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烤肉店。
    “怎么？你有心事啊？”宁芮安将肉一片一片地放进热锅里，状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你舅舅叫你来找我的？”杜翩若答非所问，低头用筷子搅着辣红辣红的酱料。
    “我就不能是想你了来找你了？”宁芮安被戳中心事，眼神怪异的撇撇嘴。
    “那你先叫声舅妈来听听！”杜翩若撩唇，看向宁芮安，笑得像一只邪恶的小狐狸。
    “……”宁芮安整张脸垮掉，无法反驳。
    “好了，不逗你了！你最近和林熙进展得可顺利？”
    杜翩若眯眼笑起来，语气轻松恢谐，让别人一看就觉得她心情不错似的，但宁芮安认识她也有十年了，她那空洞的眼神里一点笑意也没有，就像是脸上戴了一顶面具。
    宁芮安很想问一句，你到底怎么了，但她深谙杜翩若的性情，她菀尔一笑，“翩若，我跟林熙真的只是好朋友的关系，有时候可能会踏破底线，但也只是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好！有些人错过了就错过了！”
    “你这是在耍流氓！林熙也肯？”杜翩若一语点破。
    “轮得着他肯不肯？不肯就滚蛋，小鲜肉不香吗？谈一辈子恋爱不好吗？我有这个资本啊！”
    杜翩若笑了，“对，你是富婆，人生赢家！”
    “我是富婆，人生赢家是你！我舅舅那么爱你，太让人羡慕了！”宁芮安夹了几片已经熟了的牛肉，放进了杜翩若的碗里，又补了一句，“更可气的是，你竟然还不想要！”
    杜翩若一听，吹胡子瞪眼起来，“谁说的，怎么不要了？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可你不珍惜啊！原先我觉得你和我舅舅两个人，我舅舅才是那个玩弄感情，狼心狗肺的人，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用情深的那个人一开始就输了！他输得彻彻底底，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宁芮安心头泛着莫名的苦涩。
    杜翩若微愣，斥道，“越说越离谱，我觉得我们现在挺好的！他还跟我说，你现在私生活混乱，让我不要和你玩，省得被你给带坏了！”
    “你少挑拔离间！我舅舅不可能这么说我！”宁芮安瞪大了眼睛，哇哇大叫，拿起手里夹肉的镊子狠狠地指了指杜翩若，心头的苦涩一下子就消散了。
    杜翩若但笑不语。
    一阵悦耳的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杜翩若掏出手机一看，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
    摞下一句话，她就起身离席，走到店门口的空地上。
    “朝阳？”
    “翩若，你说的这个人叫马伟，北城人，五十一岁，平常不怎么爱说话，在殡仪馆里兢兢业业地干了十几年，虽然确实长了一张嫌疑人的脸，但他没有案底，非常干净！”
    电话那头，周朝阳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句废话都没有。
    杜翩若冷着脸，沉默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当时你没能说出任何有关嫌疑人的细节，现在怎么会记得呢？可能你现在是先入为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