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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期间,难道项默森有了外遇?
    汪琦云一个贵妇人,哪里能找到那地方,可是项默森在那头冷笑,“那里有我父亲最喜欢的竹编鸡别告诉我你没去过!”
    说完就挂了电话,毫不客气,与平时那个恭敬谦逊的项默森判若两人。
    也就是因为他的判若两人,让汪琦云彻底的知道了他找她的原因粪。
    多年信佛她的心态已经超常人的平和,但到底,还是被项默森激起不安,她的心跳频率开始紊乱。
    孟晞一觉醒来书房里早已没了项默森的身影,下楼看见皓皓在电视面前打电玩,过去摸他的脑袋问,“你三叔人呢?”
    皓皓转头答了一句,“三叔说不回来了吃饭了。”
    这时候江燕秋从厨房出来,听孟晞在问,放下手里装好盘的菜就说,“默森说是有应酬,要晚点回来。亏”
    孟晞微微拧眉,之前也没听他说要出去啊,而且暂时都放下手里的工作了,怎会突然有应酬?
    此时项默森坐在知西路那间已经有些年头的小餐馆里,桌上几样小菜,一壶老酒,他双手放在桌子上,小口喝酒,在等人。
    项家老宅来这地方估计要一个小时,他来得早了些,酒已经喝了好几杯了。
    汪琦云赶来的时候六点一刻,项默森听到外面的车声,一抬头,没多久就看到一个贵妇从车上下来。
    她脸色颇为沉重。
    项默森夹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视线盯着前方,汪琦云一进来就和他目光对视。
    今天这店老板觉得奇了怪了,不过就是一家苍蝇馆子,怎么今天接连来了两位这种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人?他可不知道这两位都跟以前常来光顾这里那位老人有关系。
    汪琦云在项默森对面坐下,桌面擦过了也略显油腻,她有洁癖,要不是默森叫她来,她是打死不会在这种地方用餐。
    她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抽纸擦桌面,那纸巾也真够糙的,抓在手里就觉得不舒服。
    项默森看她一眼。
    二姨跟他母亲一样,穿衣很讲究,哪怕是现在已过花甲看起来也不过就五十来岁,并且两人都很会保养,平日里没事就约着一起上美容院,皮肤在同龄女人中算是极好的。
    汪绮玥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很瘦,汪琦云稍显丰.满,气色很好,这就让她看起来比家姐更有气质,没有夫妻生活的女人比较容易老这话在她这里不管用。
    项默森不明白,二十几年前看她就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自身条件又好,要什么男人没有怎么就非得跟他爸扯上关系!
    心头一阵恶心泛滥,玻璃杯里的酒一口咽下,胸中酸涩不已。
    “默森,你找我什么事,能不能长话短说,你妈在家里还需要人陪。”
    “我妈有陈姐,有项景枫……”
    说到项景枫,正在给自己倒酒的男人一顿,抬眼看眼前的妇人,“按理说,今天项景枫也可以和你一起来!”
    汪琦云心里一咯噔,紧张时她右手在抚着左手脖子上那条名贵的奇楠沉香。
    她身上好闻的木质香就是那东西散发出来的,一度,项默森很喜欢他二姨身上的香味,现在只觉得厌恶。
    汪琦云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看着项默森,表面还能装得平静。
    默森父亲的死和默森有关,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默森和他父亲起了冲突?了解默森的人都知道,平时他根本不会过多理会老爷,父子两个人在一起是无话的,除非老爷做了什么事惹得他母亲伤心了,这个时候默森才会找他。
    听家里佣人的描述,那天默森从老爷房里出来情绪就很不对劲,后来老爷自己就从房里爬着出来了,看样子是要找默森,那么一直坐在轮椅里的老爷会因为什么事情如此激动的要找默森?
