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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擒住她的双手,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到墙上
    男人从浴缸边站起来,双手握着孟晞两只手,露出的结实小臂显得特别性感,他说,“早就登记了,两人感情没问题,这事儿还能有什么变数?老太太就是咽不下那口气,一时接受不了。”
    “那该怎么办?”孟晞眨眼。
    “没关系,时间一长自然就慢慢接受了。回头许仁川父母估计要过来给老太太做思想工作,放心,农历初九的婚礼势必会举行。”
    “咦,原来你早就知道婚礼日期了。”
    孟晞掰他的俊脸,故意皱眉,“好事居然不跟我分享,你太坏了!”
    “有多坏?”
    男人沉沉的笑,转了话锋,手伸到水里摸了温度,示意孟晞可以进去了。
    孟晞脱衣服,一边跟他商量项璃和许仁川的婚事。
    项家已经很久没办喜事了,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好不容易有人要结婚,孟晞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劝婆婆答应。
    “你叫西雅图那边的人到我们之前住的那栋房子里去把我没穿过那套婚纱找出来,我想拿给小璃穿。”
    孟晞坐进了浴缸,男人坐在边沿上,替她擦背。
    姑娘长发已经挽起来了,修长纤细的颈脖下是漂亮的锁骨,项默森帮忙给她洗澡,没忍住在她后颈吻起来,吻出浅红色痕迹穆。
    孟晞由着他了,知道他有分寸,一会儿就会停下。
    等到项默森停下来了,开始给她清洗其他地方,跟她说着话,嗓音里是艰难隐忍的沙哑,“你当时为什么不穿?”
    孟晞怕他生气,想了想,便说,“嫌麻烦,而且那套拖尾很长,我穿着不见得好看。”
    男人冷冷的哼了一声,抹了沐浴乳的手在她胸上捏了一下,很没好气的说,“分明就是敷衍那场婚礼,当时你心里肯定觉着最好连婚礼都没有了,不止不愿换那一套,就连之前那套也都不想穿,嫁给我就根本是件让你特别难受的事!”?孟晞:“……”
    她不能否认,又不好当着他直白的承认,那个时候又不喜欢他,心里记挂着别人,哪有心思去管婚纱好不好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天底下最漂亮的新娘,那时候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在婚礼当晚逃脱这男人的魔抓。
    项默森说话不算话,举行仪式的时候骗她,让她说句“我愿意”晚上就不碰她,孟晞当时脑子抽了忘记了那人是个奸商,于是顺着他意说了我愿意,结果晚上还是被他得逞了。
    该如何回忆当晚的情况呢。
    孟晞从小就怕疼,可那晚她没有得到温柔的对待。
    其实起初项默森是温柔的,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人还处在周.旋的阶段,那晚上他又喝了酒,耐性被她磨光,孟晞人就在他床上,如果当时他没有占有她,这对他来说跟她登记到举行婚礼这段时间花的所有心思也就白费了。
    再说了,男人的yu望来了就来了,当时理智消失了大半,孟晞嘴里还在说梓宁,他心里火也大,说不清是惩罚还是宣示主权,反正他就那样强势的得到了她。
    特别疼,连带着心理上的,当时孟晞觉得自己活不了了,可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
    身边的男人睡得正熟,许仁川猜对了,孟晞愤怒了的的确确会拿刀杀了他,可真当她拿了水果刀走近了熟睡的项默森,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
    是讨厌他,是恨他,但真要她杀人她真做不到。
    事情过去了两年,项默森不完全了解当时孟晞心里在想什么,现在问起她,连她自己也都记不太清了……
    “其实我本来也不讨厌你,第一次见你之后回去我就问梓宁,我说你小舅长那么帅,是不是很多女生喜欢他?梓宁对我说,你别看我小舅长了一张桃花脸,他私生活很干净,就算谈恋爱也是认认真真的谈恋爱,绝不乱搞男女关系。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挺好的,至少,不会仗着自己有钱就跟其他有钱人一样乱来。”
    孟晞这样说,是想让他知道,要不是当时母亲逼着她跟他结婚,她根本就不会跟他像是仇人相见的。
    可是这些话如今在项默森耳朵里听着很好笑,梓宁夸他私生活干净,所以孟晞觉得他这人还成??他完全搞错了孟晞要表达的中心意思,“然后你妈让你嫁给我,我就十恶不赦了?”
