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正常情况下，要回答，“别这么说，和你没关系。”
    但这句话，在宋沛凝的喉咙里飘来飘去，始终没有开口说出来，她单手撑着头，红肿着一双眼睛，笑睨着杜翩若，“那你今晚陪我睡，我害怕一个人，我怕姚静静来找我！”
    “……”杜翩若愕然，无端地打了个冷颤，其实，她也怕。
    “十来岁的时候，我爸突然去世了，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我们全家人都像做了一场醒不来噩梦！哥哥性情大变，妈妈忙得几个月不回家！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杨疏！”
    说着，宋沛凝抬手抹了抹泪，鼻子都哭红了。
    杜翩若一怔，看向宋沛凝。
    泪眼哭得久了，红红肿肿的，妆也卸得差不多了，往日那双清盈透亮的眸子，被遮去了大半的风华，眸色变得黯淡无光。
    “杨疏是我哥的同学，他俩起初的关系挺好！我哥还在揪女生头发的时候，他就已经会懂得哄女孩子开心了。你相信吗？他俩十五岁的时候，在学校的女生圈子里，杨疏可比我哥受欢迎多了！”
    闻言，杜翩若非常不合时宜的笑出了声，喃喃道，“真看不出来。”
    宋沛凝也笑，醉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微微眯起了眼，看向了远处不断跳闪的五彩射灯，娓娓道来。
    “那时候，他像个大哥哥，像个父亲一样包容我，照顾我，关心我！我很难不喜欢他！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来我家了，我就找杨煜去打听他的情况，杨煜那个傻子以为我喜欢他！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条件的女生，主动去接近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很难不喜欢我的！”
    “……嗯嗯嗯，没错！”杜翩若有些无语，但又觉得如果不说话，会惹宋沛凝不开心，这个时候开心最重要！
    “我也知道杨疏有很多的女朋友，有时候脚踩好几只船，我更知道他不会喜欢我，他接近我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和宋家攀上关系！渐渐地我知道他很功利，但我很理解他。因为他是杨家长子，像我哥一样，有些时候有不得已的苦衷！更因为喜欢他，已经成为了我多年来的习惯。”
    “那你后来为什么同意和杨煜结婚？这不是更痛苦吗？”杜翩若敛了笑，神色凝重。
    “杨煜知道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但却不知道是谁。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说愿意当我备胎，什么时候我愿意结婚了就告诉他一声，他娶我！我们一直是很好的朋友，后来有一晚，我们不小心上了床，我是第一次，他就闹着要负荆去宋家，求亲！实在没办法了，我才点了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宋沛凝的嘴角，不知不觉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那你现在还喜欢杨疏吗？在我看来，杨疏真的不如杨煜真诚，绝不是一个好丈夫！”
    说完，杜翩若放在椅背上的羽绒服突然震动了起来，是手机响了。
    她向下一瞥，拿出手机。
    宋惜城。
    果断掐掉！
    酒的后劲有些大，宋沛凝醉得不轻，根本没有关注到杜翩若，茫茫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