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进来吧。”
羿白才走到门前,苍老的声音就从屋内传了出来。
他眸子眯缝闪过一道暗芒,推门进屋。
屋里很简洁,只有简单的家具,能一目了然。
羿白沿着旋转式楼梯上了楼。
走到最高的露天天台处,只看见一个老人坐在摇椅上,她手上捧着一个茶杯。
“来了啊。”
慈眉善目的老人转过头看向他,缓慢而稳地站起来。
她走向他,将手中的杯子递到他面前。
“年轻人,看事情要用心看,眼睛说白了,也不过是皮囊的附属。”
羿白一怔,低头看去,小鱼沉在杯底,小嘴一张一合,缓慢地吐着泡泡。
他伸手接过,端的很稳。
国师松了手,似乎在笑,满脸的皱纹将眼睛压得更小了。
“老了,不中用了,该睡觉了哟。”
国师轻哼几句听不懂的调,像古代戏曲的婉转伴奏,说不出其韵味,听着让人恍恍。
她朝羿白微微一笑,不明的笑容让羿白愣了好一会儿,再回神人已经离开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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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过早朝后,一个消息在大臣中间传开。
国师仙逝。
走了?
羿白不可思议,想起昨天晚上国师的模样,没有看出垂老之态,怎么就没了呢。
回到丞相府,小鱼焉焉地趴在桌上,看着门口出神。
羿白走过去将小鱼捧起,小鱼也不理他,吐了两个泡泡,在水球中翻了个身,再次望向外边。
“小鱼,你已经知道了?”羿白迟疑问。
饰琉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
羿白心头异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小鱼对国师离开的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又惦记着国师。
小鱼从他手中挣扎起来,游往平日里睡觉的地方。
“你在这里睡,我出去有事,别出去跑。”羿白不清楚她的想法,压下心中更甚的怪异,走了出去。
晚上,羿白回来,拿着饰琉平时吃的种子。
饰琉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种子,慢慢含住,吞入腹中。
说来奇怪,这条鱼除了种子什么都不吃,当初支初烟知道的时候都惊讶了好一阵。
他感觉这条鱼还有其他的秘密,没有那么普通。
“小鱼,我得到她的消息了。”
饰琉微顿,抬头看他,鱼鳃还在鼓着,像是偷吃了东西来不及咽下去。
羿白看见她这般,莫名想笑,但是想到之前发现的情况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找她。”
没说什么事,但饰琉感觉支初烟可能做了什么大举动,让羿白都心神沉重。
次日清晨。
饰琉跟着羿白上了马车,从身边那些人的谈话中,她知道了,离京城不远处的丰谷平原前天一夜之间干燥沉闷起来,农民们只觉得天气燥得有些过分,一天之内还出现了几次火灾,不大,很快就扑灭了,但这足以让人感到不对劲。
后来一夜过后,出来准备继续干活的农民们都惊呆了。
大片大片的稻田干涸,水稻都焉了,人们去了河道旁才发现,河道居然也干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