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有事?”
她不想看他的脸,禁欲?衣冠禽兽才对,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她走后两分钟,他便离开了拍卖会,担心她身上没有钱,又没有车接她。
可一路上都没见到她,她先走,却比他迟了一小时五分钟三十八秒到家。多出来的这段时间说不是和顾长瑾幽会,他都不信!
“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你心里没数?”压抑到了极点就是爆发,苏然脱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几个血泡破裂,迸溅出黄色和红色的混合体,而她的脚后跟早已是血肉模糊。
南亓哲看着她脚上的伤口,俊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可喉咙发涩,心似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着,无法呼吸。
她走回来的?蠢么,不知道打车回来a?
“我走了四十多分钟,后来被一个好心交警送回来的,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苏然脸上满是讥讽。
南亓哲紧紧盯着她的脚,只要她在他面前服个软,他怎么舍得让她走回来?
“怎么不说话?”苏然冷笑一声,“是不是觉得交警不应该这么好心,我骗了你,实际上是其他男人送我回来的?或者你会猜,我跟这个交警是不是上过床?”
她在他心里不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
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张姨脸色都白了,拼命给她使眼色,让她别再惹南亓哲生气了。可她跟没看到一样,眉眼间依旧满是嘲讽。
“苏、然!”南亓哲额头青筋蹦起。
脚下黏糊糊的,苏然挪动了下位置,留下两个模糊的脚印,“用不用让特助查一下那个帮我的交警,然后给人家安个情夫的名头,打压一下?”
她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再没停留,光着脚上了楼。
台阶上留下好几个黏糊糊的脚印,从第四个台阶开始才消失。
“先生,我上去看看。”张姨看得触目惊心,跟南亓哲说了一声,赶紧往楼上走了。
南亓哲两个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烦躁地揉着眉心。她可以跟任何人谈笑风生,为什么每次到他跟前的时候,就像是全身长满刺的仙人球?
手机震动声响起,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目光怔怔地看着地上的脚印。
她宁愿对自己狠到这种程度,也不愿意跟他服软……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有那么难?
手机震动声停下,又响起,让他更加烦躁不堪。
南亓哲抓起手机,砰地砸到六七米远处。
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他看着桌子上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一个是复古钻戒,还有一个是镶钻的王冠,这都是拍卖会上拍下的。
这几天一直在打压苏然,他本想让她知难而退,跟他保证不和其他异性接触,然后把这两样东西当做赔礼礼物送她,可她根本就没有服软的意思!
“先生,您母亲的电话。”女佣颤颤巍巍走到他跟前,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叫。
南亓哲拧眉,“挂掉!”
“可是……可是您母亲说,务必让您接电话。”女佣吞咽了一口口水,欲哭无泪。
南亓哲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走到座机旁边,直接扯断了电话线。
女佣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与此同时,楼上。
“然然,你脚上受伤那么严重,我给你涂一下药膏吧。”张姨拿着医药箱,站在门口说道。
苏然屋内也有医药箱,她用药棉沾着酒精处理着伤口,“谢谢张姨,不过不用了,我已经睡下了。”
酒精跟伤口碰撞,她疼得额头直冒冷汗,紧紧咬着牙齿才没有发出痛呼声。
“你脚都伤成那样了,不处理一下怎么行?”张姨心急,然然才刚进去,怎么可能睡下了?这孩子可能因今天这事,跟她有隔阂了。
苏然处理好了左脚,开始处理右脚,“我睡一会儿自己会处理的,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姨不用担心。”
不等张姨回话,她接着说道:“今天有些累,我先睡了,张姨晚安。”
说她极端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张姨全心全意对她的时候,她可以掏心窝子对张姨。
可张姨怀疑她,她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对张姨,只能跟对普通长辈一样,会尊敬,但不会也不敢用心。
门外没了声响,片刻后,有脚步声远去,应该是张姨离开了。
苏然换了十多根药棉,才把破了的血泡还有后脚跟的伤口处理好。
“真是越来越娇气了……”以前为了做兼挣学费,她当车模,高跟鞋一穿就是一天,回去后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笨重地起身,拿着脏掉的药棉缓缓挪到垃圾桶边,扔了进去。
等她卸妆洗脸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娜娜两分钟前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苏然重新坐起来,赶紧给林娜己回了电话,娜娜一个孕妇在国外,她终究不放心!
“南大少让你坐着十几万的大众车去参加慈善晚宴,不给你请帖,也没有给你准备要捐赠的东西,还带着盛绾那个小三一起过去,花一个多亿给她拍下两样东西,是不是?”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林娜己机关炮似的质问声。
苏然松了口气,吐槽,“宝贝儿,你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这个?”
她差点以为她遇到什么麻烦了!
“什么叫就为了这个?”林娜己分贝猛地提高。
苏然赶紧把手机拿远些,耳膜疼。
林娜己,“他前两天为了跟盛绾开放,错过你的求救电话,差点害得你和孩子死掉。今天白天,不对,你们是晚上,今晚他又当着全上流社会啪啪打你的脸,你忍得了,我忍不了!”
她大喘了一口气,做最后总结,“南大少真他么不是个人,欺人太甚师!!!!离婚,然然,明天就离婚,跟这么一个渣男在一起,你一辈子都完蛋了!!!!”
“其实你也不用生气。”苏然把顾长瑾求她帮忙把盆栽放到南亓哲办公室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就该这样!”林娜己总算解气了一些,但还是生气,“不过南氏集团只是失去一个项目而已,无关痛痒,可你差点死掉,南大少都没去看你一次,还这么羞辱你,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