    孟晞闭了下眼,心说跟着人说话怎么这么累,小腿扑打了一下水,溅了他一脸,孟晞皱眉说,“我想表达的只是一开始我就对你很尊敬,如果你和我妈不逼我嫁你我就会一直尊重下去。当时梓宁和恩施结婚结定了,你先和我相处一阵子再娶我不行吗,至少也要让我先了解你啊,前后单独见面才几次的男人突然就要当我的丈夫,要和我睡一张床,我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得了?”
    项默森抿唇,瞅着她,水下他的手在孟晞的腰上放着。
    “再说,你年纪大我那么多,我想都没想过要和一个老男人在一起一辈子,你简直就是彻底颠覆了我的生活,我不该讨厌你吗,不该很
    tang抗拒那场婚礼吗?”
    孟晞水淋淋的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现在我俩这么好,我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在心里庆幸就行了,还纠结当时的事干什么!”
    男人拉下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窘迫,害死鸭子嘴硬,“谁纠结……”
    “那你刚才那语气怎么那么酸呐?我当时就是敷衍你,就是觉得最好连婚礼都没有了,就是觉得嫁给你很难受,这是事实,你要我说假话我也说不来——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不知足,得寸进尺惯了,我现在都是你孩子的妈了你还在意过去的事。”
    孟晞在水里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腿,似笑非笑看着浴缸外面一脸冷清的男人,“要说错也是你错,也不害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十六岁啊,你居然对我起了那种念头!”
    “……”
    男人起身去拿浴巾,她可以起来了,别洗了。
    孟晞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那头取浴巾,调皮的吹了声口哨,“那个醋意正浓的男人,喜欢你之后我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你就安心吧。”
    拿浴巾的手一顿,男人的心被她最后那句话渐渐融化了,脸上却不愿表现出一丁点的感动,仍旧是冷冷的表情,走过去把她拉起来,裹住她的身体,把她抱到了外面卧室。
    给她擦干了,穿上睡衣,男人瞟了她一眼,不开腔。
    正要回浴室自己洗澡,他的小妻子突然抱住了他的腰,他回头,只听她小声的说,“老公,等生完宝宝我们俩去拍一套正式的婚纱照吧,嗯?”
    项默森两手一僵,“……”
    孟晞抬头,眼睛里还氤氲着刚才浴室里的热气,她朝他浅浅的笑,对他说,“像其他夫妻那样,把很大一面相框放在我们的卧室里,那样好不好?”
    眼前的姑娘笑意里充满着甜蜜,在他的目光中,小脸儿微微泛红。
    主动邀请男人做这种事,她是羞涩的。
    男人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他抿唇微笑,点头,“好。”
    ……
    ……
    从项家老宅回去的路上,项璃和许仁川一句话都没说。
    那晚,车子开得很慢,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开了一个多小时。
    项璃知道,他是想在回家之前整理好所有的情绪。
    今晚他们俩搞得母亲很难受,要她开口承认他们的关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项璃在之前对待两个人结婚的事是很不屑的,就连许仁川这个人她也都不屑,可当许仁川在母亲面前下跪并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突然觉得以前那些怨恨在一点点消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许就一点都不剩了。
    许仁川被汪绮玥打了,这件事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别说一个耳光,就是打得他满地找牙都是有理由的。八年前的项璃真是一个好姑娘,成绩好,又聪明,懂事,尤其是在项家这样的家庭出生,一定是会被培养成有修养有学识的名媛的,她就是汪绮玥的心头肉,就那样呗许仁川毁了,国内的大学不敢继续念,逼不得已项默森在国外给她找了学校,一走八年,冷暖自知,对于汪绮玥来说许仁川就是一个人渣,项璃患了失心疯才会吃这回头草!
    “你有没有事?”
    等红绿灯的时候,项璃总算是开口问他一句,她之前哭过,这会儿声音都是沙哑的。
    许仁川摇头,紧紧握着她一只手,“没事,别担心。”
    “可你嘴角都流血了。”
    汪绮玥那一巴掌绝对是比那天在殡仪馆打项默森用力得多,别看老太太很瘦,劲儿可不小,充分说明她是有多恨这个人。
    项璃伸手掰过他的脸,左边微肿,嘴角残留血渍,她心里叹息,忍不住说,“你又何必呢,明知道是这种结果……”
    “可我要不去找你妈,我们俩的关系算什么?”
    车子开了出去,顿了顿,许仁川说,“以前我给了你太少的尊重,现在得补偿回来。那是你亲生母亲,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倘若连她一句祝福都得不到,你不开心,我也不会甘心。”
    项璃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
    她转开了脸,看着车窗外初春的夜色。
    “当初你知道我被我三哥弄走了,是不是真的,没想过要去找我?”
