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楚的疯言疯语,律二赶紧打住这个话题。“别说了,大喜日子,咱们说点儿喜庆的成不?”
秦楚冷哼一声,却没再说话。
一圈酒敬回来,秦楚最后拉着陶如墨站在了墨亦辰的身后。
墨亦辰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楚,静静地,也不说话。秦楚伸出右手一把按在墨亦辰的肩膀上,墨亦辰忍了又忍,才控制住了想要一个过肩摔扔了秦楚的冲动。
秦楚的意识还很清楚,他将杯子倒满酒。
秦楚的一言一行都受人瞩目,见每次敬酒都只倒三分之二杯酒的秦楚,这次给自己到了满杯,都有些惊讶。又注意到秦楚即将要敬酒的那个人的身份,大家的表情更加玩味。
墨亦辰...
他们没记错的话,这墨亦辰应该是陶家那位养女的亲弟弟。
秦楚这是做什么?
给墨家人道歉?
大家纷纷看向新娘子陶如墨,好奇她是什么反应。他们不信陶如墨会不知道秦楚当年那些丑事,他们眼露期待之色。秦楚在婚礼现场给陶如陌的弟弟敬酒,这位新娘子也许一个忍不住,就当众爆发,与秦楚公然撕逼了呢?
女人,不就是善妒么?
大家看着新娘子那张脸,却发现她一脸淡定从容之色
啧。
不愧是能嫁给秦楚这狗东西的女人,这定力与演技,令人佩服!
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备受人关注,秦楚忽然不想再伪装。他端起酒杯,对墨亦辰说:“小舅子,我为我曾经所犯下的罪孽,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秦楚爽快地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这一次,秦楚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遍各位嘉宾的耳朵里,秦楚说——
“秦楚的这颗脑袋先赊在你这里,如果将来我做了任何一件辜负、背叛墨墨的事。”秦楚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脸坦荡,立下血誓:“我秦楚的脑袋,你随时可以拿去当球踢!”
举起酒杯,秦楚对墨亦辰说:“这第二杯酒,我先干为敬。”
墨亦辰看看陶如墨,又看看秦楚。他无声地叹息一声,这才举起自己面前的酒,对秦楚郑重说道:“以后,对我姐好点儿。”说完,他直接一口闷了那杯酒。
而离他比较近的这伙人听到墨亦辰那句话,都不淡定了。
——对我姐好点儿?
墨亦辰他姐不是跳海自杀了?
听墨亦辰这意思,新娘子是他姐?
大家猜到一个可能,表情顿时变得震惊起来。
莫非这个陶如墨,就是当年那个被秦楚毁了一世清白的陶如陌!这个看似大胆可怕的猜想,却更能让人信服。
如果她们是同一个人,那就能解释为何陶如墨会跟陶如陌长得那样相似了,因为她们本就是一个人!也能解释秦楚为什么要娶她,而张诗文他们竟丝毫不介意女方家庭背景的原因了。
如果这个猜测是对的,那这件事就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当年陶如陌被秦楚毁了清白与前途,她应该恨秦楚入骨才对,怎么还嫁给他了?
她的骨气与尊严呢?一些曾经爱慕陶如陌女神的年轻人,再看秦楚的眼神,就有那么点儿羡慕嫉妒恨。
陶如陌啊!那可是京都一中的女神啊!
秦楚有什么好!
没个正经工作不说,精神还有点毛病,做事心狠手辣,这样的人,怎么就娶了陶如陌?
