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蒂轻笑出声,看出苏一夏是真的恼了,也就略过不再提这件事,只是在心里细细的回味。
两人相拥着躺了一会儿,苏一夏的肚子发出“咕咕”叫声,在她生无可恋地捂着脸的时候,孔蒂忍着揶揄的笑,起床去给她做饭吃。
苏一夏躺了一会儿也跟着起床,扶着腰迈着小碎步,艰难地下楼来到厨房门前,还没进去就被孔蒂发现了,不赞同的皱眉:“钟灵,为什么不多躺一会儿?快去沙发上休息,很快就做好了。”
说着,他喂给苏一夏一块切好的苹果,然后把人打横抱起放到沙发上,扯过毯子盖在她身上,态度很强硬:“在这里乖乖地不许动。”
苏一夏楞了一下,眼中笑意盈盈,脸上神色茫然又委屈地说:“尼克,你以前都不会这样强迫我做什么的。”
他都是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按他说的去做。
孔蒂挑眉,笑容优雅中带着一分痞意,慢声说:“我以前是在追求你,当然要恪守礼仪,现在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还会跟你客气?”
这话的意思是两人已经确定关系了,他是傻了才会还跟以前一样只动口,他现在恨不得时时刻刻对她动手!
但是孔蒂骨子里是坏的,他非要用一种轻慢打趣的语气说出来,勾着苏一夏跟他斗嘴,真是十分的欠揍。
于是,苏一夏顺应自己的想法,抬手一拳怼到孔蒂肚子上。
两人一个躺着被好吃好喝伺候了两个月,一个日夜煎熬迅速消瘦了两个月,这就导致体能方面的巨大差距被拉近了一丢丢,苏一夏这一拳实打实的把没有腹肌护体的孔蒂先生打疼了。
孔蒂忍住了身体对疼痛的本能反应,心中拉响了警报,盘算着一会儿吃过饭就去健身房泡俩小时,然后让营养师做出一份健身食谱来,务必要以最短的时间恢复以前让人看了能流口水的身材,强势压制住越来越暴力的苏一夏。
苏一夏不知道孔蒂的想法,她觉得很稀奇,这是除了末世世界里林间还是个宝宝的时候以外,他第一次没有腹肌的情况,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魔爪,掀开孔蒂的t恤下摆,对着他比平常人硬一点的肚子上下其手、捏来捏去。
还笑眯眯地说:“真的没有腹肌哎,我跟你讲,我都有人鱼线!”
这俩月,孔蒂把苏一夏照顾的非常好,该有的运动量一点都没少,每天给她活动胳膊腿,这就造就了她咸鱼躺俩月还能保持人鱼线的奇迹。
孔蒂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他深银色的眸子眯起,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神色,优雅地勾唇,吐出俩字:“呵呵。”
苏一夏又想起了养病期间被他无限制冷漠脸吐槽的阔怕,下意识转移话题道:“尼克,我好饿~”
孔蒂也没有深究,揉了揉苏一夏的发顶,温柔地说:“一会儿喂饱你。”
不知道为啥,苏一夏打了个哆嗦,觉得有点冷,难道是因为管家和佣人都被孔蒂赶到了主楼外面?
因为俩人都饿还都不能立刻吃高热量食物,孔蒂就用高压锅煮了白米粥,切了苹果、香菇、皮蛋腊肉和培根进去,也算是中西合璧、甜咸结合了。
苏一夏觉得孔蒂亲手做的东西都好吃,孔蒂是看着苏一夏吃得开心他也开心,最后两人都吃多了,一大锅粥竟然被全部干掉了。独自喝了四碗粥的苏一夏瘫在沙发上揉肚子,哼哼唧唧的表示孔蒂是想用怪味甜咸粥谋杀她。
孔蒂把碗放进洗碗机里,慢条斯理地洗了手,然后坐到沙发上把苏一夏半抱在怀里,贴心地给她揉肚子:“饱了?”