    项璃不愿意听到的事实,今晚,她想问他要一个答案。
    许仁川双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指关节在发白。
    “我只想知道那时候你怎么想的,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项璃的声音很轻,却不卑微。许仁川听着觉得头很疼,眉心拧得很紧,他知道,项璃所谓的不离开他,是因为离不开,是因为他的不允许,而不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
    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许仁川依旧一言不发,过了门禁,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
    两人坐在车里,并没有立即下去。
    终于,许仁川转过头去看
    着项璃,声线沙哑的开口,“小璃,那时候我自顾不暇。我有犹豫过,彷徨过,我也想过去跟你三哥坦诚,然后把你带回来。你想要孩子,我们留下就是。”
    项璃眼眶发红,望着他,她相信他当时的想法,哽咽着问,“那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整整八年?”
    “可能是我不够爱你吧。”
    许仁川靠在车座上,摁着眉心深深呼了口气,“我爷爷,我父亲,他们走的同一条路,到了我这里,我依然想要走这条路……其实由不得我想或者不想,有些事情一早就已经注定了,我只能按照画好的轨迹去走。
    康博大桥出了问题,上面查下来直接查到我父亲,一连串的关系,又查到别的问题,我父亲人被收押了,我也被监视,几个月后我们相安无事,但我父亲已经大势已去,回不到当初。那时候他还没有退休,想整他的人随时整垮他,我是许家长子,你可以说我贪图名利,可以说我在乎自己的仕途胜过一切,但是小璃,每一个人的身不由己都是别人说不能体会的。
    我不求你原谅,甚至对于你,我的确是没有良心。后来我想,假如当时我对你的感情再深那么一分,我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你。但是我没有,事实证明了,在我心里,家人比你重要。”
    “那现在呢?”
    项璃哭着,眼泪簌簌落下来,“许仁川你告诉我,你和我结婚,是不是因为我是你女儿的母亲?”
    他笑了,眼里泛着水光,他修长的食指触到项璃的额头,“如果我告诉你,除你之外,任何女人都没有让我有过结婚的念头,你信不信?”
    项璃半张着唇,不出声,他说,“真傻,小诺就只是我为了拴住你的幌子而已,项璃你这么聪明,怎么就猜不到?”
    “以前或许谈不上爱,或许我根本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爱一个人,但是八年后我们重逢了,我很确定一个事实,项璃,我想要你。”
    他握住她的肩膀,吻在她冰凉的额头,“没有别人了,再好的,也都比不过你,真是庆幸,八年前你勾.引了我……”
    “……”
    项璃一边哭,一边觉得毛躁,“我没勾……”
    “好,好,是我勾.引的你。”
    已经无所谓了,如今她人就在他的怀里,哪种说法又有多重要呢?
    从车里下来,项璃一双眼睛肿得像寿桃,男人拉着她的手进电梯,嘴里啧啧,“但愿不要碰到邻居,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你本来就欺负人!”
    项璃牙尖的回了一句,他点头,柔和的笑意在唇角漾开,“知道了,回去再欺负。”
    “……”
    她不是这个意思,能不能别在说正经事的时候露出他极其不正经的一面,很让人受不了!
    到了家,项璃找到冰袋给他敷脸,又拿了药水在他嘴边消毒。
    男人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四目相对,在这开了暖气温暖的屋子里,是那样和睦温馨。
    这是他们俩重逢后,项璃第一次没有任何成见的和他相处,在他眼里的她,和八年前一样单纯,美好。
    “我记得,那时候你喜欢开着很冷的冷气,又在身上盖很厚的被子。”
    许仁川刮她的鼻子,笑道,“这不是有病么?”
    项璃靠在他肩上,眨眨眼,也忍不住笑,“那我还喜欢在冬天吃冰激凌,夏天吃火锅呢。”
    “说说看,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他问,项璃从沙发上起来,看了看时间打算去洗澡睡觉了,“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总有一样我知道的。”
    他走过去从后面圈住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肩上,项璃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有趣的,谁知道……
    “我知道你有多软,知道,你有多深……”
    “……”
    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转身就要对他使用暴力,男人擒住她的双手,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到墙上。
    他的手撑着墙,在她的脑袋右侧,项璃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心里叹气,这人又兽.性.大.发了。
    许仁川个子很高,目测接近一米九,项默森和于佑那几个一米八几的走在他侧边跟他说话都还得抬头。
    其实项璃也不算娇小了,可每次被他打横抱起来就感觉他像是抱了一个枕头那么简单。
    此时被他压在大床上,他跟她接吻,认认真真,缠绵得很。
    项璃双臂圈着他,腿曲起,这样方便他置身于她身体中间。这还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这么配合。
    许仁川情绪很好,也就十分有耐性,很长时间的前戏让项璃身心满足,却也是十分折磨。
    之前她一直都背着他在吃药,他问起,她充耳未闻,今晚他没有任何措施就这么进去的时候,她脑子里一个激灵,拍拍他光滑的肩膀,“许、许仁川你还想生孩子吗?”
