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六，在做什么？”
    远远看见女孩踩在石椅上，小小的身子将桌上的东西遮住。
    走过去，就见到石桌上有一株植物。
    刚刚抽起的小芽左摇右晃，像是在和人示好。
    很有灵性。
    饰琉像是才发现舜华，回神呼唤。
    “舜华……”
    “叫师父。”舜华温柔的眉眼淡了些。
    尊师重道，礼不可废。
    “不想叫。”饰琉看着那株植物，眼眸印着翠青，晃着光影。
    舜华见她游神，眉宇泄出些许无奈，坐在一旁道：“在看什么？”
    “在看……”饰琉的思绪再次回来，侧眸望向舜华，“你。”
    舜华低低笑起，“小小年纪就会说谎了。”
    “我没有，就是在看你。”饰琉不承认，从石椅上下来坐下，与舜华对视。
    舜华看了她好一会儿，对于她的否认有些意外，却不再揪着不放。
    “这是什么植物？”为什么他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
    “不知道，我在路上捡到的，回来种进土里就发芽了。”末了，饰琉又补了一句，“我准备拿这个来练习法术。”
    她表露在外的灵根是木系，这个理由也不难理解。
    舜华觉得她的本意不是说的这些，但看了那株植物许久也就没说什么。
    反正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就由着她去好了。
    他比较意外的是，他这个小徒弟起初看着乖顺得不行，没想到也会说谎，还脸不红气不喘。
    舜华在饰琉对面站立，目光从植株移到女孩脸上。
    更重要的是，她不在意他发现。
    联想遇见她的种种异常，似乎在他面前没有怎么掩饰，但在别人面前倒是机敏得很。
    那她的身份会不会也不一般？
    “那你自己好好养着。”
    “嗯。”
    舜华终究没问。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没有办法对这个女孩狠心。
    “我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带你去和其他弟子一起练习法术。”
    “好。”
    饰琉知道他起疑，但没办法质问她。
    也知道他现在出门准备去门主那里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异样。
    虽然注定是徒劳的，但他此刻离开对她也是好事。
    饰琉再次站在石椅上，望着那株植物眼神逐渐迷离。
    什么捡来的就连舜华都看得出来是编的，自然是假的。
    这株植物是她用为自己所用的金色符文尝试感知天道时被牵引出来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是个突然萌芽在她指尖的东西是什么，但只来得及种在土中就听到舜华回来的声音。
    饰琉将盆栽抱起，来到洞外。
    将植物放在阳光下，但它好像对阳光不是很感兴趣。
    诡异的是，它好像对她更感兴趣。
    思绪划过，饰琉面色变得奇怪。
    它到底是什么？
    看了许久，饰琉又把它搬到没有光直射的洞府中。
    用神识确认舜华短期内不会回来，饰琉开始放开心神，沉入植物中。
    这颗种子生于她，对她很亲切，而且……其内蕴含天道。
    但是因她而生的种子，怎么会有那样的东西衍化出来？
    是原主的关系吗？
    饰琉看了这盆栽一个下午，最后抵不过困意在桌子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