苏一夏:“撑了。”
孔蒂笑了笑,说:“我每天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你,虽然腹肌没了,肱二头肌却比之前还壮,要不要试试?”
抬手推开凑到耳边说话的大脑袋,苏一夏没搞懂,还以为孔蒂是在为刚才的事找场子,就笑嘻嘻的去捏他的胳膊,孔蒂顺势把人完全搂在怀里,猛地站了起来。
苏一夏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孔蒂扒了裤子。
苏一夏:“……你干什么?!”
耳边响起了霸总标配的一句话:“干你。”
苏一夏:“……”
孔蒂抱着人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欣赏了一遍厨房,然后一步一步地走着楼梯,来到了占据整个三楼的健身房,一边给她介绍里面每一种仪器的用法,一边坏心的问她有没有体会到肱二头肌的用处。
苏一夏抱紧孔蒂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闻言根本分不出心神来回答,只能哭啼啼的流下一把辛酸泪,真心实意地表示自己知道错了,求一个正常姿势,现在她实在招架不住。
然而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被质疑的孔蒂先生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兴奋了,抱着她站在一排各种规格的杠铃前,说:“钟灵,你抢了它们工作,你太坏了。”
苏一夏羞愤欲绝:“……求闭嘴。”
孔蒂:“呵呵。”
苏一夏:“……”
她默默趴在孔蒂肩膀上流泪,觉得这种状态的孔蒂先生简直有毒。
夜晚,洗完澡被抱到床上的苏一夏在接触到被子的时候,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感动,恨不得抱着枕头大哭一场,这才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行走play三次什么……孔蒂太特喵的可怕了!
裹着浴巾的孔蒂先生微笑着在苏一夏露出来的一小截腰上亲了一口,宠溺道:“怎么这个表情?”
苏一夏幽幽道:“我能活下来真是感谢天感谢地……”见孔蒂先生再次眯眼,她立刻很怂的改口:“主要感谢的还是高抬贵手的孔蒂!”
“皮。”
孔蒂一个字给苏一夏定性,然后遗憾地说:“还能在这跟我贫,果然不该心软,你这个总是用眼泪骗我的小骗子。”
苏一夏一脸冷漠,眼泪除了让孔蒂禽兽更激动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她昨晚和刚刚都要泪流成河了也没见他轻一点慢一点,到最后还不是她机智的装死才逃过一劫。
刚想到这,孔蒂就跪在苏一夏面前,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虔诚地说:“钟灵,虽然你装死的拙劣手段骗不过我,但是我很害怕,你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苏一夏顿时就恼了,虽然看到孔蒂被吓得惨白的脸色她也很心疼,但是纵欲不可取必须要节制啊。但是孔蒂现在这个语气搞得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她一脚把人踹开,气呼呼地说:“我不装死,难道要被你做死吗?!”
孔蒂半是得意半是心疼的闷笑一声,在苏一夏瞪过来之前秒变正经,哄着她说:“抱歉钟灵,我好不容易得到你,一时间控制不住,我以后尽量减少,也会尽力根据你的叫停调整,所以,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苏一夏:“什么叫‘尽力’?你必须做到说停就停,一点都不能含糊!”
孔蒂为难:“这个恐怕有难度。”
苏一夏顾不上害羞,开始胡搅蛮缠:“我不管,你不听我的,万一我真的被你做死了怎么办?你就不怕你爽了之后发现我……”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苏一夏抬头就发现孔蒂脸色阴沉严肃,眼中酝酿着风暴,他的语气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听着让人无端的害怕:“钟灵,你一定会一辈子平安喜乐,不许说这种话了知道吗?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苏一夏:“……”
她以为看见她好起来又成功睡到她的孔蒂已经没事了,没想到他还悄悄地黑化了,还敢来威胁她!
