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武子豪又说得那么肯定,罗烜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这个男人说的就是真相了。
“没错,罗烜,你觉得,我可能让我的孩子,流落在你家里,天天让你老婆这么虐待吗?你觉得,我会舍得吗?”
这话还真说到罗烜心里去了,武子豪的确是个护犊子的人。昨天自己才和他提出孩子的事的时候,那位护犊子的男人,居然毫不在意的摸样,其实那个时候已经可以窥见事实真相的一角了吧?
只是当时太大意,把事情想复杂了,反而以为,这是武子豪的计谋!想让他麻痹好谋取更大的利益!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谁让这个男人像个老狐狸一般,虚虚实实,搞得他都感觉到草木皆兵了!
如今回想起来,武子豪这么不在乎这个孩子,倒是从侧面证明了他的打算,毕竟,天下对孩子不管不顾的父母,还真的是极个别,谁不是想把孩子宠着爱着的?
孩子的事,罗烜有八九分信了。
而施施,他已经电话确认过了,怎么会还有问题?
曾经,武子豪的确是圈内最擅长用计谋的人,难道说,他是在用这样的情况来干扰他,让他们能获得更多的时间?
罗烜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所有的事情都堆积在一起,一件比一件麻烦。他真有种想原地爆炸的冲动,可是内心又不甘心。
“你一定是在混淆我的视线!我不相信!”他咬牙切齿地说到。
武子豪叹了口气。罗烜之所以成为今天这个样子,恐怕和他那复杂的家庭关系有着脱不开的联系。偏执,太渴望成功,为了这个,不顾一切。不顾从他的成长经历这个角度来说,武子豪是同情罗烜的。
可是对于罗烜做的那些事情,他却是不认同的,就为了私利,把一个小孩子从父母身边带走,这得有多狠的心才能办到!想到如果当初不是他动作快,发觉到了事情不对劲,兴许小也现在身在何处都说不清楚了,想到这个,就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武子豪,也会感觉到背脊一片发凉。胸口的位置微微发疼。
这样的感觉倒是很快就把他对罗烜起的那点同情之心给压了下去。
“罗烜,看在大家曾经也一起打过球喝过酒的份上,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对你哥哥的所作所为,其实你家里老头子知道得清楚得很,你要是肯去找老头子,很中肯地认错,兴许你还会有机会。”虽然心里对罗烜曾经把注意打到自己儿子身上的行为,非常不满,可是武子豪还是忍不住给罗烜指了一条明路。
可罗烜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挂了电话。却是疯狂地拨打他安排去劫持吕施施的小丁的电话。
吕施施和林卫锋的壁炉视频事件后,武子豪很快就安排了吕施施出国拍广告,很有几分避嫌的意思。当时,罗烜就有些起了疑心,派了小丁跟了去。到了关键时刻,力求稳的罗烜,虽然手中已经有孩子这个筹码,可是他还是不能太冒险,所以当时就给还在船上的小丁发了指令,让他把吕施施给打晕,找机会带下船。
昨天他才和小丁通过电话,小丁都还好好的,武子豪一定是在诈他,他不信!
只要施施还在他这里,反正他也一无所有了,大不了带着施施去远走天涯好了!罗烜心里堵了一口气。
他拨打着小丁的电话。
小丁的电话通了,可这次接电话,的却不是小丁。
对方告诉他,这是当地的警察局,这手机的主人涉嫌绑架一位女士,已经被逮捕了。
还好说的是英语,罗烜都懂了。他脚步踉跄地倒退了几步,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
而另一头,看着被罗烜挂断了的电话,武子豪长叹了一声。他和罗烜恐怕也就是这样了,从此相见是路人。
毕竟,他要还给罗老先生一个面子。
这场收购与反收购的战争,其实也是他和罗恒加上罗老先生和罗烜的抗衡。罗烜能胜出才怪!
罗氏的净资产和负债比例已经严重地超出了警戒线,罗烜接手罗氏后,做了不少很愚蠢的决策,他根本不擅长管理公司,这也是罗老先生计划的一次重新洗牌。
罗恒早成立了新公司,所有收购都是以这家公司的名义进行的。被收购的公司,在收购后的重组后,据说资源整合,股价还会更高。
到最后,控股的还是罗家,而武子豪在这场收购战争中,低价收入的股票,都会以适宜的价格被罗氏回收。
事实上,无论是罗氏还是他武子豪,在这场买进卖出的周转中,早就获利颇丰了。
损失的,恐怕也就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有罗烜以及他背后的靠山。
武子豪收起电话,脚步轻松地朝主卧室走去。
吕施施还蔫蔫地躺在床上,不过已经睁开了眼睛。看他进门,扑闪着眼睛看着他。
“好点了吗?头还疼不疼?”他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问道。
吕施施点点头。
武子豪倒是笑了:“这么可怜,被打得连话都说不了了?”
他本来是想说个笑话调节气氛,可显然没起到那样的效果,吕施施根本就不买他的帐。反而是瞪了他一眼。
就那么似嗔似怒的一眼,武子豪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发软了:“好了好了,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太大意了,以为在vip区安全应该没问题,哪知道坏人无处不在呢?”
要知道,当时他收到保镖的电话的时候,真的是被吓得够呛。匆匆赶到现场,就看到她满脸是血地躺在一个医生的怀里,还好,游轮毕竟要长时间在还上航行,所以都是配备着一个小型医院的。医生说她的伤没有大碍,只是她身上的血让她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武子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居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还好有能让他回神的图像,那就是那个行凶的人,正被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按在地上,做着完全无效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