    汪琦云心里猜到几分,大概也就是那肮脏的事被默森知道了。
    此刻面对默森,她平时对待晚辈的事该操心的时候会比较激动,可一旦到了这种对峙时刻,她表现出来的平静比项默森更为明显,虽然她心里是狂躁不安的。
    “默森,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二姨在你面前,你想说的,要说的,一次性说完。”
    汪琦云拿了酒杯,给自己倒酒,白酒,她酒量不行,不知道能喝几杯。
    “跟我说说你跟我父亲的关系。”?项默森低头点了根烟,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隐晦顾忌。
    他看到汪琦云手上一顿,然后,她放下酒壶仰头把酒喝了。
    桌上的菜她没有兴趣,目光倒是放在那盘看起来并不怎么可口的竹编鸡上。她吃斋念佛,今天喝酒算是破戒了。
    奇楠沉香的香味淡淡的弥漫在项默森的四周,他紧紧盯着汪琦云,眼神里的质问那么明显。
    “我跟他没关系。”
    汪琦云继续倒酒。她说的不是假话,在她看来,那个人跟她的的确确就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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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默森冷笑,眯眼抽了口烟,“没关系怎么会有梓宁?逗我笑?”
    他的声音很淡,面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是已经激动过了,过了那个需要愤怒才能发泄的阶段,还是,他把他的愤怒藏得很深?
    汪琦云摸不准他的性情,哪怕一直对他关怀备至,到底是三十几岁的成熟男子,常年经商,他的心计汪琦云看不懂。
    又是一杯酒下肚,汪琦云擦了下嘴角,面上已经泛起红,“你爸他……不是人!”
    狠狠一拳捶在桌上,眼睛就这么湿润了,再次开口,声音是颤抖的,哽咽的,“默森,这么多年了,这件事积郁在我心里,我快得病了……”
    “不是我去找他的,默森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并且那个人还是你母亲,是我的亲姐姐!”
    汪琦云抹了把泪,坐他跟前的项默森无动于衷,指尖白烟袅袅,看陌生人的目光瞧着她,再也不是那个以往跟她亲密得如同母子的默森。
    “我一直不结婚,是因为我自身太追求完美,那时候眼光太高了,总是看不起身边的男人,一直到了三十二岁那年,我才遇到我觉得能满足我对男人所有幻想的那一位。
    他是个画家,他不富有,但他很有才华,我看男人的标准和其他女人不太一样,我是独立的,我能靠自己养活自己,所以他需要有多少钱,和我想象中一样爱我就行了。
    而他确实也和我想的一样,他浪漫,他温柔,我们在一起那半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可是后来,当他的妻子找来我才知道,其实他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并且已经有了孩子。
    他告诉我他要离婚,他说他会照顾我一辈子,可我这个人总把是非黑白看得很重,哪怕我依旧爱着他,但我不能插足别人的婚姻,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太可怜。几乎是没有犹豫,我离开他了。
    可这件事你父亲知道,因为那个女人在大街上甩我耳光的时候正好他的车经过,他带走了我,也让我避开了那些难堪,可我没想到他道貌岸然,从那时候他就经常去找我,一开始我只当是他作为姐夫对我的关心,可实际上并不是,偏偏我又最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事情发生的时候,是你外公大寿,那天很多人都喝醉了,我也不例外,我被他带走,醒来发现不是在自己家里……默森你知道吗,世元对文清做了那种事我一点不意外,因为他骨子里流的就是跟你父亲一样的血液,自私,无耻。
    知道为什么一开始你和孟晞结婚你妈问我意见的时候我不同意吗,如果她不爱你,你跟她就是强买强卖,那跟你父亲和世元又有什么区别?
    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不敢面对你母亲,不管怎么样我也都对不起她,我恨你父亲,我恨不得他死,所以终于他瘫痪了,我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他罪有应得!甚至,他死的时候我都在想,死了好,死了,以后我在你妈面前就不会因为他的存在而觉得难受,煎熬!
