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座上睡着一个男人,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漫天的酒味扑面而来,杜翩若略感不适,立刻别开头,强忍住好不容易快要消失不见的孕吐。
“宋惜城?他又去喝酒?”杜翩若脸色大变,大声斥责。
“从中午喝到现在,终于醉死过去了!我也是服了!”江若男面色不豫地看着杜翩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今晚要是不把他给收了,我就立刻把他拉去酒店,我随便叫几个小姐来,我让你们这辈子都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不会这么做的。”杜翩若震住,忍不住咽了咽喉。
江若男冷哼一声,讪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巴不得这么做!你到底要不要?”
“……”杜翩若无语。
这么简单粗暴,让人怎么回答?
“翩若,不能去找翩若,不能找……”
这边僵持着,宋惜城却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无意识地喃喃呓语了一句,因为离得近,杜翩若听清了,她脸色陡然一白。
江若男也听清了,不禁翻了个白眼,摇头苦笑,上前一步,拉过宋惜城的手,扛在肩上。但凭她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搬得动他的,她瞪向一旁呆头呆脑的杜翩若,沉声道,“快来帮忙啊!”
杜翩若回了回神,伸手拉过宋惜城另一只手,扛在肩上,两人合力将他抬回了家。
杜翩若忙前忙后,将宋惜城妥善安顿之后,连忙又走去卫生间弄湿了毛巾,细细地擦着他的眉眼。
江若男累得满头大汗,坐在床尾,左瞅瞅,右看看,墙角一幅水墨父子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放轻了呼吸,朝那画走了过去,蹲下身,看了老半天。
直到杜翩若忙完了,江若男这才起身,轻声笑问道,“这画竟然在你这?”
闻言,杜翩若长吁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想到这幅画是宋惜城朋友画的,于是随口问道,“你画的?”
说话的同时,她朝江若男招了招手,示意江若男跟她出来,让宋惜城好好睡个觉。
“不是我,是白亦画的。”
“……”
杜翩若关上房门,听到江若男这么说,有片刻的失神,半晌,她才哦了一声,回头冲江若男微微一笑,问道,“你喝什么?”
“温开水吧!”
江若男一改刚才在楼下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身轻松,满面笑容地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杜翩若倒了两杯温水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江若男,两个人默默地喝光了水,静默无言。
杜翩若不知道为什么江若男不走,只是伸头伸脑地打量着屋子,江若男不告辞,她也不好直接下逐客令。
于是,就这么僵着。
不过可能僵着的人只有她自己,江若男看起来倒是自在得很,刚才在楼底下冲她发的一顿火,倒更像是在做戏。
杜翩若很郁闷。
宋惜城的朋友一个比一个坑。
“画是白亦画的,但因为凑巧是画在了宋伯伯出事前,所以惜城爱这幅画是因为他父亲,与谁画的并没有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