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翩若！你把汤麟丢给我，就去医院上班，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又去东山了，这我也忍了！你现在还敢彻夜不归？你是觉得我吃素吗？”
    露台上，凉风刺骨，杜翩若只穿着一件毛衣，冻得脸有些红了，手里举着手机，宋惜城的声音幽幽地从听筒的那一头传过来。
    语气依旧平缓温和，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但说的话难免让人觉得酸味十足。
    “出了一点事，没能赶上飞机，明天回去！”她闷闷地回了一声，她刚刚已经跟钱乐乐调了班，明天上夜班。
    什么具体细节，她都没有透露半个字，但宋惜城却仿佛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也没有开口询问，沉默了片刻，才叹道，“他们夫妻俩的事，我劝你别管。”
    “没管！但我不能将沛凝带回去，就只能留下来陪她了呀！”
    “她怎么样了？”他口气生硬，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喝得烂醉，跟你一样！现在已经睡了！”
    宋惜城一听，立刻炸毛了，“什么叫跟我一样？我能有她那么作吗？世上男人千千万，她找谁不好，非要在那两兄弟之间跳来跳去！”
    “原来你知道啊……”
    话一出口，杜翩若才想起来，宋惜城早在宋沛凝结婚那天，就把这秘密悄悄地告诉过她的，只是没说是谁，她也没当一回事。
    “兄妹连心啊，这都能看得出来！”她轻轻笑出了声。
    本就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却不料宋惜城冷冷地嗤笑出声，那股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又浓重了几分，“本来是不知道的！她不说，谁能猜得出来？那一年，我和杨疏刚好结束高考，她非要跟着我们一块去玩，不知道从哪里交来乱七八糟的损友，给她出了个损招，在我和杨疏的酒里下了药……”
    还没说完，宋惜城有些哭笑不得地止住了话头。
    “那你中招了吗？”杜翩若也笑了起来，从他的笑声中，轻易就能猜出来是一场乌龙事件，但仍然想听他亲口说。
    “当然没有！可能酒喝得太多了，也可能她给我下的是个假货，反正我没什么感觉！杨疏可不行，都已经神智不清了！”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轻不重，尾音轻绕，倒有一丝丝炫耀，萦绕在话里头。
    “为什么给你下药？”她笑问道。
    “怕我坏她好事呗！她就把她那损友也带来了，两人合起伙来给我和杨疏下套。我就是千防万防，也防不住自己妹妹作死！当时可把我气坏了，将她那损友丢给杨疏，再把她拖回家里去，痛打了一顿！从那以后，我就防着他们俩接触！杨疏我也严厉警告过，不准靠近宋沛凝！”
    “杨疏也知道？”杜翩若略一挑眉。
    “他不知道！那晚他已经没有意识，任人宰割了！”
    闻言，杜翩若再次笑出了声，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因为他话语里那兴灾乐祸的语调。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呢？”
    “……”宋惜城敛了笑意，目光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