    他愣了一下,跟她目光对视的时间里已经全部深入了,他舔了下干燥的唇,点头,“怎么不想?小诺你又不让认回来,我俩总不可能不要孩子吧!”
    “那你下楼买个安全tao回来……”
    此时yu望煎熬中,项璃不得不打断他,他一直停着,还没开始,敛眸问她,“怎么回事?我跟你用那东西干什么?”
    “不是……”
    项璃有点不好意思跟他说,想了想,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之前吃那药,上面说明服药之后半年不能要小孩,我怕突然这么有了对孩子有影响,你也不想生个不健康的孩子是不是?”
    “喂,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许仁川已经下床去了,一边拉上居家裤,勒紧了裤袋,满脸阴沉的回过头来望着项璃,“真有你的,吃药也不和我商量!”
    “商量什么呀,你从来不用措施,之前我跟你还在冷战呢,我怎么会想到要跟你生孩子?”
    “那玩意对身体有副作用你不知道?”
    “我知道,可我那时候就是怕怀孕……”
    “得了!”
    男人抚了抚额头,再看向项璃的时候问她,“现在想生了?”
    项璃觉得别扭,转开脸不看他,“嗯。”
    许仁川面上是严肃的,心里却是愉悦的,他淡着一张脸拿了钥匙出门了。
    项璃光溜溜的在床上被子里翻了几个身,然后躺稳。
    望着天花板,她自言自语道,许仁川,我再赌一次你的真心。
    ……
    ……
    初三,孟晞和项默森去了一趟精神疾病医院。
    赵文清见了项默森异常兴奋,非要拉着他的手,医生上前来阻止,项默森示意,由着她好了。
    这才多久没见?孟晞瞧着她越发消瘦的样子就心里难受,医生说她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有时候情绪不稳定要打人,要咬人,如此看来,已经是病得很严重了。
    孟晞问医生有没有治好的可能,医生叹气,说完全治愈机会不大,最好就这样让她在这里一直呆着,若是领回家,家里住着这么个疯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在那里呆了接近一个小时,回市里的路上孟晞一直皱着眉,这姑娘心地善良项默森自然是知道,赵文清现在变成这样,别说孟晞,连他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不过现在过年期间,总要想办法让自己心情好起来。
    路上,经过一家蛋挞店,孟晞说她想吃,项默森靠边停了车下去买。
    排了很长的队买回来,孟晞闻到那味道又觉得反胃,不想吃了。
    于是,那个无奈的男人就那样笑着在车里一口一口吃掉他压根就不喜欢吃的蛋挞,因为他老婆说扔了可惜了。
    中午要去老宅吃饭,说好了的,陪汪绮玥吃饭。
    初一一早就和家里人一同去扫墓了,接下来几天汪绮玥也都和妹妹在走亲戚,初四往后都排满了,也就初三中午有时间,长辈开口了,没有人有不去的道理。孟晞已经想好了,今天趁婆婆心情好跟她谈谈项璃的事。
    午餐过后,孟晞和婆婆在花园里散步。
    她不急着进入正题,只说孩子的预产期,产检等等。
    汪绮玥说要找个算命师傅看看孩子缺什么,然后才好起名字。
    孟晞虽然不迷信,但这是长辈的习惯,总归是不好说什么,婆婆喜欢怎样,只要她高兴,就由着她。
    在花园里走累了,汪绮玥坐下来,吩咐陈姐泡一壶花茶。
    孟晞在她对面坐着,察言观色,等待时机。
    “你爸妈这几天去外地了?”汪绮玥喝了口茶,抬眼看着孟晞,目光里含着宠溺。
    “嗯,回我爷爷奶奶那边了。本来我也想去的,就是老家那边没有飞机,得坐十几个小时火车,默森怕我太累了,没同意我去。”
    要不是因为她怀孕,一定趁着给项璃拿婚纱的机会和项默森一同回一趟西雅图,她都不记得他们俩的婚房长什么样子了,想回去看看。
    也只能等生完孩子了,三个小时以上的飞行项默森都是不同意的。
    “是啊,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汪绮玥在孟晞手背上拍了拍,长辈的叮嘱,孟晞笑着点了头,“知道了,妈。”
    之后汪绮玥拿出手机浏览微博。
    项恬教她的,说是妈妈平时无聊了可以玩玩微博微信,特意给她申请的账号,不过关注的也就只有熟悉的这些孩子,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六十多岁的人极少这么时髦的。
    也不知道她看到谁微博里的图片,此时在笑,孟晞觉得这时候可以找她说事了,清了两声嗓子,叫她,“妈。”
    汪绮玥抬起头,视线转到孟晞脸上,“怎么了
    小晞?”
