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琉固执起来真的执着得令人发指，支初烟手打过来她不退反进，直接撞上，被打到礁石上。
    鱼能抗水压，力道自然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样，鱼挣脱不开人，那是因为体积不同正比。
    淡淡的粉红在水中散开，隐没在层层涟漪中。
    羿白心头微跳，躁意让他站起身来。
    忽而他看见前边无故水面卷起浪花，顷刻明白支初烟要来了。
    之前的不适快速消失。
    他望向水面，手背在身后。
    一个身影浮水出来，人鱼不愧是人鱼，支初烟原本容颜便盛极，人鱼容颜更甚，那天晚上出水便是惊为天人，今日白天浮出，更是让天地黯然失色。
    羿白不动声色地在四周环顾。
    没有看到那条小鱼。
    支初烟眉眼冷淡，暗中打量着他。
    他憔悴了。
    支初烟第一反应，难道因为她？
    这么一想，有些心疼。
    但面上却不表露。
    她用水聚起将自己垫高，居高临下看着羿白。
    “我出来了，你有什么事？”
    羿白收起对小鱼的在意，抬头望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支初烟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起来。
    羿白蹙眉看她，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她异常陌生。
    支初烟越笑越大声，最后眼泪都控制不住。
    “你在问我？还是在指责我？”她的情绪明显失控，“你们人族贪得无厌，残害我海族同胞从未停歇，害得我海族物种骤减，我应海神之命覆灭你人族，难道你还不允许？”
    海神！
    羿白立刻明白这神必然是那家伙。
    像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羿白皱紧眉头。
    “你确定海神可信？”
    支初烟情绪很是激动，如今听问，更是冷笑不断，“海神是管理万物的神明，其能耐尔等凡人怎么能明白。”
    羿白看见她神态中的狂热，心神一凝，暗自叫唤魔机管家方时。
    ‘她真的是小十六？’
    ‘主人，女主人的气息确实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支初烟，你有没有想过你被骗了。”羿白怔怔看她，那陌生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毫无防备的话语却将她激怒。
    “你怎么能够质疑海神的身份！”支初烟暴怒，托着鱼尾的水流忽然叠高，猛然往羿白扑去。
    羿白快速上树，她就拿水掀卷。
    这真的是她？可她怎么可能会受他人指使？
    难道路西法在他不在的时候还做了什么事……
    这样的情况他几乎不敢想象。
    路西法来过这个位面他很肯定。
    他在位面数据法则中发现了他改动的痕迹，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能像之前的末世位面一样掌控全场的原因。
    水不断拍打树桩，让羿白站着的树摇摇欲坠。
    凶猛的浪花中，一抹金红破水而出，下一刻又被水淹没。
    羿白眼尖，看见这一幕呼吸都是一促。
    “小鱼！”
    他的声音微微失控，好在只是一瞬间，他看到小鱼再次出现在视野里。
    与大浪相比，小鱼十分不起眼，但她一身的金红却异常亮眼，被水淹没后又能快速重新出现，就仿佛只是穿了几层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