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乱得跟刚刚举行完世界杯一样,地板上到处丢着大人小孩,男人甚至女人各种各样的衣服。 男人的衣服全是名牌,女人的衣服都是地摊上的便宜货,或是超市一百三件的甩买货。
吃过的一半面包,喝了半瓶的牛奶,到处乱放。
特别是大厅里的巨大的电视屏,上面涂上了各种各样颜色的口红,还有开了瓶的香水也倒在了桌几上。
赵薇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开始后悔自己闯进钟尚君的住所来。
外面的一切看起来高档、大气上档次,里面的真实情况让人简直不忍直视。
她转身想走,想着阳阳自己也算是劝回来了。
刚走出一步,手机里传出阳阳的声音:“他们说我没有妈妈。”
赵薇晨的脚步停下来了,她小声的说:“你有妈妈,而且很漂亮。”
阳阳没有再说话,从一堆衣服里站起来,然后安静的去了另一间房里。
不一会儿,一阵悦耳的钢琴声音传来,他安静的在琴房里呆着没有再出来。
赵薇晨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阳阳什么时候会再打电话给自己,她只想立即通知钟尚君。
“钟总,你在哪?”
“医院。”
“啊……”
赵薇晨想追问下去,对方已经挂断的了电话,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赵薇晨有些怒了,她连着打了几个电话给钟尚君,全部被他挂断了。
然后,赵薇晨只得跑到座机处,拨出了他的号码。
“喂?”手机很快的接通了,赵薇晨本来想好的话立即哽在了喉咙里,她没有想到自己十几通电话不理的钟尚君,居然在换成座机后立即就接了。
加上刚才接连跑掉的两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极不痛快的情绪涌了上来,她声音不悦的说:“钟总,你儿子现在一个人在家,没有人陪,你最好马上回来。”
说完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上,然后提着包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不放心阳阳,转身说道:“阳阳,记得给姐姐打电话。”
等她转身打开门时,眼前惊呆了。
刚才还跟自己通话的钟尚君已经站在了门口,他同样的用震惊神色看着赵薇晨。
然后,大长腿一迈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钟总,你回来了。”赵薇晨没有忘记自己是来为白古新事的找上门来的,她再不适应也要呆这个乱糟糟的地方跟他把话说清楚。
钟尚君看到房里的一切,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诧,只是抢身先去了琴房看了一眼里面的阳阳,然后又立即退出来。
赵薇晨人已要在门外了,钟尚君高声道:“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赵薇晨心里想着就在一楼谈吧,但脚并不听自己的支配,像是着了魔一样跟着他走向了二楼。
到二楼的书房门口时,门口白色的一尘不染的厚厚的白色羊皮地毯,他脱鞋踩上去像是进到了另一个世界,寂然无声也很从容。
室内的光线很暗,顶灯没有开,只在屋角上,亮着一盏立地的青花瓷外观的台灯,幽冷的光淡淡的从灯罩里放射出来像是月光一样洒在了地面上。
一时间,赵薇晨有些无法适应,陡然从一楼那种垃圾堆里一样的大厅再到他这个没有丝毫人气就像从来就没有住过人一样的书房里来时,她心里有些害怕了。
“薇晨!”他低低的唤了一声。
她一怔,定睛细看,才发现钟尚君他一只手拿着两只高脚的酒杯,另一只手正在倒酒。
他不是最讨厌喝酒的人吗?
赵薇晨有些尴尬还有更多的困惑,她不自禁的轻咳了一声:“钟总,我是为了白古新事来找您的。”
钟尚君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倒酒的动作,慢慢的端起一杯走到了她的面前递给她。
赵薇晨立即退了一步,没有去接那只酒杯,而是惊讶和迷惑的问:“你不是最讨厌我喝酒吗?”
“在我的家里你可以喝的。”钟尚君一张冷漠的脸没有一丝温度,他拉开了酒柜向赵薇晨展示着,“你想要喝别的酒吗?”
“不。”她慌忙摇着手,站在书桌的前面,说,“今天要是能谈谈白古新事最好,不行的话……”
钟尚君看到她眼里的厌恶之色,身子慢慢绕过书桌,她见他朝自己走来,随即拉开了一些距离。
钟尚君面对着她斜靠桌子的边沿,思索了一会慢慢的挺直了腰,走近几步头看着她:“白古新的事是公事,你不说我也要查的,只是要像你想的那样今天就有答案的话,你拿什么东西来保证她一定是清白的。”
他长臂向后一伸,在书桌一角的盒子里拨弄了一会,一只精小的黑色u盘拿在手里。
他举着u盘道:“这是创意文件的原始文件,只是谁又能保证一定出自白古新的手里呢?”
他轻笑了一下,随手捏着那份宝贵的证据,手悬停在右手端着的红酒的杯上,小小的黑色u盘晃晃悠悠的在杯口的上方,只要他手指一松扔进去就报销了。
赵薇晨眨着眼好几次欲言又止,几乎是豁出去的冲到他的面前,夺过杯子一口气干净利落的将半杯红酒全部喝下肚子,然后才喘着气看着钟尚君道:“我保证,我以我的酒品保证。”
“笑话。”钟尚君嗤笑一声,赵薇晨的行为太幼稚了,跟小孩子一样。
赵薇晨瞪着眼打量着他,因为喝得太急,酒的后劲直冲上头,她晃了一下身子,没有站稳他伸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搂在怀里。
此时,因为在火锅店喝的是啤的,现在又是红的,几种酒杂在一起她的头瞬间有些晕沉起来。
“钟总,你不知道我们小白领要在海城呆下来有多难,但我们真的很努力的,你还我朋友一个清白,我们感激你一辈子。”赵薇晨说着说着,心里冒出一阵酸楚,自己跟白古新都是在钟氏一起的小菜鸟,她被人冤枉了,自己就想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好。”钟尚君声音沉沉的响起,她的身子腾空而起,转了个方向自己坐在了钟尚君的大腿上,他热唇紧紧的贴着她白净的脖子,喃喃的道,“你心肠那么好的,怎么就不肯对我好一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