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韶没有想到左意的消息会那么灵通,皇上的圣旨还没有下他便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十分坚决的反对白九韶嫁入云幽国,况且,云幽国的这位太子,花想容,并不是一个如同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的人物。
故此,左意更加是不可能会同意白九韶以身犯险的,先不说这个花想容是不是真的想要求娶白九韶,两个人的身份都比较特殊,所以白九韶自然是不能跟着花想容进入云幽的。
“公主,属下可以派人将您送回北羽国,一旦到了北羽,有帝君的保护您才可以安全,和亲之事...属下坚决不能让公主以身犯险。”左意单膝跪地,面色有些严肃。
“回到北羽国?左将军,我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白府怎么办?我爹怎么办?”白九韶厉声质问,她自然是可以离开南月国,只要回到了北羽,她就是北羽国的公主,就算是南月的皇帝,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她不仅仅是北羽国的公主,她也是南月太傅的女儿,若是这件事情走漏了风声,白府上下数百条性命怕是顷刻之间就会消亡,白府私藏北羽公主,皇帝可以随意给他一个罪名,无论是哪一个罪名,都足够令白府上下数百条性命丧送。
不管是说白严私藏北羽国公主,意图通敌,还是说白严知情不报,暗藏他国金枝,两条罪行都是欺君之罪,都是要株连九族的。
“公主,白府和您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白严是南月的臣子,就算是帝君有心想要保全他也是不可能的,北羽无权插手南月国事。”左意有些为难的低下头,他虽然也知道白府本是无辜,而且白严也算是对北羽有恩,但是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他能够左右的。
“为什么不能够相提并论?既然你没有办法保全白府上下,那么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的,而且,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公主有何良策?”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和尚,他的法号叫作...清慈。”白九韶一边打量着左意的神色,一边一字一句的开口。
左意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白九韶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不仅仅是白严认识这个清慈,就连左意也听说过这个人,看来这个清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江湖骗子。
而且他似乎已经看出来了自己的身份,白九韶相信他是有两把刷子的,况且,若是清慈这一次肯出手帮她,那就足够说明他是没有恶意的,若是清慈不肯,那她也要想好退路,至少不能够连累了白府,
否则,清慈若是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到时候怕是整个云莱大陆的人都会将她当成是妖女,那连累的可就不止是白府了,还有整个北羽。
传出去说北羽国流落在外的公主是个妖女,那北羽国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现在朝中的形势本来就不是很好,若是这件事情一出,北羽的江山怕是要更名换姓了。
白九韶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这件事情她必须要亲自去办,只有自己亲自去找清慈她才能够安心,不管是换了谁去找清慈,白九韶的心头都是不太放心。
“公主提起清慈大师是为何意?莫不是公主已经见过清慈大师了?”左意有些心虚的低头,不过白九韶看不出来他在害怕白九韶发现一些什么。
“算是见过吧,爹爹说这次和亲之事若是他可以出马,皇上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所以我打算去找他。”白九韶轻描淡写的开口,并没有觉得找到清慈有什么难的。
不过左意却是脸色微微一变,“公主殿下可以将清慈大师请出来?白严说的不错,若是他肯出面,这和亲之事便可以迎刃而解。”
左意面色微微一喜,若是白九韶可以找到清慈,并且可以说服他出面的话这件事情确实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解决。
不过白九韶一直不明白,这个清慈到底有什么能耐,为什么他的面子有那么大?只要是他出面皇帝就一定会卖这个面子?看白严和左意语气肯定的样子,白九韶更加的疑惑。
“能不能说服他我不知道,不过,你好像对这个清慈很熟?”白九韶若有所思的看着左意,唇角微微弧起一抹轻笑。
“这...清慈大师的名号如雷贯耳,而且名声早已经传遍了云莱大陆,属下想不知道也难。”左意垂下眼睑,眸间思绪流转万千。
“名声如雷贯耳?哦?是吗?”白九韶似笑非笑的看着左意,虽然明知道左意是在说谎但是却也并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
清慈有一定的名气那或许是真的,不过如雷贯耳这却是假的,或许他年轻的时候叱咤风云过,但是现在却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名气,再者,清慈和皇帝一定有不一般的关系,和左意自然也是关系匪浅,否则左意怎么可能敢如此笃定?
白九韶上一次并没有十分细致的观察过清慈,不过如今想想,他看起来确实有一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是真是假白九韶就不敢肯定了。
“公主何时要去寻找清慈大师?可需要属下一同前往,保护公主的安危?”左意迟疑着开口。
白九韶摇了摇头,左意既然是开口询问而不是用的陈述句,那就足以说明他心中很清楚,清慈绝对不会伤害白九韶,看来这个左意身为北羽的将军,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相信清慈大师一定会被公主说服的,公主这下应该可以放心了,等风波平定以后,还请公主随属下返回北羽国。”左意恭敬的开口,白九韶观察的比较细微入至,所以听着他的话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而且左意在知道了她要去找清慈的时候反而是很高兴的样子?对于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他似乎没有半点担心的模样,这倒是有点不合常理。
“嗯...我明日就去找清慈。”白九韶长睫轻垂,若有所思的开口,这个左意真是让她越来越看不透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父兄在自己身边安排的都是一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