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看着大女儿雕的花,有些失神。
昨晚,他失眠了,想着大女儿的话,想着大女儿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怎么就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呢?他一直都还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有责任感的好父亲,但被大女儿一提醒,好像是的,他一直都忽视了两个女儿的培养。
大女儿小时候爱画画,他是知道的,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画画能有什么出息,难道还能成为画家不成?听说画家都是用钱堆出来的,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太不现实了。
他那时候想,总是要有一个孩子帮着家里做农活儿,恰恰他就选择了大女儿,他没有想那么多,他没有去想一个正在发育的身体承受得了那繁重的体力劳动不。
昨天被大女儿质问时,特别是大女儿说就因为小时候做太繁重的体力劳动,所以她不能生孩子。他听到之后,其实是内疚的,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
现在都主张男女平等,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开明的父亲,没想到,在大女儿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偏心眼偏得没有边的父亲而已。
兰觅用余光瞄了一眼原主的老爸,看到他睛里闪过的一丝丝愧疚,总的来说,钟家人都算是善良的,就算是最开始让兰觅一直不爽的原主的老爸,其实也不是个坏人,他有愧疚之心,说明自己昨天的话没有白说。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过年饭,兰觅弄了几个菜,因为有雕花,他们都舍不得下筷子,生怕把艺术品给弄坏了。兰觅直接拿筷子把一栋房子给夹垮了。
“都吃吧,看味道怎么样?”
后来就是开始抢着吃了,四弟和小妹甚至一边夹菜一边用筷子“打架”,被老爸一个严肃的眼神看这去,两个孩子马上就消停了。
下午,一家人继续坐在火炉边聊天。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就是一道踹门的声音,一家人都站了起来,门外的人怎么回事,大过年的,这么不客气?
三弟快速起身打开了门,然后就听到一道刺耳的谩骂声从门口传来:“钟芳芳,给我滚出来,mmb的,不会下蛋的鸡。”
兰觅一听就知道这是王春香的声音,那声音特别的尖锐刺耳,让兰觅身体里的怨气压都压不住,有想把那个女儿撕碎的冲动,自己都还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呢,他们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兰觅走到门口,看到王春香被三弟堵在门槛上。
王春香看起来灰头土脸的,满头白发,好像比一年多前老多了,她那刻薄的表情依然没有改变,看到兰觅时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没想到现在的钟芳芳会如此光鲜亮丽,和记忆中的钟芳芳判若两人。
还在钟家院子里的肖家父子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特别是肖明倒三角眼都睁成了圆眼睛了,嘴唇哆嗦着,一向被他瞧不起的钟芳芳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美人?太不可思议的。
兰觅没有出声,就看他们要干什么?为什么周芸没有来?难道已经被肖家磨死了?就肖家那人品,任何女人嫁到他家都不可能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你这个b婆娘,在外面mb都回来了呀?”王春香震惊之后再次张开了她那张恶毒的嘴。
“哪里来的泼妇?居然骂到这里来了,找死。”三弟人高马大的,立在王春香面前,如怒目金刚一般:“再敢在老子的家里来耍横,老子打断你的狗腿,你这是私闯民宅,我说你是来偷东西的,打死你都不用负责任。”
王春香吓了一跳,退后好几步,听说钟家的三儿是个天棒,经常打架,凶得很,想到这里,马上声音小了些,“你也不看看你大姐干的好事,她居然到法院去告了你姐夫一状,把你姐夫的钱都骗光了。”
三弟嗤笑了一声:“就他那样儿,还姐夫,他配得上我姐吗?死瘸子。”
肖明被三弟的死瘸子三个字伤到了自尊心,看着兰觅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兰觅从容地走到三弟身边,“王大娘,法律是公正的,你儿子婚内出轨,而且还生了两上私生子,已经构成了重婚罪,我没有告到他坐牢,已经算是仁自义尽了,你们到这里来闹,又是为哪般?
是不是要我打个电话给警察把你们抓起来才安心呢?那钱也是法院判给我的,你如果不服,可以再去提出诉讼,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法院,法院的法官都听你的,你这个b婆娘,到处勾引。”王春香继续发挥她的无理本色,扯着嗓门吼着。
大哥在一边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以前听说妹妹的婆婆是个泼辣的,真没想到会泼辣到这种程度,难怪妹妹几年时间就被磨成老妇人一般。
而这时,肖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好像突然想明白了,村里出去的女人通常回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都是在外面做些皮肉生意,难道钟芳芳她也…。
想到这里,肖明一时火起,好像兰觅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钟芳芳,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居然出去做小姐。”
然后肖老头子和王春香都是一副真相了的表情。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种人不是送上门来让自己收拾的吗?兰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把手指的关节掰得啪啪响,上次打他是来暗的,因为兰觅不想让钟芳芳有打伤人的纪录。
现在不一样,现在就可以明着打,谁叫他们私闯民宅呢?不是送上门让自己打吗?兰觅扯一个笑容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门去。
“三弟,去关门。”兰觅大吼一声。
三弟秒懂,飞快地去把院子的门关上,肖家几个人都被这阵仗吓到了,钟家四个儿子,个个长得都人高马大的,院子的门都关上了,难道他们要打死他们吗?
“放狗。”小妹也大吼了一声。
小妹心情无限好,终于可以报仇了,小时候她有一次去姐姐家找姐姐,看到肖明正在打姐姐,她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起一张凳子向肖明砸了过去,肖明被砸伤了腿。
但她被肖明抓住打了好几耳光,姐姐不断求情,不断磕头,肖明才放了她,后来姐姐不知道又被打得多惨。
姐姐让她快走,以后都不要到肖家来,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去过肖家,想见姐姐了,都只有到姐姐经常干活儿的田地里去找,准能找着,这个仇,她还一直记在心里呢,今天非得打得那恶心的男人残废不可。
四弟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小妹,快把你的吉娃娃放出来。”
大哥和二弟都笑了,小妹抱回来的吉娃娃比猫儿还小,有什么战斗力?
老爸和老妈都只是站在门边,没有出声,他们就看看儿女们都要怎么解决,肖家人来闹过几回了,都被老爸和村里人一起挡回去了,这事,老爸和老妈的意见都算是统一的,他们都不想告诉大女儿,免得添堵。
兰觅走到肖明身边眯着眼睛看着这个让原主憋屈死的男人,穿得邋里邋遢的,腿有点瘸,再不是从前当酒厂老板时的样子了,那时候他自称自己是城里人,每天西装革李的,看着钟芳芳时,斜着睛眼,鼻孔朝天,万分鄙夷一般。
而钟芳芳看到肖明时总是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又被肖明打,缩成一团,低入尘埃里。
肖明看到兰觅那如寒冰一般的睛神吓得后退了几步,有些不确定地道:“钟,钟芳芳,你是不是钟芳芳?”
兰觅扯了扯嘴角:“怎么样?你们一家六口都生活得幸福美满吗?”
“你还没有说,你都在外面干些什么呢?为什么会变化那么大,是不是做了小姐?钟家丢得起这个人,肖家可丢不起。”肖明继续后退着,脸上起了两垞不正常的红晕。
兰觅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肖明的嘴上,然后肖明就满嘴血扑在地上了。
用手打有点嫌脏,用脚踹最合适。
肖明发出一声惨叫声,震惊得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