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城都说到这份上了，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车呢，是老爷子叫买的！我就是个跑腿的！你也知道，我爷爷一直当你是……”
    本来是想说亲孙女的，但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倏然住了嘴，抿了抿唇才道，“亲外孙女一样的！”
    杜翩若也没心思去纠结宋惜城话语里，亲孙女和亲外孙女的区别，她移开眼，看向了中控台，讷讷地问道，“这车多少钱啊？”
    “这牌子，认识吗？”
    宋惜城用手关节轻敲了一下方向盘上的标识，见她认真的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即又摇了摇头，他一副了然的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书呆子肯定不认识！娜娜看上的那车太招摇了，不适合你！”
    “我是问你，这车多少钱！”杜翩若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她就想听个数字，他拉拉杂杂的跟她扯这么多废话？
    好好的送辆车，没有温言软语的感谢也就算了，还要被数落一通。
    宋惜城也来了脾气，这女人果真是不好伺候！
    “杜翩若你怎么那么俗啊！是，这车对你来说不便宜，对我来说也不贵，你总谈钱，有什么意思？买都买了，还能退货不成？我宋惜城去买辆十万的车，掉不掉价？别说别人，季杰的牙都要笑掉了！”
    “……”杜翩若冷了脸，望向车窗外，不说话。
    宋家欠她的，她欠宋家的，早就算不清了。
    但为什么这种弯腰在地上捡钱的屈辱感，只有她一个人感受得到？
    车子停在了一家高档的法式餐厅。
    “宋先生！”
    经理早早地迎了出来，态度殷勤，在看到宋惜城身后跟着的一个，穿得像个大妈一样的女人时，微微吃了一惊。
    和宋惜城吃饭的女人哪个不是妆容艳丽，精心打扮？
    这个女人看起来虽然很漂亮，但衣品略显尴尬，完全体现不了身材的美感，只考虑到本尊的舒适度。
    难道是口味变了？
    一会是不是，得偷偷拍几张照片发微博！
    杜翩若坐好之后，看了一眼菜单，十分茫然，她每个字都认得，但合在一起，她连是什么菜都猜不出来！
    宋惜城大概也知道，连菜单都懒得打开，两嘴巴子一碰一合，就跟服务员点好了两人份的菜。
    杜翩若环视了一圈，餐厅的环境非常优雅宁静，场中央有个长发女孩在弹着钢琴，一双手犹如律动的精灵在白色的键盘上游走。
    最终，她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宋惜城脸上，随口问道，“为什么来这？”
    “你约我的！”宋惜城回答的很顺口。
    “……什么？”杜翩若脸色都变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约过他了？
    “医院电梯门口，你说，去吃法餐吧！唉……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
    说着，宋惜城故作遗憾地轻叹一口气，嘴边却忍不住上扬了一个弧度。
    “……”杜翩若微张了嘴，满脸愕然。
    终于想起来了！
    妈的，那分明是怕他加重病情，建议他和那些什么什么小姐们去吃法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