止道:“小涓,这琴比我的年纪还大的。”
赵薇晨一听兰先生的意思,他是念旧。
她道:“我们还想在剧里把这台钢琴让大家看看,我觉得这样不仅可以修琴,还能让琴成为一个不会说话的角色,以后,永远留在网剧里。”
赵薇晨的提议让兰先生听得心里跳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以教孩子们弹琴为业,琴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
“好吧,如果你真的愿意修好这架钢琴,我倒是会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赵薇晨立即来了精神,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用这种方法解释了几百万的资金缺口。
兰先生,这样的一个有着各种才华的怪人,居然住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要不是钟尚君指点,估计,永远也找不着。
他不贪财,也不穷摆谱,说什么东西,能做的他都一一应承。
不会弄出一堆理由,推脱。
两人在‘兰花店’整整谈了一天,总算是把所有的事情,一个个的敲定了。
赵薇晨在看到兰先生答应了之后,不免对这位年纪不算老,但孩子已十三四的他有了一种好奇。
“兰先生,你跟钟尚君认识多久了?”
“他跟我在同一家孤独院长大,后来,他在六岁时让人收养了,但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我。直到十八岁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
赵薇晨又想起,小涓总是拿一张黑色的卡给兰先生,她八卦的想,是不是有什么超级秘密在里面。
于是问了一句:“那张卡,是黑卡,而且我在钟氏看到过。”
“哦……”他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而是对小涓道:“送客。”
赵薇晨没法,只得将一直坐在钢琴前不肯走的阳阳拉起来,跟兰先生告别。
网剧的事进展得很顺利。
到了开拍那一天,成子东和张小雨也过来探班。
天宇,作为男一号,可以说是戏份最足的。
这一次,他比之前成熟了许多,跟剧组成员一起住在剧组里,并不像之前一个人老是偷跑出去玩。
这天,剧组的戏已拍完。
赵薇晨一个人坐在剧组的摄影棚里发着呆。
天宇,人已走出去了,见对方还在,于是将伸出了腿又撤了回来,身子向后一仰:“赵经理,收工了。”
赵薇晨没有听到,目光一直久久的停在电脑屏上。
她的这个动作,好像维持了很久了。
从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场工都收了道具了,她就一直保持着双眼盯着电脑屏,手放在鼠标上滑来滑去的,重复的动作。
以致于天宇到了她的身边,把手伸在电脑屏上遮住屏幕,赵薇晨依旧是不没有改变动作。
手指停住没有再滑动鼠标,手却拿起了一手上的手机,单手飞快的点开了一个页面,一次次的刷新着网页上的东西。
“怎么了?”
天宇觉得赵薇晨神色不对,他也凑近到电脑屏前,开始慢慢的关注起上在面的图片,与标题。
【富商女回国寻子】
天宇点着鼠标慢慢的往下拉,所有的资料一一过目,最后一行清楚的写着某集团女职员夺夫霸子。
这些网络上的各种八卦资料,在赵薇晨的眼里一一过目后,立即发现并非一家网络媒体在报道,而是十几家在国内有影响的网络平台,同时在滚动播出。
那些用着拼音代替的各色资料,如一个个劲暴的炸弹,在赵薇晨的眼前暴开。
并且将她渐渐平静的心给炸得七零八落。
天宇,见赵薇晨像发疯一样的,到处搜找这类的消息,心里也不好受。
自己曾经也是网络攻击的受害者。
特别当赵薇晨点开后面的点评时,全是一些骂人的粗话。
【去死,第三者】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居然抢了男人,还抢儿子】
【怎么不人肉这个女人,让她身败名裂】
【要死的臭女人】
【最坏的女人,就是这种,以爱情之名做不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