    “哦,我就想问问,小璃和仁川哥……”
    “你不用给他们俩说情了。”
    汪绮玥放下手机,脸色变得严肃,“前晚上仁川父母在客厅等了我一晚上,我特意等到接近凌晨才和你们二姨回来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没走!”
    “那是因为他们有诚意啊……”
    “有什么诚意!”
    汪绮玥没好气的冷哼,“你不知道仁川那个妈,以前逢人就说我们家小璃怎么样怎么样!我们小璃本来多好一孩子,还不是给她儿子带坏的!”
    孟晞:“……”
    “管他们多少彩礼呢,女儿我说不嫁就不嫁!”
    汪绮玥语气坚决,完全就是不容商量的态度,孟晞有点着急,怕自己劝诫无力。
    沉默片刻,孟晞伸过手去握住汪绮玥的手,轻轻晃了晃,“妈,其实只要仁川哥对小璃真心的就好了,其他的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啊。”
    汪绮玥看她一眼,没吭声。
    “您想啊,小璃以前名声是他给弄坏的,怎么都该对小璃负责吧?”
    “见鬼了,居然那人是他!”
    汪绮玥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许仁川一向成熟稳重,怎么就做了这么不靠谱又没良心的事呢!
    知道婆婆爱面子,孟晞打算曲线救国,“妈您想啊,许妈妈以前不是老在外面说小璃是非吗,现在她知道了她儿子才是混蛋,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汪绮玥正襟危坐,但是很明显,孟晞说这话的时候看见她挑了下眉。
    “他们家的人多坏啊,难道不该让他们把以前欠小璃的,都补偿回来吗?”
    孟晞索性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抱着汪绮玥,像哄孩子似的,“再说了,他始终是小璃孩子的父亲,俗话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妈妈您想啊,要是小璃不和他结婚,嫁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那以后的日子多没意思?仁川哥和小璃是不是相爱,其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妈妈,既然小璃自己愿意,您就不要阻止她了,她已经痛苦了那么多年,您怎么还忍心看她继续痛苦?”
    孟晞一席话不是没有道理,汪绮玥叹气,回头看着儿媳,“她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哪里忍心看她痛苦……”
    “那就答应了吧。”
    “我就怕她在一棵树上吊死,怕以后仁川再一次辜负她。”
    “不会的。”
    孟晞复又坐下来,觉得看到希望了,脸上也有了笑意,“我听陈姐说,那晚上仁川哥不是发了誓?说是,如果再辜负小璃,那就终身不娶,不得好死?”
    “话是这样没错……”
    “妈妈,仁川哥那么高傲的人都跟您下跪了,您还不能原谅他吗?”
    孟晞双手紧紧抱着汪绮玥的胳膊,眼神讨好,汪绮玥实在拿她没办法,捏她的脸蛋儿,“我就说默森怎么这么喜欢你,瞧瞧,太会说话了,太会做人了,你都把话说成了这样,我还能说什么?”
    婆婆提起项默森,孟晞脸红,渐渐的松了手,“妈,我们在说小璃耶。”
    汪绮玥见她害臊的样子就忍不住笑,“都当妈的人了,还怕别人说你们恩爱?”
    “……”
    汪绮玥突然起了逗儿媳的心思,眉梢一挑,“默森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一次你们俩在楼上房间亲热的时候被陈姐撞见过?”
