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夜已深了，杜翩若躺在床上，微睁着双眼，洗干净了男人留在她身上的气味，却洗不掉那满身的痕迹，青青紫紫的，触目惊心。
    缓缓地掀开被子，洁白的素色床单上，有欢爱过后的痕迹，却唯独没有女人第一次该有的鲜红。
    她的眸光，渐渐黯淡。
    怎么会？
    难道十五岁那年，那次意外，就被破了身吗？
    不可能！
    杜翩若遍体生寒，闭眼，敛去复杂的神色。
    无所谓了。
    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个来证明些什么，无非就是权利与交易。
    他需要女人，一个像汤芷落的女人，而她需要他保守秘密。
    各取所需罢了。
    情绪稳定之后，她睁开眼，下了床，身上随意套了一件宋惜城的浴袍，太过于宽大，轻轻一动，光滑的肩头就露了出来。
    她拉紧了浴袍，忍着身体的不适感，赤着脚下了地，蹲在床头，翻箱倒柜。
    却一无所获。
    “你在找什么呢？”
    一道熟悉的嗓音，清清润润的自身后传来，似乎还带着氤氲的水气。
    她拉着抽屉的手一顿，循身而望，见宋惜城似笑非笑的，倚靠在浴室门边，发尾有水渍未干，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上身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并列排着。
    忽然，她的脑子里就想到了刚才在床上，两个人一起做的那个事情，刹时红了脸，急忙转开眼，没有理会，继续找东西。
    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是很介意，她是不是第一次。
    “你想要什么，我来帮你找！”
    话音落下的同时，宋惜城已走至杜翩若的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看着她的一张小脸胀得通红，扭扭捏捏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避yun药！你放在哪？”
    “……”宋惜城微愣，一时没料到她翻了半天，是为了找药，脱口而出道，“找那，干什么？”
    “你刚才没有做防护措施！”杜翩若受不了了，这男人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浑！
    “家里没有那种东西！”
    “是刚用完吧？”杜翩若轻啐了一声，推开了宋惜城，“算了，我去买吧！”
    “现在都凌晨了，哪还有药店开门啊？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宋惜城一急，拉住了杜翩若，目光微微沉下。
    “小区门口有家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我买了药就回自己家了！你放心吧！早点睡！”
    说话间，杜翩若神情已恢复如常，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从容地往客厅走去。
    放心？
    放什么心？
    这一夜，他确实也没想到进展这么快，所有的事情，都超出了原先设想的范围，但他俩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她怎么能走呢？
    宋惜城面色沉郁，好心情消失殆尽，两步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至于这么急吗？”
    杜翩若扭开了他的手，一脸的冷清之色，眸间坚硬如铁，嘴角微微抖动，“有些麻烦，完全可以避免！”
    麻烦？
    被她眼中的寒光刺了一下，但他还是低声哄道，“我知道那药也不用着急吃！现在真的太晚了，我明天一早就让人送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