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墨一颗心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一分感动，一分心动，一分慌乱，还带着三分愤怒，与四分担心。
    ——我会一直等你。
    她以为秦楚只是口头上说着玩的。
    陶如墨打开短信，盯着备注是秦楚的短信箱。思虑再三，她还是给秦楚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陶如墨：【你回去了吧？】
    秦楚蹲在路边上抽烟，看到这条信息，他满嘴苦涩。
    【嗯。】
    回复完信息，秦楚站起身，甩了甩自己发麻的腿，一个人坐上了车。他开着车，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停车大步走了进去。
    “你好。”
    店员在看电影，见他进来，忙按了暂停键，目光便一直追随着秦楚。
    秦楚转了一圈，回到收费台，问店员：“没有百威吗？罐装的？”
    店员摇头，他说：“有青岛，都是啤酒嘛，味道都差不多。”
    秦楚严肃摇头，“不一样的。”青岛的他不喝，他只喝百威。他这人，认物，也认人。喜欢的就是一辈子，没有差不多这一说。
    秦楚从货架上挑了一盒口香糖，等待店员找零的时候，他盯着冰箱里的啤酒罐，说：“开车不喝酒，饮酒喝酒必扣分，文明驾驶你我他。”
    闻言，店员也是服气。不喝酒你问我有没有啤酒，你逗我玩呢？
    秦楚回到车里，开了灯，他打开口香糖，直接剥了三片丢进嘴里。
    口香糖在嘴里散发出来一股凉气，但那比不上秦楚的心凉程度。想到今晚被陶如墨放了鸽子，秦楚就提不上劲。
    总是这样。
    她对他，一贯如此，肆意又冷漠。
    秦楚这会儿是不能回去的，不然被温椋那丫头看到了，肯定又会笑话他被陶如墨放了鸽子。秦楚打算在车里睡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吃个早饭再回去。
    到时候温椋问起，他就说昨晚跟陶医生在外面过夜了。
    这谎撒的，实在是精妙。
    打定了主意，秦楚就睡了。
    一觉醒来，喇叭声响个不停。秦楚揉了揉眼睛，一看时间，哟嚯，都七点了。秦楚用矿泉水洗了把脸，下车去买早餐。
    秦楚关上车门的时候，弯腰看了眼镜子里的人。也是奇怪，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下巴上就长出了一些胡茬。他摸摸胡茬，心想，还好陶医生看不到自己这幅邋遢样子。
    秦楚举起大拇指和食指，朝镜子里的男人开了一枪，随后走向一家早餐铺。“两个糖包子，两个烧麦...”
    老板：“稍等啊！”
    秦楚打开钱包，准备掏零钱，这时，身旁忽然走近一道浅蓝色的影子。秦楚也没去看，他找到了零钱，准备递给老板。
    一道熟悉的女人嗓音，突然在秦楚的耳边炸响：“秦先生，我没带现金，介意帮我付下款，等会儿我微信还你吗？”
    秦楚听到这声音，忙愕然偏头，对上一双榛色双瞳。
    那双柳叶长眼睛里面，装着一些笑意，笑意深处，又藏着一些愧疚。
    认出陶如墨后，秦楚做的第一个动作，是转身背过女人，狠狠地搓了把脸。
    靠！
    他没刮胡子！
    见秦楚突然转身背对着自己，陶如墨又问一遍：“不愿意么？”
    秦楚赶紧回头，他从包里又掏出十块钱，一起递给老板。“这位小姐的早餐，我出。”秦楚把钱递给老板后，这才发现身下的台面上，放着一个微信和支付宝二维码。
    那么大两个收费提示牌，陶如墨眼瞎了才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