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太,方便坐在您旁边吗?”
苏然看两人三足看得正入迷时,耳边响起一道甜美的女声。她抬头,看到一个长相甜美俏皮的女人,不认识,而女人身旁则站着顾长瑾。
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一时愣住了。
女人主动介绍,“我是柏紫璇,旁边是我的未婚夫顾长瑾,也许说坐在您身边很唐突,但南少应该认识我。”
她不先跟南少打招呼,主要是怕南太太误会。
学长跟人订婚了?苏然下意识地看向顾长瑾,想到他陷害她的事情,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柏小姐和学长坐吧。”
南亓哲抬头看了眼顾长瑾,两人对视,什么都没说,但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几秒钟后,顾长瑾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先挪开了目光,坐下了。
“学长?”柏紫璇有些惊讶,“原来南太太跟长瑾认识啊,我们过来的时候,他也没跟我说。”
说完,嗔了顾长瑾一眼。
顾长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宠溺,“苏然长得这么漂亮,我要说认识她,你不吃醋?”
“南太太已经有南少了,你又没机会,我吃什么醋。”柏紫璇嘟嘴,随口抱怨了一句。
除了她以外,桌子上的其他三人脸上都有片刻的僵硬。
“我说错什么了?”柏紫璇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苏然笑了笑,“我和南亓哲毕竟是评委,私底下这样交口接耳,恐怕会让其他爸爸妈妈们对比赛成绩不放心。”
“看我,都快忘了这是家长会了,我长话短说,不耽误您和南少多长时间。”柏紫璇没有多想,指了下胖女人的位置,“我今天过来是为了林姐。”
苏然微挑了下眉梢,柏紫璇是为胖女人出头的?看上去不太像。
“林姐不小心冲撞了您和南少,心里一直很愧疚,托我跟您二位再道个歉,希望你们大人大量,可以忘了这次的不愉快。”柏紫璇目光在苏然的西装外套上转了一圈,很羡慕,南少很宠老婆啊!
苏然这才明白对方的来意,“这次我可以不计较,也希望柏小姐转告那位女士,以后说话做事,得饶人处且饶人。”
胖女人已经道过歉赔过罪了,她不会再计较。
“我先替林姐谢过您了,您的话我会转告她的。我就不耽误您开家长会了,下次有机会请您和南少吃饭。”柏紫璇站了起来,还想跟南亓哲道个别,但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能作罢。
顾长瑾余光扫了苏然一眼,笑着站起来,跟柏紫璇十指相扣离开了。
两人有说有笑,俊男靓女无比养眼,感情看起来也很好,但苏然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学长对那位柏小姐很好,但她却觉得少了点东西。
不过他们怎样与她无关,也许她跟学长以后会成为普通朋友,或者,路人。
“知道顾长瑾跟人订婚,心里难受了?”南亓哲语气讥诮,顾长瑾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她还在看!
苏然收回目光,神色淡淡,“只是学长突然订婚,有些惊讶而已。”
她不知道学长为什么陷害她,可是学长帮了她那么多次,他们算是一笔勾销了。
而且学长因为这张照片没了爷爷,也算是自尝恶果了。
南亓哲俊脸紧绷,顾长瑾陷害她,她都不计较,真是大度!
“我去下厕所。”之前衣服湿了,肚子有些受凉。
南亓哲冷着脸塞给她几片暖宝宝,“特助非要给我的。”
“谢谢。”苏然当着他的面,把那几片暖宝宝贴在身上。
南亓哲没理会她,等她离开后,才看着她的背影皱眉。就那么几片东西,真能保暖?应该把特助买的三袋全抢过来!
苏然到了厕所,见顾长瑾站在门口,正在抽烟。
“学长。”她扯了扯唇,打过招呼后往厕所里面走。
也许因为南亓哲对顾家做的那些事情,也许因为‘她’跟学长的那些床照,见面后,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长瑾拽住她的手腕,烟雾后的俊脸有几分虚幻,“苏然,你现在过得好吗?”
“还好。”苏然挣扎了几下,没挣扎开,“麻烦学长放手,不然柏小姐看到会误会的。”
她自己就是女人,知道女人很介意自己的另一半跟其他异性有暧昧举动。
“我松手,你别走,可以吗?”见她点头,顾长瑾才松手。
苏然往后挪了几步,这样就算柏小姐出来看到他们,也不会误会。
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
顾长瑾笑得苍凉,“苏然,我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以前至少可以做朋友,现在却连陌生人都比不上。
“学长变得更帅了,不好吗?”苏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顾长瑾没再继续让两人尴尬的话题,而是问道:“苏然,你现在过的真的好吗?”
不等苏然回答,他继续说道:“我觉得你过得很不好,就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我让人扮演你,和我拍了些床照发给南亓哲,想让他嫌弃你,这样你就可以摆脱他了。”
苏然瞳孔皱缩,学长给南亓哲发那些床照,出发点居然是为了她!
顾长瑾苦笑一声,“可是我错了,我没有帮到你,还害得我爷爷……”
说到后面,他有些哽咽,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爷爷从小把他养大,他却害了爷爷的命。
“学长,我……”暖宝宝开始发挥作用了,衣服上热乎乎的,可苏然的心却冰凉一片。
学长因为她连累了顾家两次,没了爷爷,她居然还在责怪学长!
刚出厕所的柏紫璇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南太太,又见面了!”
“嗯。”苏然嗓子发涩,怕她发现异常,没有多说话。
顾长瑾摁灭香烟,扔到垃圾桶里,主动拉起了柏紫璇的手,“我们还要去逛街,先走了。”
“好。”苏然想笑一下,但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柏紫璇弯着眼睛说道:“南太太再见,下次一起逛街。”
苏然点头,进了厕所,眼泪狂涌而出。她欠学长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苏然?”南亓哲在厕所外面喊了她一声,她这么长时间都没回去,他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