    “……”
    孟晞一下站起来,脸红成猪肝色,汪绮玥实在想笑,赶紧按着孟晞的肩膀把她按下来坐好,“嘘,也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陈姐默森知。”
    “……”
    孟晞觉得,以后她应该不会和项默森在老宅这边做什么脸红的事了。
    ……
    ……
    许家。
    恩施和她二哥在客厅写结婚请柬,爸妈和许仁川在外面花园商量细节。
    许奈良字写得好,不管钢笔毛笔甚至排笔也都写得非常棒,写请柬这种事自然就落到他头上了,恩施在一边帮忙整理。
    此时他写得专注,卷翘的睫毛不时闪一下,恩施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但心里清楚他一定不是快乐的。
    “二哥。”
    恩施叫他,他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工整的写着:新郎许仁川,新娘项璃。此情此景,他做的这些事,连恩施看着都觉得难受得很,胸腔滞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爸妈这么没心没肺,这种事让大哥自己做不就好了吗!
    许奈良见她叫了自己又突然不说话了,写完一张请柬抬眼看她,“怎么了?有事?”
    “二哥,要不你找个地方旅行去吧,等他俩婚礼完了再回来?”
    恩施这么一说,许奈良笑了,将她头上的滑雪帽狠狠往下一拉,遮住了她的眼睛。
    恩施哀嚎一声又把帽子弄整齐,许
    奈良盯着她那肚子,“你别担心我了,还是想想你这问题如何解决比较好。”
    “什么如何解决?贺梓宁现在人在美国陪他父亲治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就是想告诉他也没机会呀。”
    “是没机会还是不敢?”
    许奈良笑着,低头继续写请柬。
    项璃,许仁川,许仁川,项璃……这两个名字写得迅速又利落,字迹清秀漂亮,跟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很是般配。
    许家没打算宴请多少达官贵人,自家亲友又不需要请柬,许奈良根据父母列出的名单写了50多份,没多久就完成了。
    他想出去抽根烟,可是人走到花园远远的就看见父母跟大哥。
    并没有记恨大哥,只是觉得,应该是好长一段时间跟他无话可说。
    点燃的烟有灭掉,看了眼时间,四点多。
    他跟爸妈借口说出门办点事离开了家里,开车去了街上。
    新年期间,朋友都有自己的事,他心情烦闷,也没有找谁倾听的习惯,于是,那辆jeep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形式在路上。
    许奈良有心事,开车不那么专注,前方路口可以左拐,他就那样拐过去,却没发现前方来了一辆红色激光。
    刹车及时,倒不是多大事故,但刮了对方的车是肯定的。
    许奈良下了车来,路虎极光的司机也下来了,是个女的。
    仔细一看,这女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许奈良对项璃之外的女人没什么记忆力,见了梁爽只觉得面熟,却全然不记得她就是几个月前采访过他那位女记者,更不记得曾经在大排档一起坐下来喝过啤酒。
    “是你啊?!”
    梁爽今天开车出来买东西,没想到这么倒霉车子被人撞了,可是撞她的人是许奈良,她突然又觉得非常幸运了。
    跟许奈良打招呼,平时的直爽没有了,只剩下小女生的斯文,带着些许温柔。
    许奈良看了她很久,愣是不记得她叫什么,梁爽自知见过两次人家想不起她也正常,于是赶紧介绍自己,“我是梁爽,上次我们同事采访你,我跟着一起去的。”
    终于他有印象了,怪自己记性太差,摸了摸后脑勺,这才说,“sorry,都差点忘了。”
    看了看她的车,就是车头的漆被刮了一下,不过就算不是很严重,如果对方要全部重新喷一次漆,这个钱也该由他来给。
    许奈良跟她商量,“这样,我给你留个电话,这车你先开到4s店看看,花了多少钱到时候你打给我你看行不行?”?其实梁爽哪在乎这个钱,但是如果这就说算了,那就意味着拿不到他的电话了,从孟晞那里去问他的电话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她把自己手机递给她,许奈良输入了自己的号码之后对她说,“我叫许奈良,许就是允许的许,奈良,就是日本那个奈良。”
    梁爽保存了他的电话,开玩笑的问,“你是在奈良出生的吗?”
    没想到他竟然点了头,笑着说,“是,我爸妈在奈良旅行的时候生了我。”
    梁爽笑出声来,许奈良顿了顿又说,“我大哥在韩国仁川出生的,所以他叫许仁川。”
    “哈哈。”
    梁爽心想,这家人也真有意思,“那你爸妈旅行的时候生的是女孩儿怎么办呀?”
    许奈良人已经上车了,探出脑袋朝着她笑,“我妹,湖北恩施出生的,她叫许恩施。”
    梁爽:“……”
    ☆☆
    ps:真的不是为了逗谁笑,许家三兄妹的名字就是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