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墨叹息一声，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擦了擦眼睛，叹道：“好可惜啊，我本来以为能卖版权的，都计划好了，以后要花一笔钱，在我新房的卧室里面装置一个大号的恒温浴缸。大冬天的，在外面吹了冷风，回家能泡个温暖的热水澡，多舒服...”
    想想那画面，陶如墨都觉得温暖幸福。不过，现实将她的美梦一锤子敲得支离破碎。“版权卖不了了，浴缸只能换成花洒了。”
    秦楚有些想笑。
    一个大浴缸，就能让她满足么？
    “别失落了，先不装修，等钱存够了，再装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秦楚又说：“再说，现在装修一套房子也不便宜，还是装成自己喜欢的，住着才开心。”
    顺着秦楚的想法，陶如墨下意识回答道：“只能这样了。我本来是想早些装修好新房，再空上一两年，散散味。等我搬进去的时候，都三十岁了，那时候孩子都能...”
    孩子都能走路了。
    陶如墨意识到自己将要说出多么令人遐想连篇的话后，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把关于孩子的话全部吞回肚子里。
    秦楚那头没吱声。
    陶如墨心里发慌，感到丢脸。
    大楚听到了么？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恨嫁啊？
    其实陶如墨真的不恨嫁，有钱有车有存款，她一个人也过得很好。陶如墨不是想结婚，她只是偶尔会设想与秦楚结婚后的场景。
    陶如墨低声问秦楚：“大楚，你刚才没听到我说什么吧？”
    “没有...”说完，秦楚闷闷的笑声，顺着电话传了过来。
    陶如墨的耳朵像是被棉签棒掏了一下，痒得不行。一听秦楚这笑声，陶如墨便知道，他是全都听见了。
    “你都听到了...”陶如墨像是一只泄气的皮球，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大楚，我开玩笑的，你知道的，人说话语速快了，说话就会不经大脑。”
    秦楚这次却不打算轻易放过陶如墨，他说：“但人下意识说出口的话，才是真心话。”
    陶如墨：“...”
    脸又开始红了。
    秦楚咳嗽了一声，严肃又认真地告诉陶如墨：“墨墨，我会努力加油，争取在你三十岁的时候，咱俩的孩子能走路。”
    “秦楚！”陶如墨气急败坏，开始连名带姓喊他名字，“要生你自己生去！我还有事，挂了！”陶如墨单方面切断了语音通话。
    她脸烫耳朵烫，一瞬间像是发了急烧。
    陶如墨赶紧用冷水拍了拍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陶如墨望着镜子里面颊微红的女人，纳闷地呢喃道：“你这脑子这么笨，你是怎么混到博士生毕业的？”
    莫不是花钱买的文凭？
    ·
    秦楚回味着刚才的通话，越琢磨越开心，最后干脆将车停到了靠边的地方。秦楚脑袋趴在方向盘上，车厢内回荡着他喜悦的笑声。
    他又翻出手机的日历，在上面挑挑选选，最后把手指停在了11月11号这天。
    也就是三天后。
    放学后，温椋单手拎着书包，一走出校门，就把藏在学校附近的滑板车取了出来。温椋站在滑板上，正打算走，就看到了秦楚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