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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我想去茅房
    “嘿嘿……”本就笑得浑身乱颤,受了这一拳头,干脆后屁.股一松劲,直接坐了下去:“赶紧揣着你的神仙灵药吧!”
    刺骨的寒风吹着髻下长发,两个英俊武夫,竟对半锅马血,笑得像是偷吃了糖果的傻孩子。
    装好新鲜的马血,两人一人一个海碗,比赛似得将剩下的马血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屠昆帮凌啸然一起收拾了马皮,然后在凌啸然的坚持下,将几大块烤至半熟的马肉装进行囊。
    “别一个人闷头乱走,差不多了就回来歇歇脚。遇上猛兽别逞强。”
    身经百战的大将军,竟然也有唠叨没完的时候。
    屠昆走两步点点头,走三步回一声知道了,直到最后听不到身后的说话声,然后才回头朝凌啸然的身影看去。
    “你自己也小心着!”屠昆在马背上用力大喊,等凌啸然挥袖,这才嘀咕一声:“咋跟他学得娘们兮兮的,这还特么是我么?”
    双脚挥手拍这马背,感受着只有马背上才有的驰骋快感,屠昆忽然笑了:“擦,老子的大哥,才不是娘们兮兮的孬种!老子的大哥,是特么的不死将军!”
    马儿在木屋里憋屈一宿,终于能有自在天地可以撒欢,顿时畅快奔腾。
    马背上的屠昆,想到他大哥的院里绑着个临瀚的长公主,沉闷多日的心情,豁然变得晴朗舒畅。
    似乎这世上的事,总是透着说不清的玄妙。
    比如,老天爷定了不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绞尽脑汁的去抢夺,仍未必能强求得到。
    而老天爷想给你的东西,不管你想要不想要,就算你十万次错过,甚至费尽心思的逃避躲闪,也未必能推得出去。
    望着远处山野,想着那临瀚公主娇弱的美貌,屠昆策马大笑,恨不得滚进雪堆里痛快的翻几个跟头仿似撒欢。
    “老天爷,您终究是开眼了!竟让这穿着嫁衣的小公主,落到我们大将军的院子里!哈哈哈……老天爷,你这事儿般的漂亮,我屠昆佩服你!”
    远远的山峦,闪烁着金光,屠昆觉得,那是老天爷在回应他的豪迈之声。
    望着屠昆潇洒远去的身影,凌啸然拍了拍衣襟,感受着怀里酒囊的荡漾:“你特么别玩野了,给老子早点回来!”
    “唔唔……”
    大树下,被帮着手脚堵上嘴的姬云汐,奋力挣扎,如画般美好的眉眼里,满是愤怒。
    “老实点!否则老子一刀割断你的舌头!”凌啸然没好气的朝她扫了一眼,随后便挥舞着手里的斧锤,继续蹲在雪地上切割马肉。
    强装的马儿,筋骨粗壮,肌肉结实。
    大大小小的一块块马肉分割好后,只要不被山中小兽偷食,怎么也能够他们仨正经吃一阵子了。
    凌啸然是武将,对吃喝琐事没有嗜好,无毒能饱,便是他对食物的划分底线。
    大块的好肉,被切成长条,预备着稍稍烘烤后晾晒成干,这就是存粮了。
    而连着骨头带着筋的,胡乱堆放在干净的白雪上,这便是最近几天的口粮。
    行军之人,对于粮草的储备,总是会略微高于对金银财帛的珍视。
    要知道,金银没了可以再得,粮草断了,命可就没了。
    孰轻孰重,做过远行军,苦守过战场的人,不需要多费心思去琢磨,便会在自己或者敌手的惨痛经验中得出定论。
    木屋里,喝了满满一大碗马血的顾满娇,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凌啸然轻手轻脚的将切割好的马肉摆在火堆旁,便又站在她床边,替她查看伤势。
    大.腿和手腕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唯一让他揪心的,是顾满娇胸口处的暗器伤。
    幸好那些杂碎用的毒药不算是太精奇,也万幸屠昆带来的医药包里,不光有解毒药丸,另外还有麻沸散。
    否则,就算能化解暗器上的毒药,割肉去腐的时候,顾满娇也会之撑不住的。
    “傻丫头。”
    宽厚的大手,替睡梦中的顾满娇理理额发。
    那轻柔的动作里,除了怜惜,还有连凌啸然也不明白的其他感觉。
    阳光从门外柔柔的照进木屋,随便一闭眼,就能看见顾满娇蹲在地上,叮叮咣咣给他修木床时的身影。
    那么活泼可爱的小丫头,蹦蹦哒哒,就像一头春天里的小熊。
    而此刻,可爱的小丫头,春天里的小熊,却伤得这般沉重。
    犹豫着,不知为什么,凌啸然用手挡住了顾满娇带着猩红胎记的半边脸。
    露在手掌之外的面容,远山长眉不需描画,卷翘着的睫毛,浓密成行。
    那娇小而又挺直的小鼻子,微微上扬中宜喜宜嗔的双唇,哪一处不是精致可爱?
    “谁敢说我们满娇不好看,老子撕烂她的嘴!”
    莫名的嘀咕一句,连凌啸然自己都被自己的嘀咕吓了一跳。
    “大叔,你说什么?”
    顾满娇迷糊眨眼,不等看清眼前怎么黑了一大片,凌啸然挡在她脸上的大手,便飞快的挪开。
    “你,呃……饿不饿?”顶天立地二十好几载的大将军,竟然也有慌张的时候。
    “我不饿,我,我就是……”
    “就是什么?”
    顾满娇红了脸,扯了盖着的皮子蒙住脑袋:“我想去茅房。”
    “……”
    凌啸然回头朝门外看看,又转回视线在房内四下张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为顾满娇准备了马肉用来充饥,准备了马血装在酒囊里预备补养,还用陶罐装了干净的白雪放在火堆边上……唯独,忽略了茅房。
    “很急吗?”凌啸然也是受过重伤的过来人,知道带着伤硬撑着下地是什么滋味。
    这要是在军中,小解急了有尿壶,大解急了可以喊个人来搀一把,可……满娇是女子,而他,也真是不懂照顾。
    “大叔,我,我衣裳都烂了,没法下地……”顾满娇的脑袋还藏在兽皮里不肯出来,瓦声瓦气有些嘶哑的声音,就像是小猫在挠着凌啸然的脚后跟。
    这样的时候,凌啸然倒是想到了门外大树下拴着的姬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