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来到关着小熊的黑屋，路西法看见和离开时一样位置的小熊。
    看着和他离开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
    路西法冷酷一笑，挥手残暴断开小熊被束缚的四肢，棉絮从里边落下，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五指收拢，掐在小熊心口的位置，他笑得嗜血，似乎随时都会将手下的玩具弄碎。
    “我知道你在。”
    这里边肯定有尤里乌斯的意识残留，甚至有尤里乌斯的意识体也说不定，他之前没发现说明里边有新型的他不知道的活粒子编辑代码，但依照尤里乌斯的性格，他必然不会轻易离开。
    “不出来？”路西法冷笑，“那就和你的玩具熊一起飞灰吧。”
    细微的热度从残破的边缘传来，没有火焰却有一线碳化蔓延，迅速占据小熊的各个边角，棉絮已经黑化，在边线燃尽之后不受力地落下，掉在地上继续炭烧，直到灰烬都消失干净。
    路西法看着自己的手，冷笑忽而僵在面上，心跳开始一停一促，他抓住门把，几息间将其捏得变形，意志强压着自己清醒。
    那只小熊！
    路西法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地面，恍惚片刻，恼怒上头！
    他饱含恨意地吼出声。
    “尤里乌斯——”
    靠近魂成防御边缘，基本无人敢路过的这里有两个人沿边行走。
    “小熊的身体被烧了。”尤里乌斯感应得到消息，轻轻一笑告诉饰琉。
    “你的意识残留都撤回来了吧。”饰琉问。
    尤里乌斯揽着她，“有你在，我哪敢不撤。”
    说起来，他本来不打算撤回。
    和路西法猜测得一样，他会留在里边，看下还有没有什么好机会再做些什么。
    毕竟小熊体内的灵魂本来就是路西法的一节灵魂，被饰琉净化成灵魂团子给了他，他把路西法不经意残留的小到可以忽视的灵魂碎片搜集起来放入其中，让灵魂重新影响路西法，但小熊一直以来没有经受什么痛苦，所以路西法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这段灵魂的变化，只以为是遇到什么不可匹敌的力量，暂时失踪了。
    打死他估计也想不到他尤里乌斯能够使用这样的手段，这本来是威胁他不要动自己意识体的王牌，不过现在有饰琉监督，他自然乖乖撤回，正好留他自己享受自己杀死自己的酸爽。
    站在魂成防御的边际，魂成防御浅灰，通天隐匿，没有任何缝隙可以破开。
    “能够做到吗？”尤里乌斯温声问道。
    饰琉颔首，“可以。”
    “别让自己太累。”
    “我知道。”
    饰琉拉下尤里乌斯揽着自己的手，伸手触碰浅灰色的防御屏障。
    闭上眼，可以清晰听见里边无数怨灵痛苦的叫嚣声。
    这些人原本都是完整的灵魂，生活在各个位面里，现在却都成为了这道墙的原料。
    饰琉轻声吟唱起没有人能听得懂的清音，如羽毛飘落，绕指轻柔。
    魂成防御上浅灰深浅交替，颜色时重如浓油，时轻如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