但是她刚才明显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根本没有反驳辩解的余地,只能乖乖地应承下来安抚他的情绪:“尼克,我错了,我不说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孔蒂怜惜地碰了碰苏一夏的额头,自责地说:“你没错,钟灵,是我太弱了,我保护不了你。”
苏一夏赶紧安慰他,如果孔蒂还属于“弱”的行列,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强人了。然而孔蒂像是钻了牛角尖,无论她怎么开解都没用,就是认定自己没本事是个没用的男人。
苏一夏心疼的抱住他,柔声细语的和他说话、鼓励他,不知不觉中被孔蒂压在了身下,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睡衣都马上要被他扒光了。
苏一夏:“……”
她忍无可忍的一脚把人踹开了。
孔蒂还维持着脆弱迷茫夹杂着丝丝痛苦的小可怜表情望着她,十分能激起人的保护欲、降低人的警惕心,他疑惑地叫她:“钟灵,你为什么踢我?”
然而苏一夏已经识破了他的险恶用心,冷笑一声,冷酷无情地说:“装可怜?你现在是不是满脑子精、虫?你个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混蛋玩意儿,净想着不和谐的事,今晚去睡客房!”
孔蒂:“……钟灵你听我解释。”
苏一夏:“我不听!我不听!”
她每说一个“我不听”就把孔蒂往后推一下,最终成功的把人推出卧室,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扑到床上裹着被子闭眼睡觉。
门外,差点被门拍到鼻子的孔蒂先生目光阴沉的盯着房门,仿佛在看阶级敌人,过了好一会儿实在听不到卧室里有什么动静,他才慢腾腾地走到离得最近的客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苏一夏醒过来就发现在床边优雅的坐着的孔蒂先生,她那颗对牛鬼蛇神十分敬畏的小心脏不争气的抖了抖,整个人都清醒了,在看清是谁后她哀嚎一声:“尼克,你吓到我了!”
孔蒂温柔地笑了:“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来让我摸摸心脏有没有吓得狂跳。”
苏一夏一巴掌把手拍开,对孔蒂层出不穷的占便宜方式也是无语了,痛心疾首道:“矜持!矜持!尼克,绅士不应该在对女士做任何事之前都要问一句‘尊敬的女士,我可以xx’吗?怎么到你这就直接上手了?”
孔蒂淡定地笑了,谦虚道:“过奖。”
苏一夏:“……”
谁夸他了?!
苏一夏翻了个白眼安慰自己:美少女不和厚脸皮一般见识。
等苏一夏起床洗漱好,孔蒂自制的早餐也端上了桌,两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随口唠嗑,即兴斗嘴,还随时随地撒狗粮,差点把房顶上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闪瞎了。
等吃完饭,开始办正事了。
苏一夏直接问:“尼克,方远和我养父母怎么样了?”
孔蒂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你养母昨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她坚持留在医院里照顾方远,方远身上有伤,还在加护病房里防感染。他俩也见不着面,不过没关系,我又不缺一个人的住院费,她想住多久住多久。”
说完,孔蒂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拽、表情有点傲慢、整个人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对凡人的藐视,他立刻收敛起来,轻声说:“钟灵,我当时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们的。”
他总有本事用一句话就让她心疼。
苏一夏拉住孔蒂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说:“尼克,虽然你这样做是错的,但是我不怪你。”
“钟灵……”
“别急着感动!”
苏一夏用左手抵住孔蒂靠过来的胸膛,继续说:“但是为了让你记住不能随随便便触摸法律的底线,我要让你睡一个月客房加深记忆。”
孔蒂:“……你不能这么残忍。”
苏一夏微笑:“我能。”
见孔蒂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表示“只要你开心什么都随你心意”之后,苏一夏说:“今天下午我们去医院看一看,这次他们是因为我受了无妄之灾,我总不能当不知道。”
孔蒂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然后开始盘算着上午这点时间能做什么。
苏一夏一句话打碎了他无数的幻想:“我们现在去见凯瑟琳,她可是属洋葱的,不上刀就只能一层一层的剥皮。哎你说,本来还挺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忽然间跟中了邪似的,先是跟乔伊社长分手,后来是有如神助地救出了方远,还能买凶杀人。”