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沛凝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先行离去。
    宁瑞云年纪大了，熬不了夜，所以先行回去，但是第二天一早肯定会带着补身体的汤汤水水来的，杜翩若如果第二天来，两个人打个照面，再在病房里吵吵闹闹的，实在也不好看。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杜翩若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宋惜城熟睡的样子。
    她已经忘记上一回这么专注地看着他是什么时候了。
    “惜城，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查杀我妈的凶手，也不会招惹到那种恶魔，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真的对不起！”
    说着说着，杜翩若喉头一哽，又忍不住哭了起来，“现在他还没落网，我真的好害怕！”
    “对不起！”
    “好吵！”宋惜城双眼闭着，嘴里轻声溢出一句话。
    “……”
    也许是她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吵到了他，也许是她压抑的话语太过悲伤，他慢慢地睁开眼，在她震惊的目光之下，抬起手指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珠。
    “别哭了，我现在全身都疼，你一哭，我心也开始疼了！”
    杜翩若霎时收住了泪意，两手胡乱地抹了抹脸，轻声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要。”
    杜翩若起身，去倒水，将吸管放入他的嘴里，他闭着眼，看起来喝得很慢，但是没一会儿，水杯就见底了。
    “我现在好困，还想再睡一会，你能不能躺到陪护床上，陪我一块睡一会儿？”
    “好！”
    杜翩若听话地躺到了陪护床上，看着宋惜城，慢慢地困意便无边无际地袭来。
    也许是受惊过度，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一夜无梦。
    等到清晨，她睁开眼时，宁瑞云已经拎着保温壶推开了病房的大门，而病床上的宋惜城早就在护工的帮助下，靠卧在床上，笑嘻嘻地看着她。
    看起来气色不错。
    她连忙从床上起来，低着头走到病床前，呆呆地站着。
    “你先回去吧！”宁瑞云忙着将保温壶里的东西倒出来给宋惜城吃，背对着他们，沉声说了一句。
    宋惜城看了看杜翩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陪了一夜，先回家休息吧，小麟还在家呢！昨晚我们都没回去，他怕是要闹情绪了！”
    杜翩若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宋惜城接过宁瑞云端过来的汤，先抿了一口，随后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妈，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欺负她了？”
    “……”宁瑞云一听，当时就怒了，恨不得将那热腾腾的汤汤水水全都倒掉才好！
    “打她了还是骂她了？”宋惜城不知死活地继续问道。
    “打了，也骂了！不应该吗？”宁瑞云忍着气，坐在了椅子上，别开眼，不去看他。
    宋惜城撇了撇嘴，皱眉道，“妈，她嫁到我们家不容易，到现在都没正式进过咱家门，还怀着孕呢，你以后能不能对她好点？”
    “我嫁到你们老宋家就容易了？谁对我好点？”
    “不是，谁敢对您不好啊？我和翩若一直都很孝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