说到底,还是因为秦楚有钱吧。
陶如陌愿意嫁给秦楚,必定是因为她贪慕秦家的财富。曾经他们心中的那个高岭之花,顿时摇身一变,成了一朵凡尘中的玫瑰花,贪财又世俗。
这样一想,大家就释然了。
宁霜放筷子,静静地看着秦楚与墨亦辰,她眼神布满怀疑之色。墨亦辰刚才的话,宁霜也听到了,她现在怀疑如墨可能已经清楚了她的真正身世。
大公子心里有鬼,最怕的就是如墨知道当年那些事了,如果不是真相已经大白,大公子是不敢当着如墨的面与墨亦辰有往来的。
想到这里,宁霜忽然忽然一阵失落。如墨知道了真相,那她与如墨的母女情,只怕也该到头了。
宁霜望着面前的满桌菜肴,忽然失去了味蕾,没了食欲。
就在这时,陶如墨忽然跟秦楚一起来到宁霜的身后。
“妈。”
陶如墨的一声妈,惊断了宁霜的思绪。她愕然起身,看见女儿女婿都站在身后。宁霜有些无措,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如墨,秦楚,你们怎么过来了,还有那么多客人等着你们去招呼呢。”宁霜笑得很牵强,她此刻心里很乱,都不清楚自己的笑容是多么的僵硬。
陶如墨一看宁霜的脸色,就猜到宁霜多半是发现了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事了。她双手握住宁霜的手,喊了声妈,忽然一把将宁霜抱住。
宁霜愕然不已,“怎么了这是?”
陶如墨的声音,在宁霜耳旁响起:“我喊你一声妈,你就一辈子都是我妈。妈,你可不能不要我,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没妈了。”
宁霜愣了愣。
她再也忍不住,当场洒下热泪。
一群小姐妹看到这母女俩在婚宴上哭了起来,赶紧跟着起身安慰她二人。
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终于是结束了。
吃了午饭,大部分宾客便走了。晚上有一场舞会,但这是年轻人们的娱乐活动。秦楚与陶如墨跳了开场会,就从舞会现场消失了。
温椋眼睁睁看着秦楚牵着陶如墨的手离开现场,她忍不住跺跺脚,暗自骂秦楚小气。“小气鬼,我还没有跟墨墨跳舞的呢!”
律二跟叶知温站在一起,听到温椋的抱怨,他忍不住跟叶知温说:“秦大以后日子精彩了,他不仅要防火防盗防对陶如墨图谋不轨的男人,还得防着自己妹妹。”
叶知温也看出温椋对陶如墨的依恋了,“那不正好。热闹。”他语气竟也是一片幸灾乐祸。
律二见温椋真的失落,便走上去,用手指在温椋的后脖子上敲了敲,“温椋,想跳舞啊,我陪你啊。”
温椋回头,冲他冷笑,“我才不要跟你跳!”她推开律二,跟在管家的身后,往她今晚的休息室走。
律二耸耸肩,对看热闹的叶知温说:“小丫头像个刺猬,这么刺头,以后可没有男人敢要。”
叶知温则说:“我看她也不像是需要男人才能生活的那种人,这姑娘,未来一定很了不起。”叶知温喜欢温椋,喜欢她的高智商与那傲气冲天的脾气。
律二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梢,不敢把话说死。
温椋这丫头,身上一股匪气,还真不像是会有喜欢某个男人的那一天。
·
秦楚拉着陶如墨早早回房。
这还是陶如墨今天第一次回到秦楚的别墅,他的房子内部重新布置了一番,每道门上都贴着喜字,院内也挂着红灯笼。
从一楼通往楼上的楼道上,则铺着红地毯,秦楚的卧室内,床单是鸳鸯戏水大红被子,看着俗气,却又喜庆。
喜被上放着枣栗子跟花生,陶如墨被秦楚放在床上,她翻身趴在床上,拿起一颗枣子丢进嘴里。
好甜。
秦楚见她吃了枣子,他眸色微暗,便说:“你这是在暗示我,抓紧时间与你早生贵子么?”
陶如墨:“...”
“戏多。”
她又挑了一颗枣,递到秦楚嘴边,“吃么?”
秦楚一挑眉,张嘴,咬住了那颗枣子。
他身下,陶如墨在嘀咕:“谁这么俗,还在床上放枣跟花生,这是有多盼望着咱俩快些生娃啊。”
头顶上,响起秦楚的声音:“很俗么”
“不俗吗?这都什么年代了。”陶如墨忍不住吐槽。
“...”
秦楚:“我放的。”
陶如墨默默地吞下那颗枣子,连着枣核一起。
她赶紧仰头去看头上方那张俊脸,见秦楚那脸有点黑,陶如墨小声问道:“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么?”
秦楚无情摇头,“道歉没用。”
“那你要怎样?”
秦楚动手去撩她露背裙子后面交叉的细吊带,带着暗示,哑声说道:“道歉不如生孩子。”
陶如墨:!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