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和别的女人不同，平常见你都不怎么爱拿包！”宋惜城垂着眼，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低垂的视线里，见对面那双筷子停顿了一下，那双细白的手指头紧了紧，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两相沉默，牛肉馆的上方挂着一台电视，播放着黄金档的狗血电视剧，有些嘈杂。
    突然，她笑出了声。
    叹息声婉转清细，似清泉水滴落，又夹杂着一丝笑。
    “这可是隐私啊！”
    “……”宋惜城微微一怔，心尖拂过一丝涟漪，却又有些气愤。
    被她脸上那一副“我俩又不熟，凭什么告诉你”的样子给气到了。
    “你就当是一个老朋友的好奇心吧！”
    杜翩若蓦地抬眼朝他看去，目光微凉，认真地说道，“我以为我们两个是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为什么？”宋惜城面色沉静，目光灼灼，话已脱口而出。
    “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啊，还是做亲戚吧！”
    “……”
    宋惜城无语，抿紧了唇，目光沉了又沉，颇为犀利。
    第一次觉得“亲戚”竟然是个贬义词。
    就在他以为这个话题无疾而终的时候，杜翩若开口说话了。
    “我上学的时候长得太漂亮了，很多男生追……”
    杜翩若刚刚启齿，宋惜城就忍不住“噗嗤”一声低低的笑出了声，这笑声很值得回味，后又在她冷冷地扫过来一记凌厉的眼风之下，意识到她可能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自夸。
    一向威风凛凛的瑞城集团宋总裁，破天荒的敛了神情，噤了声。
    “班上有个女同学看我不爽，就整天用丢了口红，丢了发夹之类的烂理由来借口当众搜我的书包。我吵过也闹过，老师从来不理，还公然支持，就因为那个女同学是天线宝宝！有个威风的老爸！所以，最后吃亏的都是我！我是真的被搜怕了，就索性不背包了。”
    声音很轻柔，故作轻松随意，还有点搞笑，好像叙述的是别人家的事情，与她并无关系一般。
    宋惜城却沉默了，脸上一丝一毫的笑意都消失不见。
    “过了一年，我变聪明了，我把头发剪短，再没有男生给我送情书，那个女同学也就消停了！但是不爱背包就成了习惯，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杜翩若在说到“头发剪短”的时候，已经抬眸看向了宋惜城，意味不明地瞪了他一眼。
    似在怪罪。
    宋惜城顿觉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杜翩若却突然往前凑近了一些，眯着眼，低声细语地问道。
    “没有。你一点也不可怜。”宋惜城往后仰了仰脖子，话已经脱口而出。
    只是这话的原意是想说明自己没有同情她的意思，可一出口好像就变了味，有点像在嘲笑她活该。
    他恍然惊觉之后，抬眸朝她看去。
    果然，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宋惜城急忙招手叫来了老板买单。
    老板走了过来，低头报了一个数字。
    正打算掏钱包的时候，又见对面的杜翩若已经爽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