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秦楚说：“事发当天我因为病发晕倒被我师父的人接走送到了国外。监控视频是我母亲拿走的，她清楚我的为人品性，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被漂亮女孩子勾引的人。她对整件事起了疑心，便第一时间拿走了酒店的监控。”
    “她发现了真相，就封锁了消息。”
    “我后来看过监控，自然就知道了。”秦楚不喜欢陶如烟，总爱叫她小村姑，便是因为这件事。
    当年，陶如墨对陶如烟的照顾与疼爱，秦楚是看在眼里的。那时候，陶如墨走哪儿都要带着陶如墨那小村姑，她是真的疼爱那个妹妹。
    因为不忍心看见陶如墨心寒，所以事后在与陶如墨共处的那几年里，秦楚也一直瞒着陶如墨这件事。
    秦楚一直认为陶如烟是条白眼狼，喂不熟的。
    所以他不喜欢陶家那个小村姑。
    他有些意外，说：“我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有种亲口承认那件事。我还以为，她打算把这个秘密放心里藏一辈子，最后跟她一起躺进棺材里去呢。”
    秦楚语气充满了嘲弄与讽刺。
    陶如墨叹息一声，也说：“我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件事。大概是因为今晚我帮她挡酒，触动了她某一根神经吧。”
    秦楚啧了一声，忽然变了话题，对陶如墨说：“酒还是要少喝点，我们现在处于备孕期，说不定你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宝宝了呢。”
    秦楚的手移到陶如墨的小腹。
    那里十分平坦，秦楚想象着这里面也许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心里便暖洋洋的。“墨墨，从今天开始，咱们家里禁烟禁酒。”
    陶如墨哭笑不得，“哪里那么容易？”
    “怎么不会，新婚夫妻，很容易就怀上的。”秦楚说：“我最近都很少抽烟了。”
    陶如墨往枕头上面挪了挪位置，额头与秦楚的额头靠在一起，两人的姿态十分亲密。“大楚，你抽烟这么多年了，能戒烟么？”
    秦楚：“我又没瘾，不抽就是，没什么。”
    陶如墨便说：“那行，我也不碰酒了。”
    “这就乖了。”
    秦楚睡在床的左侧，他右侧着身子睡觉，用左手的大拇指在陶如墨的额头和鼻头上面来来回回轻轻地刮。
    “她跟你坦白了真相，你是什么反应？”
    陶如墨也没瞒着秦楚，直接告诉他今晚的事发经过。
    秦楚听完，有些吃惊。“你还动手打她了？”
    “嗯。”
    “还骂她不是弥勒佛，犯不着每个人都把她供起来？”
    “嗯。”
    秦楚惊讶失笑，“厉害了我的墨，骂人都这么会说。”秦楚宠溺的语气，听得陶如墨脸蛋微红。
    “难道我不该打她吗？”陶如墨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秦楚撇了撇嘴角，说：“她要不是你妹妹，我早动手打她了。那小村姑对你见死不救不说，等你一消失，就故意接近韩城，这一点也很讨厌。”
    虽然秦楚讨厌韩城，但陶如烟故意接近韩城这事，可恶心坏了秦楚。
    “可惜了，他俩最后没有结成婚。他俩要结婚成功，那以后一定很有趣。”韩城那家伙，不是个安于家室的人，到时候两人狗咬狗。咬了一嘴狗毛，他跟墨墨岁月静好恩爱白头，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陶如墨则说：“她以前小，初来京都心性不成熟，所以才做错了事。后来，随着我的消失，她的聪明逐渐被人发现。现在她已经是大导演了，早就不自卑了，所以发现韩城对我抱有不轨想法，她自然是不会再要韩城的。”
    “说到底，陶如烟对韩城的爱也没有多深。”
    陶如烟之所以会同意与韩城谈恋爱，除了刚来京都市韩城对她的关爱与照顾，更多的，也许还是因为韩城曾经喜欢过陶如墨。
    大概被韩城追求喜欢，能满足陶如烟的虚荣心吧。
    秦楚不屑地冷笑，“你以后离你那个妹妹远点，指不定当初活埋你的人就是她。”这话，秦楚也只是说气话。
    他其实很清楚，陶家三个人中，陶如烟最不可能是那个活埋了陶如墨的人。
    首先，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力气小，智商也不高，一个人完成不了犯罪。第二，她没那个狗胆子。
    一听秦楚说起这事，陶如墨就有些担忧。
    “今晚我跟陶如烟闹了一场，待她冷静下来一琢磨，肯定就会猜到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她要是知道了，那陶先生跟陶夫人，多半也会知道。”
    陶如墨显得忧心忡忡，“这样的话，那个人会不会狗急跳墙，想要杀我灭口啊？”
    “他要真的狗急跳墙倒还好。”秦楚玩着陶如墨的头发，说：“怕的就是他没有动作。”他动了，秦楚才能察觉到动静。
    陶如墨脖子一缩，说：“我刚嫁入豪门当贵妇人，我可不想死，我还得好好活着，活到一百二十岁，把你家的钱花光。”
    秦楚笑出了声，“不错，有志气！”
    陶如墨脸一红，转了个身，背过秦楚睡觉。
    本来阴郁的心情，被秦楚这样一闹，顿时就变轻松了。直到听到陶如墨变得均匀的呼吸声，秦楚这才安心睡去。
    陶如烟哭了一宿，第二天早上眼睛肿肿的。
    电影杀青后，她忽然变得无所事事起来。陶如烟戴着帽子，裹着一条围巾，遮住憔悴的面孔，开车回了父母的家。
    陶如烟回家的时候，陶烨尘正准备去上班，毕湘茹正在为他打领带。
    看见陶如烟的车开进院子，陶烨尘便回过头来问了句：“昨晚睡熙岸那边了？”
    “嗯。”
    “昨晚杀青宴，闹到什么时候才结束啊？”
    陶如烟说：“十点多。”
    “那么晚...那如陌是自己回家的，还是秦楚去接的？”
    陶如烟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看着父母脸上的笑容，想了想，还是隐瞒了昨晚与陶如墨发生的事。陶如烟不敢让父母知道那件事，一旦他们知道，心里肯定会讨厌她。
    陶如烟笑了笑，说：“姐夫非常疼她，当然是亲自来接的她。”
    领带打好了，陶烨尘对毕湘茹说：“我去上班了，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好。”
    陶如烟听到这话，就停下来，问毕湘茹：“妈，你去哪里？”
    毕湘茹说：“你外婆今天忌日，我去乡下祭拜下她。”
    陶如烟想到自己今天无事可做，母亲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路上也没个人说话，便道：“能带上我么？”
    陶如烟还从没有去过乡下外婆家。
    印象里，一般外婆的忌日，都是母亲一个人回去。偶尔，父亲也会陪着。她倒是对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感兴趣得很。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