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湛青咋舌不已,虽然宋惜城和杨疏近几年都不太来往,但他和杨疏还是关系匪浅,不禁忧心不已。
“惜城,既然没有夺妻之恨,好歹兄弟一场,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能怎么样?毕竟是白氏内部的决策,我也不好把手伸得太长,怪只怪在杨疏这几年太喜欢投机取巧,不懂得居安思危!市场瞬息万变,放弃自主研发,就等于散失核心竞争力,随时都会被人掐住七寸!”宋惜城慢慢悠悠地说话,手里捏着一根烟漫无目的地轻轻敲打在烟盒上,似乎只是在考虑这根烟抽不抽,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模样。
“那你好歹摆个饭局说说和,都是兄弟,难道看着他死吗?你家沛凝还是杨家媳妇,到时候要是真出了问题,还是求到你头上!”
宋惜城双唇紧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状似在犹豫些什么,片刻后,他轻轻丢掉了手里捏着的烟,轻叹道,“好吧,我爷爷寿宴那天,你找个机会跟杨疏把这个事说一下,就说是白亦的决定,你只是很偶然看见了这个消息,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最后一句话,宋惜城咬字格外用力,极为慎重,苏湛青虽然心有疑虑,但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再找个机会让杨疏和白亦单独见面,好好聊一聊这个合同的事情,让他们有事说事,把矛盾给解决了!”宋惜城轻挑着眉头,绽出一抹极浅的笑容,语境中略有深意。
苏湛青只听懂了字面意思,皱眉问道,“为什么非要等到你爷爷寿宴那天?明天不行吗?”
宋惜城摇了摇头,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向了苏湛青,眼底讳莫如深,耐心的解释道,“消息刚刚才放出来,如果明天杨疏就找上门去,白亦不就知道是我透的底了吗?到时候只怕会更糟糕!合同拖上几天,杨疏就知道今年签不下合同的可能性非常大,当着大家的面,情深深雨濛濛的,谈起事来不就方便多了!”
苏湛青轻轻松松被带了节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一脸坏笑地看着宋惜城,“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就知道你最重情重义了!”
宋惜城勾唇浅笑,别开眼,模棱两可地低声道,“也得看有些人值不值得!”
凌晨,宋惜城回到掬月湾的别墅,站在门口,脸上染上几分酒意,挥手让陈北风离开。
脚尖一转,他迈开长腿走向小区的鹅卵石小路上,整个世界安静地仿佛掉进了深渊里。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杜翩若家楼下,她的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他抬起头看了看高楼,上百户的居民几乎无一亮着灯光。
站了一会儿,他终究是没敢上去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按下按钮,身后的车子亮了亮车灯。他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看着车厢里独属于她的装饰,突然心就变得愉悦了。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宋惜城靠在了椅背上,脸上绽出了一抹笑容,闭上眼睛,眉目如画,嘴角轻轻溢出一句,“剪了头发,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