    默森,我不要求你原谅我,既然整件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也不会再隐瞒你丝毫,假如你觉得叫我一声二姨是一种耻辱,那么,以后你就别再认我……”
    汪琦云潸然泪下,邻桌的客人都在看他们。
    汪琦云和汪绮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项默森又有着母亲清秀的眉眼,所以不认识的人会觉得这是一对母子也很正常。
    项默森听完她说的那些,第二根烟已经抽完了,他捻灭了烟地,喝了口茶,然后说,“你走吧,以后别再回来,看看想去哪里,最好是我妈不知道的地方,你们别再见面了。”
    汪琦云抹了泪,声音里全是祈求,“默森你不能这么要求我,她是我大姐,现如今你外公外婆早就不在了,我们是至亲……”
    “少拿这个说事儿。”
    项默森冷冷打断,“到底是因为你跟我妈感情好,还是你想留下可以时时瞧见你儿子,这话不需要我说穿。”
    汪琦云眸中神色暗了下来,低头,不再看他,“梓宁……梓宁……”
    “假如你真有你说的那么恨我爸,梓宁又是怎么回事?你恨他,会给他生孩子?!”
    “就那一次,就那一次就有了梓宁,”
    汪琦云眼中泪水再次涌出,狠狠的摇头,“我不想要的,我不想要那孩子,整整一年他把我安置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那是哪里,一幢宅子,外面全是山,他每星期都会过来,屋里到处都是保镖,我想逃也逃不了,直到孩子出生,满月了,他才放我离开。”
    “那一年你消失,就是因为有了梓宁?”项默森问。
    “是,”
    她点头,提起往事已经痛苦不堪,“我想到要去死,可根本没机会,我的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两个老妈子在监视我,就连睡觉,洗澡,她们都轮流守着我,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默森你父亲太不是人了,要我生了梓宁却不把他给我,自己带走了,想要留在身边,所以,所以……”
    “所以
    就给了那个时候生不了孩子的项景枫?!”
    “是,给了景枫。”
    汪琦云闭上眼睛,往事如浪潮袭来,视线里,全都是二十七年前孩子被强行抱走时她孤苦无依又求助无人的画面。她不是心如止水真不需要男人,只是她已经对男人失去了信心,所以,未来的年月,她宁愿孤身一身才不再碰任何一个男人,吃斋念佛,只是更能让自己看透世事。
    暮色已至,外面街道已经亮起了路灯,小酒馆里人声鼎沸,热闹得很,项默森和汪琦云坐在靠窗的位置,视线里的细雨纷纷,让人平添愁绪。
    项默森面前的小杯又见底了,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几杯,脑袋已经有些沉了,眼眶里也泛起红。
    他极其认真,毫无商量余地的对汪琦云说,“尽快去办好移民,汪家有的是关系,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你那边搞不定,我会叫人帮你,总之,你得离开,以后不许跟我妈联系。”
    汪琦云摇头,双手攥着拳,她说,“默森你不能强迫我,你这样,我没办法活……”
    “那是你的事。”
    事情说完了,桌上的菜压根就没怎么动。项默森该回家了,出来了几个小时,孟晞不是那么好糊弄,得为出来到底干了些什么找点好的理由。
    他叫来服务员结账,62块钱,他拿出一张人民币说不用找了。
    “事情瞒了几十年,你妈根本就一点不知情,默森我跟你保证我不会让她知道,你别让我走。”
    项默森人已经起身,拿了外套就要离开,“你可以不走,我不逼你。”
    汪琦云心里刚松了口气,又听他说,“不过要是哪天梓宁突然就不见了,没人会找得到他。”
    “默森!”
    汪琦云心里很怕,跟着他追了出去,他腿很长,她得小跑才能追上,边跑边哭,酒馆的人都在看她。
    “默森你不能这么做,梓宁无辜的,你不能这样……”
    “他无辜?”
    项默森笑着指了指自己,“我不是无辜的?瞧瞧这些事把我弄成了什么样子?二姨,我快疯了!”
    他打开车门上去,酒驾不酒驾他顾不了了,只想回家。
    “默森,默森你听我说……默森……”
    汪琦云猛拍车窗,项默森抿紧了唇不管不顾的把车子开出去,她追着过去,没跑几步就摔在了地上,哭声撕心裂肺,“默森你不能让我见不到他,他是我儿子……”
    ……
    ……
    此时贺梓宁正躺在许恩施的腿上,他看电视,她给孩子织毛衣。
    两人吃过了晚餐,犯懒,外头又下着下雨,不愿意出门散步。
    贺梓宁不老实,一直在拿手摸恩施,一会儿是腿,一会儿又是肚子,跟着就翻了个身,脸贴着她的腹部,手握住了她胸前丰润的地方。
    他跟恩施矫情的时候像个孩子,隔着衣服摸不满足了,手钻了进去,嘴里喃喃的说,“趁肚子里那家伙还没出来跟我抢,先把我喂饱呗。”
    “喂你吃啥?”
