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葡萄吃完了，饰琉一个术法让远处的葡萄飞过来，却被高轻狂半空截下，她疑惑看去。
    “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就算仙界没规定鬼魂不能来，你作为一个鬼魂隐藏身份来这里做什么。”东方璃见饰琉完全不觉得有问题，不爽地接话。
    “我什么时候隐藏身份了。”饰琉一脸茫然，“你们看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
    东方璃原以为只要饰琉的身份确认了就能够让她灰飞烟灭，谁知道她神色如常又对答如流，让那些人都生不起抓拿她的心思。
    高轻狂神色复杂，“十六，你什么时候变成鬼魂的，是入仙门前还是后？”
    如果是前的话可能是她隐瞒了所有人，但如果是后，那就可能会坐实舜华养鬼的事情，而留丹仙门时禁制养鬼的。
    东方璃闻言就像抓到了饰琉的把柄，“不错，你在仙门藏了这么久，舜华又是上君，必定是你欺骗了他。”
    还成为了他的妻子，何等荣耀。
    这么一说，周围有见过她和舜华在一起的仙人都想起这回事，特别是那些女仙人，一个个都像要冒火了。
    之前舜华对这人举止亲昵，明显放在了心尖上，没想到居然是个鬼魂。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舜华！”东方璃越想火气越大，气愤让她看不见周围的异样目光。
    虽然舜华已经归隐，但他是第一批飞升的仙人还是做不了假，所以想要在他面前蹭点关系的人多不胜数，谁知道这人一出现就是被舜华上君宠的那人。
    饰琉面上毫无压力的浅笑淡了下来，沉默的模样让人倍感压力。
    “东方璃是吗？”饰琉嘴角的笑变得邪肆犀利，眼眸似能将人偏偏剖切，“你知道我和舜华的感情？还是觉得我只是个无用的花瓶？”
    手中转动的酒杯越来越快，四十五度倾泻却让里边的酒水不漏分毫。
    她就这么站起来，一步步走向的东方璃，一步一句。
    “这么了解舜华。”
    “还叫得这么亲密。”
    “莫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逾越舜华对我指手画脚了！”
    “呯——”
    金樽碎裂，清酒撒了一地，就在东方璃脚边炸裂，同时惊骇到她的还有她耳边一样炸裂的厉声。
    “谁给你的勇气！”
    这一刻的饰琉，漠然随着灵晶灯光划过她绝世的面容，深刻她此刻无边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全场都被她的气场震住，窃窃私语全无。
    东方璃不自觉咬唇后退一步，随即对自己的行为懊恼不已，可看见面前这女人那张不适合生气表情却如此高高在上的容颜，心中的忌惮野草般滋长。
    说不出来了。
    就这么卡在这里，没办法说下去。
    可怎么会这样。明明这个女人才处于劣势，为什么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忧虑。
    更可怕的是，从头到尾没有人对这人有言语攻击的意思，将独一叫嚣的她衬得像个傻子。
    无端忌惮，深层恐惧。
    就像深土里的种子，一经发芽，就难以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