    恩施一心二用,看电视织毛衣,没把他的话往深里想。
    “咳,吃奶。”
    某人不要脸,说这种话也不知道脸红,恩施手里一顿,低头看他,“贺梓宁你是不是很饥渴?”
    他白眼,“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夫妻间的情趣?”
    夫妻??突然觉得现在两人已经是离婚的关系,眼珠子转了转,搂住她的腰,“恩施小妹妹,明天跟哥上一趟民政局怎么样?”
    恩施唇角上扬,笑得很得意,“算了吧,一年之内离婚又复婚,工作人员当我俩过家家,一定不给咱俩办了。”
    “他敢!”
    贺梓宁一下坐起来,把女人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肩头,“不给办就拿刀逼着他办,再说了,只有劝人别离婚的,哪有不准结婚的!”
    “复婚有婚礼吗?”她问。
    “你想要吗?”
    恩施哈哈笑了两声,“算了,别人又不知道咱俩离了,要什么婚礼啊。”
    想了想又说,“那你们家得给我们家聘金,虽然你现在很穷,三两万总有,不然我不平衡。”
    “稍等!”
    片刻后,贺梓宁从屋里翻来了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这里我全部身家,这些年做生意赚的钱,之前给了我妈一部分,剩下的这些本也没什么用途,以后都给你,养你!”
    “不行。”
    恩施撅嘴,“聘礼是什么你懂吗,聘礼是你们家给我们家的,你给的不算,要你爸妈给!”
    知道她故意刁难,贺梓宁又把脑袋埋到她身上,蹭她,“别这么认真嘛,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个?以后老公养你不就行了,保你不愁吃穿节假日还能拿奖金如何?”
    恩施笑出了声来,这买卖不错
    。
    “别闹了,正经一点。”贺梓宁捏她的脸。
    “你知道我不贪钱,这你拿回去,”
    她把卡还给梓宁,“我书店生意很好,每个月纯收入有两万多,现在我很节约,不乱买东西,除了房租和生活费,还会剩一万多块就算你不养我,我也可以把孩子养得好好的。”
    贺梓宁沉默,不高兴了,恩施立马又说,“可是你养我这会让我作为女人很有爽感,来吧,来养我吧。”
    “这卡你拿着。”
    “你一个大男人,身上不揣钱怎么行?”
    恩施觉得男人不能那么窝囊,什么妻管严这种物种简直就是不健康的,夫妻之前要相对公平,相互敬畏,四川人说的耙耳朵,她实在无感。
    “就这么定了,以后家里大型开支由老公负责,老婆就负责油盐柴米,贺先生你觉得如何呀?”
    恩施亲了他的嘴,他摸摸她的脑袋。好吧,你觉得可行就可行,我没意见。
    第二天两人去民政局,果然工作人员觉得他俩胡闹,周.旋了好一阵才把手续给办了。
    晴天,心情很好。
    许恩施和贺梓宁分别后回了书店,这时候孟晞她们已经在店里等她了。
    上午时间,十点整。
    恩施心说孟晞你一个孕妇没事不在家睡懒觉,这么早起床干什么!
    “我是想睡懒觉的,可是早上项默森起床的时候我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孟晞说。
    “那你就该陪你老公呀,他最近不是不去公司?”梁爽起身扶许恩施,孕妇需要呵护。
    孟晞瘪嘴,摇头,“是想陪他来着,可他说有事要出去,正好你又打电话跟我说无聊,我就出来了。”
    “小舅最近怎么了,怎么会不去公司?”恩施问。
    “我也想知道他怎么了,可是旁敲侧击多次都无果。”
    孟晞喝了口奶昔,又说,“昨晚明明他就是撒谎,哪来什么应酬,我打电话跟左灿问过了,这几天公司的事,不管是大小会议还是应酬都是左灿和童睿在处理。”
    许念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收回,看孟晞,“怀孕期间,难道你老公有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